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败后,犬山家家道中落,你们像霓虹国的人一样被踩在泥水里,就像是狗一样。”
“老师,请不要讲了!”犬山贺侧过脸去,他不敢直视昂热的眼睛。
在那双深邃暴怒的眼睛有好像燃烧着无尽的业火,只要瞥一眼,便会被这炽烈的火焰烧成灰烬!
“为什么不能讲?这就是你一直软弱的原因啊!这么多年,你把那些事情藏在心里,可骨子里还是那个做个皮条客生意的犬山贺!”昂热声音冷厉的像是弗雷尔卓德的冰和雪。
他喝一口摆放在桌子上的酒继续说:“你没有启动资源,而你的第一个客户,就是亲自把你颇具姿色的姐姐送到美利坚大兵的手上。”
犬山贺低着头,他已经七十多岁了,在昂热面前,他又变成了在卡塞尔学院受到百般羞辱的孩子。
周围的风也静寂下来,随从犬山贺前来的手下们也低下头,安静的听着他们大家长身上的秘辛。
他们从未见过霸道凌厉的犬山贺会露出这样的姿态,就像是一条被抽掉脊柱的狗。
“抬起头,阿贺!我在霓虹国是黑道上的暴君,可本质工作却是一个老师啊!你身上背负着这样深的仇恨,只有凌辱和怨恨才能激发你潜藏在心的力量!”
“真可惜!”绘梨衣在纸上写着。
“可惜啥!犬山家主够悲催的!”路明非说,一想到他是小日子战犯的后代,心中有些别样的情绪,他们决议把前途搭在战争的马车上,就要承受马车把你掀翻砸死的代价。
这很公平。
“他应该去看看火影忍者的,这不就是宇智波鼬和宇智波佐助的剧情吗?”绘梨衣难得在本子上写出这样长的句子。
“额。”路明非说,主公,你的脑回路还真是不同凡响啊!
就像鲁迅先生所说,人和人的悲欢并不相同。
对于没有代入感的路明非来说,犬山贺的悲惨往事,只是众多悲剧之一罢了。
也只能被当成故事听。
犬山贺终于抬起头,他终于看直视昂热的眼睛了。
“一个男孩要经过多久才能成长为一个男人呢?校长。”他的表情凄惨却又在迷惘中带着坚定。
也许昂热说的是真的,他在见证完叶胜和亚纪的婚礼后,或许他真的会去找自己也说不定。
昂热的话,就像是子弹一样射击在他心中。
突然之间。
他以九阶刹那的速度急速冲到昂热面前。
紧接着,便是漫天的枪林弹雨。
路明非想起了在A站看到的弹幕,密集的弹幕猝不及防的将昂热和犬山贺所在位置的地方完全覆盖。
在弹雨之中,传来一阵噼噼啪啪的声音。
两把超高速的刀,把来袭的子弹切成两块平整的碎片。
昂热这才意识到犬山贺使用刹那并不是来袭击自己,而是保护自己。
路明非警戒的扫视周围,校长实力强大,他过去不光会暴露,也会变成一个靶子。
当下最重要的是保护绘梨衣的安全。
弹幕像是暴雨一样泼洒了接近五分钟。
被砍断的子弹飘得哪里都是。
最后,从街道上传来漫天的警报声。
射击的暴徒们仿若听到了撤退的信号。
弹雨停息,射出子弹的人褪去了。
在一片烟雾中散发出来浓重硝酸的味道。
烟雾散去,地面上流淌下大滩的血迹。
犬山贺手扶着昂热,勉强站立着。
“这就是我最后的荣光了,老师。这里有人不信任我,也不信任你。去找霓虹国真正的皇吧!他还没死。感谢您这么多年的教诲。”犬山贺的干枯的皱纹上,好像逐渐愈合,他灰白色的眉毛和头发也恢复了年轻时的黑亮。
“阿贺,你做的足够棒了,我复仇的手账上,又多了一笔。”
“难得,听到您对我的赞扬,老师。”犬山贺笑着,眼睛闭上。
犬山贺阵亡。
弹雨落下之后。
街道上奔驰着一辆停下的劳斯莱斯。
劳斯莱斯稳稳停靠在路边,前排的保镖戴着洁白的手套将后座上的车门打开。
一个头发灰白,梳着一个背头的白种人从后座上走了下来。
“昂热校长,在霓虹国发生这样的事情,是我的失职。”橘政宗带着歉意。
“轰!”昂热一脚踢出,橘政宗的身子倒飞而去。
落在地上,蓝色的西装上面,滚落了一身的泥水。
他几十位安保人员纷纷举起步枪,枪口对准了昂热。
橘政宗掸了掸身上的泥灰,朝众人摆了摆手。
“我们都知道犬山家主跟你的师徒情谊,也请容许我解释。”橘政宗缓缓地说,他并未因为昂热的一脚而露出任何的表情。
“说吧!”
“在霓虹国并不是我们蛇岐八家一家独大,还有另外一个潜藏的势力,猛鬼众。他们与我们为敌,总是喜欢在暗处偷袭,我们有不少高级干部死在了他们手上。”
“在我离开后,你们又搞出了这样的东西吗?”昂热冷笑。
“这是我们的失职。”橘政宗的语气诚恳。
昂热把犬山贺横抱起来,走到橘政宗面前。
他手上已经沾满了犬山贺流出来的鲜血。
他一只手抱住橘政宗,就要把另外一只蘸着血的手,抹在了橘政宗脸上。
源稚生提起刀大喝:“校长!”
“大人说话,没有你插嘴的份。”昂热淡淡的说,但谁都能听到他平静语气下的愤怒。
橘政宗朝源稚生挥手。
源稚生青着脸闪到一边。
橘政宗这个霓虹国的大家长,在恶鬼一般的昂热面前,温良谦逊的就像是一只小鸡仔。
“再次请求您的谅解,犬山家主的葬礼,我们将会以大家长的规格办理。愿他泉下有灵。”橘政宗说。
昂热没有再说废话,他从保镖手上抽出一枚红色的钥匙。
正是橘政宗开着的劳斯莱斯。
“叶胜,亚纪,咱们走了!”昂热说。
昂热带着叶胜和亚纪走过来,他们坐上这台做过高等级防弹处理的超高级豪车。
昂热把犬山贺的尸体放在劳斯莱斯的后备箱中。
他将亲自为他的学生举行葬礼。
路明非目送昂热离开,又打量着不远处的橘政宗。
同样都是白色人种,但他从橘政宗身上,察觉出一种别样的感觉。
这个蛇岐八家的大家长,看起来不是好人!
跟他相比,昂热校长倒是英武正派的多,就是身上大片的纹身,他不太喜欢。
“我们也走吧!”路明非拿出手机,偷偷拍了下现场的照片,打上卡,说明他接收到请帖,也来到了现场。
绘梨衣点头,尽管结局晃晃乱乱,但现场的画面,依然触动了绘梨衣,有一天,她也要举办这样的婚礼。
绘梨衣自己争取到了一天的时间。
现在刚到下午两点,这意味着剩下的几个小时中,她都是自由的。
乌鸦和夜叉互相对视一眼,绘梨衣已经坐上了路明非开着的车。
车辆一路朝西,逐渐不见踪影。
乌鸦拿出手上的定位器,定位器的红点消失不见。
“这家伙身上带着屏蔽仪吗!”
-----------------
为了防止被跟踪,路明非将车扔到一边。
高大的牌匾矗立起来,粉色的灯光在旋转招摇,散发着暧昧的颜色。
绘梨衣站在路明非身边。
“高天原”
路明非拿出写着地址的纸,上面的位置记录的清清楚楚。
“应该就是这个地方了。”路明非深呼一口气。
但从这昏黄粉色的灯光,却处处透漏出一种不太正经的样子。
不会是那种场所吧?
门外站着留着一对长相英俊的男人。
一个留着长发,模样有些阴柔,长得像是韩国的明星,李俊基。
另外一个则也剑眉星目,浓眉大眼,样子也算是气派。
路明非和绘梨衣分别戴上一个鸭舌帽。
逐步走到大厅门前。
“这是我们收到的邀请函。”路明非说着,将记载着地址的卡片递过去。
长得有点像李俊基的迎宾,清秀的眉毛皱起来。
眼神中带着一丝嫉妒,然后推开门,走在了绘梨衣和路明非前面:“请跟我来!”
外面的灯光充满着光污染和庸俗。
里面的布局装修,却十分简约时尚。
大厅地面上铺着青灰色半透明的瓷砖,洁白的墙面上,并没有乱七八糟的涂鸦,悬挂着一些外国名家的伪作,虽说是伪作,但伪的还不错,只是比真的假了些。
挑高的白色天花板上悬挂着莹亮的水晶灯。
在墙边上,大片玫瑰花盛开着,散发出一阵阵清气的花香。
在大厅两边,有在这里等着的女人。
她们身上穿着大牌时装,最次的也是阿迪耐克。
脸上画着浓淡适宜的妆容。
这些女人的年纪大多在三十到四十之间,也有一些是二十岁上下的。
走道上,穿着西装,手上端着名酒,打着银色耳钉的服务员高大帅气。
路明非就像是走进了卡塞尔学院,他只有在卡塞尔学院的时候,才会见到这样多的俊男靓女。
绘梨衣躲在路明非身后。
根据门卫提醒。
他们接受的邀请,是在103号房间。
路明非和绘梨衣坐在柔软的沙发上面。
尽管头上戴着遮挡面容的鸭舌帽,但还是有好奇的目光在打量着他们。
在这时,他们面前的显示屏突然跳出了倒数计时的字幕。
随后柴可夫斯基的《睡美人》在大厅中舒缓的响了起来。
103号房间的对开门缓缓打开。
“我们是要看音乐剧吗?”绘梨衣拿出卡牌询问道。
“这个,得进去看了才知道。”
路明非在大波浪们的香风中缓缓挪步。
跟外面干爽简约的建筑风格不一样的是。
里面的灯光完全换了一种感觉。
整个场景的灯光刻意被营造的偏黄。
挂在墙壁的射灯在不断转动。
在正前面,是一个有舞台剧般大小的舞台。
路明非暗中想:绘梨衣也许说的是对的,楚子航和恺撒的审美标准较高,应该不会跟他们约在奇奇怪怪的地方。
在正中间的LED屏幕上。
一个身材雄伟,穿着一身蓝色条纹西装的,留着大背头的男人从挑高的穹顶上,缓缓垂落下来。
他两只手扒在粗壮的绳子上面。
即使隔着西装的袖筒,也能隐约看见,他硕大的肱二头肌。
随着他出现,LED上面出现了白底黑字的倒计时。
女士们瞬间由刚才的温婉,变得疯狂起来。
雌性生物的荷尔蒙在迷离中疯狂释放!
路明非朝四面看去,他惊讶的发现,现在在场的只有他一个男人!
“女士们!欢迎各位捧场!今天我们将进行皇帝蚩尤大战最后一幕的演出!”主持人嗓门深厚,嗓音很大。
路明非感觉这家伙就算是不用麦克风,也能把声音传到现场的每一个角落。
在场的女士们再次疯狂的嚎叫着。
路明非有些诧异,刚刚都还是名媛的作态呢,怎么突然间变成了追星的小姑娘一般了。
“嘘!”主持人将手指放在麦克风前面,做出了噤声的动作。
场面受到他的控制,完全安静了下来。
黑色的幕布从下往上拉开。
然后便是投射下来的射灯。
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皮裤。
手上拿着一柄唐刀。
往上看去,就是他坚实的八块腹肌。
在他光膀子的上半身上,贴着星光闪闪的五色亮片。
略显瘦削的身材上面,是极为匀称的肌肉,肌肉线条完美的就像是米开朗琪罗的雕塑作品。
随着幕布不断往上,路明非看到了男人有些熟悉的下巴。
突然间,幕布就像是被卡住了一样,不再往上。
紧张的鼓点响起。
女士们显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们把自己的扎头绳解下来,随后绑住大捆钞票,不断往舞台上面扔去。
绘梨衣显然也受到了影响,她同样好奇幕布底下到底是什么?
“等下!咱们就是来看热闹的,不要玩真的。”路明非阻止,把钱用在这样不必要的娱乐行为上面,路明非总觉得是种很大的浪费。
“好吧!”绘梨衣点头,将包里的日元收了回去。
仅仅几秒钟,在这个妖娆的男人脚底,已经铺满了厚厚的一层钞票。
受到足额的打赏之后。
幕布上移,露出了男人那双令路明非熟悉的黄金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