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手腕上出现冰凉的触感,黑蛇缠绕在他手上已经有一段时间,若不是黑蛇在康斯坦丁的话音下突然爬动,他都快要忘记黑蛇的存在了。
黑色的蛇顺着路明非袖口中爬出来。
那双金色的永不熄灭的黄金瞳沉默的燃烧。
“康斯坦丁,我们有多少年未见了。”
“还会说话?”路明非惊讶的看着在他手腕上,吐出信子的蛇。
不光是会说话,甚至说话的声音也极为动听。
“是啊,艾妮尔,看来你失去了不少。”康斯坦丁的声音中带着惋惜。
“这是我自愿的,也是我为‘命运’付出的代价。”黑蛇慵懒的趴在路明非手臂上,亮着黄金瞳的双眸逐次闭上,身体表面张开的鳞片也一一重新合拢。
'我太累了,应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符文之地,可比地球凶险万分,这里不只有不弱于我们的伟大神明。甚至宇宙中的其他神明,也在觊觎着这片土地。”
“没关系,我从来都相信他的。”黑蛇说。
“他?”
“他的名字太多了,现在你们叫他路明非。”黑蛇继续说。
“我还以为你不会说话呢!”路明非插嘴道,“你为什么会变成白王转生的祭品?”
“变成了祭品。”康斯坦丁喃喃的说。
一位龙王,成为了别的神明的祭品,听起来有些骇人听闻。
“谁知道呢?白王将我的记忆抹除了。”黑蛇无奈的说。
“那白王呢?将绘梨衣进化为纯血龙族,需要白王的龙骨十字。”康斯坦丁问。
“我已经说过我不知道了,在高天原的预言中,距离祂觉醒的日子,估计时日无多,路明非会解决祂。我很累了,若是需要我帮助的话,再把我唤醒吧!因为这种小事,实在是没有必要。”黑色缩回到路明非袖子中。
“喂,我还没有允许你住在我的身上呢!”路明非不满的说,“路明泽那家伙还时不时的给我交保护费呢!”
“是你欠我的。”黑色发出惫懒的女声,随即便蜷缩在路明非胳膊上,不再说话了。
“祂受了很重的伤。”康斯坦丁说,同是龙王,他更能感觉到黑色所受到的损伤。“她失去了一半的符文碎片。”
路明非叹气,他自然看到在列宁号上的场景。
一根秘银做成的钉子,钉住了黑蛇的脊椎,为了能逃脱出来,祂为此损伤了一半的权能。
“若是找不回丢失的那一半,她恐怕永远也恢复不到本身的实力了。”康斯坦丁有些惋惜的说。
“找到白王就好了。别忘了,我们有霓虹国混血种代理家长,源稚生的妹妹——上杉·绘梨衣啊!”路明非说。
本部已经很多年没有插手霓虹国分部的事情,而霓虹国作为本土的混血种。
他们应当对白王有着更为深刻的研究。
从他们配合本部到日本海进行沉船探索就能看出来。
对于列宁号,他们比本部有着更为详尽的了解。
“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带绘梨衣去我的‘父亲’那里看看,他掌握着诺克萨斯最强的血魔法。”只在一边安静听讲的贝蕾亚突然说道。
“你还有‘父亲’?”路明非疑惑,贝蕾亚从来没有说过这事,关于这个诺克萨斯杀人兵器的父亲,也从未有人提起过。
这还是她首次主动说出这个。
“人们叫他,猩红收割者——弗拉基米尔。他和苍白夫人一起,参与了我的创造。”贝蕾亚不屑的说。
“那我们需要提前预约,或者提着奶和鸡蛋过去吗?”路明非问。
“这倒是不需要,这家伙只想要稀奇古怪的东西。”贝蕾亚有些尴尬的说。
弗拉基米尔侵淫血魔法多年,喜好做人体实验,贝蕾亚只知道他喜欢奇异的个体。
“那我们规划一下,尽快前去。”路明非说。
布鲁格伦城中百废待举,不论是破败的城墙,还是受伤的民众,全部都需要重建和安抚。
这一系列的事,只靠几天,是无法完成的。
在这时。
康斯坦丁拿出一枚红色的石头,整块石头发出赭红色,上面环绕着一圈火焰。
“这是啥?”路明非端详着康斯坦丁拿在手里的红色宝石。
“这是我跟他从奥恩那里要的。这种石头天生能吸收火焰元素,同时在释放的时候,能够放射出光和热。”
“听起来不错,放在我们城堡中,应该能当个暖宝宝使用。”路明非说。
“这块石头,有着无尽的寿命,它可以不断进行能量之间的转换。”康斯坦丁解释,“意思就是,如果石头数量足够,将其铺设在地下,通过我营造的炼金法阵,我们可以让整个布鲁格伦城变成不冻城!与此同时,我同样可以吸收空间中的火元素,在这里我的实力会得到很快的回升!”
“可这样大的城市,需要多少块石头啊!奥恩能同意吗?”路明非想到那头矗立在火焰山上的巨大公羊。
这家伙嘴上喷着灼热的火焰,脾气暴躁。
上次他愿意帮助路明非,这次却不一定了。
“到时候,我可以盘坐在炼金法阵的中间,火焰元素会响应着我的召唤,然后贮存在火焰石上。火焰石具备储能的作用,一次储能能维持一个星期的时间。”康斯坦丁继续说道。
“听起来不错。”路明非也有些期待,他不知道还能在布鲁格伦城中呆多久,若是长期让他驻守边疆的话,总是呆在这苦寒之地,他也有些不情愿。
毕竟他原本生活的世界四季分明。
“奥恩同意我们再次进入祂的尼伯龙根,只是火焰石需要我们自己去找。”康斯坦丁说。
“不会要去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吧?”路明非心中感觉有些不妙。
“需要到沸腾的岩浆底下,他说在岩浆中,凝聚着火焰变成的精灵。”
“岩浆?底下?”岩浆的温度通常要高达上千度,还要在里面跟人打架,路明非想想就觉得有些不靠谱。
“我们三人去的话,应该可以。”康斯坦丁说。
“好吧!好吧!”路明非只好认同。
这刚一回来,各种事情就立刻开始安排上了日程。
正事讲完,四人又简单吃了一点。
时间已经到了深夜的十一点。
外面风雪又大了起来,风雪哀嚎,巨大的乌黑的云,将残留的最后一丝月光挡了起来。
整个世界重新变得昏暗一片。
大雪一片一片吹拂在玻璃窗户外面,在里面一侧,出现了一层厚厚的水汽。
边疆的天气,就像是闹着玩一样。
路明非突然觉得一阵困意袭来,他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有事说事,无事咱们退朝,去休息吧!”路明非众多事情让他觉得有些头大,但好在有解决的办法。
康斯坦丁点头。
康斯坦丁的房间在一层的炼金法阵中,城堡中的热量,除了燃烧燃料之外,还有一部分供应,是从康斯坦丁身上溢出的元素魔法而来。
贝蕾亚走在前面,绘梨衣在中间,路明非跟在后面。
因为两人穿着贴身的丝质睡衣,顺着楼梯上面,路明非只看到一双玲珑的背影。
明明都很有料的嘛!
路明非暗中说了几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三人顺着楼梯往上走。
跟之前破烂的像是叙利亚的房间不一样。
整个场所十分整洁,原本偷住在此的老鼠们,也都被消灭了。
这里完全是他们的领地了。
令路明非没想到的是,仅仅几天,四楼的就被贝蕾亚改造的焕然一新。
果然女孩子们的天性都是差不多的。
地面上铺设着棕红色的木质地板,悬挂在头顶的油灯也十分明亮,原本空气中衰朽的气味一扫而空,只是弥漫着一种淡淡的花香味。
“看来还是得想办法搞来发电机啊!”路明非想。
有发电机的话,很多地球上现代化的东西,就可以在这里使用了。
经过这短短几天的改造,主堡的舒适程度已经超过了路明非之前居住过的任何地方。
在他的主堡中,同样配备着洗澡间。
冰天雪地的弗雷尔卓德,洗澡是极为奢侈的。
因此,路明非都是回到地球的时候再进行洗澡。
不过现在想要洗澡的话,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了。
“我们得去洗个澡。“路明非说。
他和绘梨衣刚从的海中穿越回来,在战斗中,两人身上又沾满了血污。
之前回来的绘梨衣也只是换了身衣服,并未对身体进行清洗。
“你们,要一起,洗澡?”贝蕾亚有些疑惑的问。
“那倒是不太方便,排队,排队怎么样?”路明非问道。
“你们喜欢的话,随便咯。”贝蕾亚无所谓的说。
“绘梨衣先去洗。”路明非立即下达了决议。
绘梨衣点头。
洗澡间配备着浴巾,洗发水之类。
因此也不需要从外面拿进去什么。
很快,从洗澡间传来一阵阵冲水的声音,透过磨砂质的玻璃,看见里面有袅袅生气的白色雾气。
路明非回到休息室中,因为有些疲累,便半躺在沙发上。
贝蕾亚百无聊赖坐在电脑前面。
路明非昏昏欲睡,他看不见上面电影的画面,只是能听到其中有些旖旎的布鲁斯。
电影中男女主角好似在说着煽情的话。
在一阵睡意朦胧中,他闻到一股好闻的香气。
他睁眼一看,贝蕾亚银白色的头发垂在他的胸膛上。
一双有神的眼神,自上而下,俯视着路明非。
透过轻薄的睡衣,路明非甚至可以感觉到贝蕾亚的心跳声。
天花板上,略显昏黄色的灯散发着在一种暧昧的色调。
空气中不断飘来好闻的花香。
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好似仅仅能听到从外面传来雪花簌簌落下的声音。
以及那清晰可闻的,两颗心脏之间的跳动。
画面温暖且美好。
这一切都猝不及防,又水到渠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二人沉陷在美妙的氛围中仿若坠入了永世的轮回。
路明非甚至觉得都有些缺氧了。
突然间,从洗澡间那边传来一阵推门的声音。
路明非和贝蕾亚就像两只受惊的鹿。
他们本来角对角的进行决战,因为猎人的枪击声而被迫散开了。
贝蕾亚嫩白的脸上如同被火焰烧过一样出现一股淡淡的红晕。
路明非穿着的外衣上,出现一道道破裂的痕迹。
他的头发乱糟糟一团,好似被揉烂的鸟窝。
“真是强大的对手啊!”路明非感叹。
贝蕾亚冷哼一声并未搭话,她转过身子说:“我的衣服也湿了。我先去洗澡。”
路明非怔怔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刚才贝蕾亚坐过的位置,哪里有衣服湿了的痕迹。
绘梨衣身上披着一件粉色的毛绒熊样子的睡衣出来。
贝蕾亚也要去洗澡,跟她打了个照面。
她的嘴角微微翘起来,露出一丝的坏笑,好像是她取得战斗的胜利。
绘梨衣则没有察觉到贝蕾亚笑容中的言外之意,只是抿嘴轻笑。
她注意到了贝蕾亚从上往下打量着她的眼神。
“不愧是路明非看好的女人。”贝蕾亚喃喃的说,随后进入到了洗澡间之中。
惊魂未定的路明非深呼一口气,拿出一个抱枕抱起在自己身上。
绘梨衣显然还没有想去睡觉的意思。
她坐在路明非旁边。
因为使用的同一款洗护用品。
路明非能闻到绘梨衣跟贝蕾亚身上相同的味道。
贝蕾亚喜欢蔷薇花,她喜欢蔷薇那种干爽带着迷离的特殊味道。
路明非看着乖巧坐在身边的绘梨衣,有些心猿意马。
随即又叹一口气,跟贝蕾亚不同,他跟绘梨衣相识时间并不长。
况且因为特殊体质的关系,绘梨衣几乎每天都会在神社中进行体检。
现在绘梨衣并不能完全从蛇岐八家中脱离,万一被发现什么,百害而无一利。
正在他的头脑中不断营造出风暴的时候。
蔷薇的香味越来越猛烈朝着他席卷而来。
她睁开眼睛,只看得绘梨衣的脸距离他只剩下几尺的距离。
他甚至都能闻到绘梨衣本身散发出来的淡淡的体香。
啥意思?
今夜,你也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