短短几天，顾渊头上生出好几根白发，胡子拉碴的样子像是老了十岁。
我觑他一眼，觉得他大概是丢了工作来找我要说法。
“你的工作本来就是我安排的，我收回来很正常。”
顾渊尴尬道：“我不是因为工作来找你的。”
“那是因为我找人勾引许柔，你有意见？”
我冷冷盯着他。
要是他敢说一句有意见，我立刻一巴掌呼他脸上！
许柔玩弄我跟程婧这么多年，把我们的苦难当笑话。
我也要让她尝尝被人玩弄、有了孩子又失去的滋味。
顾渊怕我生气，连忙道：“我跟阿墨欠她人情，可是你跟程婧不欠她，你们想报复她，我没资格说什么。”
“知道就好！”
“其实……我找你来，就是想认真跟你说句对不起。我没想到你快生了，还会亲自去视察，就想当然以为你在骗我，导致了这场惨剧。”
顾渊脸上尽是痛苦跟愧疚，不像是装的。
我看着他：“也不能全怪你，是我太蠢。你怕别人说你吃软饭，不肯来公司帮忙，我担心我家里对你不满，给你造成心理压力，就拼命工作。心疼男人，活该我倒霉！”
顾渊满眼苦涩：“来之前，我有一堆话想跟你说。可我现在只想跟你说句，对不起，是我没有好好珍惜你。”
“你的对不起我收到了，但是我不原谅。”
我越过他离开，看他一眼都觉得膈应。
顾渊满眼眷恋地看着我，有不舍有内疚有后悔，可是没再尝试拦我。
只是后来的日子，他找了一份新工作。
每次一到发工资的日子，他就把钱都花到了我身上。
有时是成堆的鲜花，每一束鲜花上都带着他亲笔写的贺卡，字里行间都是眷恋愧疚。
有时是某家大牌发售的新品首饰、包包、衣服。
有时会是我喜欢的明星演唱会门票。
有时也会给我做些饭菜送过来。
顾渊一直对我的喜好很清楚，我们审美一致，他做的饭菜也很对我胃口。
不论聊游戏、旅游跟经济，但凡我感兴趣的，他都会特意去了解，从不会让我扫兴。
婚前他一直是个很完美的伴侣，不然我也不会坚持嫁给他。
可再深的感情，也有被消耗完的时候。
他透支了我对他的爱，只剩下恨。
顾渊再一次用同城快递送来包的时候，我打电话约他出来，在他喜悦的目光中，把包送给了路过的女生。
“你、你是不喜欢这个牌子了吗？那下次我送别的。”
“跟牌子没关系，只要你送的，都带了你的贱味儿，我不喜欢。”
顾渊张了张嘴，几次都没说出话，眼睛却一点点红了。
在我不耐烦要走时，他才哽咽开口。
“白妍，我真得很后悔。我知道我犯下的错难以原谅，也想过放下。可是这么多年，我只爱上过你一个，我真得放不下……”
“你放不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们走到这一步，都是你自己选的。不要再送东西来了，也不要再偷偷跟着我，那样除了感动你自己，没有任何用处。”
我说完就走了。
顾渊是我做下的错误选择，一切早就该回到正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