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千凝瞧了一眼福伯递上前的字画,二话不说便要给50两全款。
王遇见她如此大方,又听说是在墙上作画,说什么也不愿意收50两银钱,只说订金10两,画好后再补10两即可。
都说书生自恃清高,可古千凝瞧这王遇倒是谦卑的很,他不肯多收,她自然是不好继续勉强,寻思着铺子开业时,也拿几幅此人的画作出来卖卖。
铺子里的壁画有着落了,古千凝领着福伯找来的锤子哥就去了新铺子。
古千凝率先走进一间,指了指左面的墙,喊的那叫一个干脆利落,“砸!”
锤子哥舞了舞手里的铁锤,用力一挥,堪堪碰到墙面却又猛的停了下来,“许久没砸了,手生。”
古千凝给他支了一招,“你砸一锤,我给你80文钱,你砸时念着80,绝对一砸一个准。”
锤子哥一听靠谱,再抡起锤子时那叫一个给力,一下下砸着都不带喘的,口口声声的80,倒是将福伯喊心疼了。
很快一面墙就砸好了,古千凝指着隔壁屋那相隔几米远的白墙又喊了一声“砸!”
有道是一回生,二回熟,锤子哥跨过空墙来到了隔壁,噼里啪啦一顿锤。
福伯凑近古千凝小声问道:“当真一锤子80文?”
“这可是体力活,自然是要给个高价。”
福伯听了她的回答,止不住的摇头,等到锤子哥将墙都敲好向他们走来时,福伯咻的一下就站在了古千凝跟前。
锤子哥抹了抹满头大汗,冲二人说道:“都砸好了!”
福伯试探道:“李锤啊,这墙?”
“这砸墙是小事,不用另给银子的,刚刚我那么喊纯属给自己打气呢。”
福伯一听不需要银子,霎时变得和颜悦色,“今日辛苦了,给个10两倒也无妨!”
“不用不用,古将军供我在将军府吃喝,我已经很满足了,哪能干些活又问主子讨银子的道理。”
福伯这下是更满意了,心里道又省了一笔。
李锤将墙敲好后,府里的下人便进了铺子开始加速清扫,有道是人多力量大,三个相连的铺子半个时辰的功夫便清理得干干净净,至于隔壁那间单的,早前还放着莫宁郎贱卖的布匹,到处有白布遮盖着,倒是未染上尘土。
一切清理完毕,福伯开口问道:“可要喊王遇过来?”
“明日再让他来,现下我这儿有一沓告示,还劳烦福伯带着府中下人分发下去。”
福伯识些字,瞧见上头写的东西,眉头紧蹙。这每日前50人可花1文钱得古家果园7斤苹果,莫说是赚钱了,就是保本都不够的,怕是铺子还没开成,连古家都被掏空了。
福伯想到他家被掏空的王爷,终是忍不住怪道:“从前王府也辉煌过,若不是王妃你持家无道又哪能让王爷身边连个伺候的下人都没有。现如今这古家的钱财入了你的手,你还想重蹈覆辙落得人财两空不成?”
古千凝知道他不是真要怪自己,不过是怕自己走错路过苦日子,“福伯,做生意讲究有舍有得,我这些前期投资定是能收获不小的回报。”
福伯见她眉宇间满满的自信,轻叹一声道:“我老了不懂你们这套,更不懂何谓生意经,老奴只愿王妃凡事量力而行,做任何决定前多想想王爷。”
“福伯你放心,我所做的一切皆为了王爷能过上好日子,衣食无忧。”
“我有一好友不擅经营,可手头上有一笔存款,他听闻王妃东山再起,便央着我让他入一股,不知王府可愿意?”福伯想到好友吩咐的事,便趁着古千凝心情尚好时提了出来。
“不知福伯的好友想投多少银子,若只是个几百两便不必了,若他家中有营收,倒是可以说来听听,若是称我的心,我也可以帮着卖一卖。”反正古千凝带货的老本是不能忘的,只要货品好,她都能卖。
福伯略有些尴尬的伸出一指,古千凝道:“一千两也不成。”
“不是,是十万两。”
“沃特?没想到福伯的朋友还挺有钱。”古千凝还以为福伯的朋友要么跟他一样是个管家,要么就是一些普普通通的村民,只是比较能吃苦干大事。
福伯心里苦,但福伯不说,其实他已经少说了一个零,人家要他报的是100万两,这用脚趾头想想他也不可能有那么壕的朋友啊,“还行还行,他尚未婚配,家境也殷实,自己也还算有些本事,存款自然就多些。”
“居然还没有婚配,没想到福伯还有忘年之交呢。”
福伯内心越发忐忑,投资你钱你收着就行了,你咋还没完没了的,“若是王妃同意,老奴立马就去拿银票。”
“怎么还要自己去拿,他不能送来么?”
“他家里事忙走不开,我去拿就行,届时王妃写张收条即可。”
古千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坚持道:“那人若想要投资便自己送钱来,我可不想到时候被人倒打一耙。”
“不会的不会的,那人为人诚恳绝对是相信王妃的,只是他确实走不开。”福伯一脸为难的看着古千凝,希望她能改变主意。
“福伯,你要知道人心险恶,我这开门做生意的,必须多一个心眼。那人若是真心想要投资,自然是会亲自登门。”
福伯动了动唇,终是没再说话。
说话间,铺子外头有人寻来,古千凝听见响动侧目看去,竟是一个生面孔。
古千凝朗声说道:“铺子尚未开张呢,公子不妨过10日再来。”
“我是来寻福伯的,先前让他帮着问问六王妃可愿接受投资的事,迟迟未得到回应。今日得空,便想着上门瞧瞧。”蓝衣男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