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立新作为大队长,又是今天的主人家,自然是要过来问问怎么回事的。
看了眼倒在地上,抱着胳膊直喊疼的江心月,杨立新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这江寡妇一家怎么就不安分呢,相比较起来江心妍居然是最省心的那个。
“大友啊,这事咋回事啊,跟叔说说,别让别人误会了你。”
崔军这时候也从人群里挤了过来,路过江心月的时候没忍住踩了一脚。
“儿子啊,有啥事就跟爹说,爹一定给你讨回公道,绝对不能让那些个腌臜玩意占了你的便宜,咱们老崔家不会吃这个哑巴亏。”
刘依然扫了身旁面无表情的男人一眼:“说你呢,专吃哑巴亏的男人。”
武暄不在意的笑了笑:“这些小事无足轻重,只要你还愿意在我身边,别说哑巴亏了,就是大闷亏我也能甘之如饴。”
刘依然心里腹诽:这闷骚的老男人,开起窍来还真是让人顶不住啊!
崔大友刚刚的确是有点上头了,可经过这一番折腾,酒都醒了一半,头脑越发清晰了。
“爹,我刚刚跟李良他们喝得有点多,就想出来上个厕所,这裤子刚脱了一半,这个不知道什么玩意的就冲进来了。
我还以为是敌人呢,一下子就出手了。
你前段时间不是跟我说过了么,咱们大队之前有过特务,我……我真不是故意的,那谁家好人家往人厕所里钻啊!”
这话虽然没有特意解释什么,但所有人都听明白了。
江心月这就是赤裸裸地想要勾引男人来的,没想到这么快就从武知青变成了崔大友,毕竟她干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朱大妈上次没能帮上刘依然,心里到底有根刺,这下可找到机会了。
“哎呦!不是大妈说你啊小月,你这挑男人的眼光还真不错,个顶个的都是拔尖的,可你也不看看自已是个啥德行的?
再说你好歹也换个招吧?
你这样,乡亲们就算是想帮你都帮不上,人家武知青没告你那是刘知青大度,可你也了解你崔叔的。
他平时看上去好说话,可不代表他没脾气啊,这次恐怕没那么容易了结了啊!”
钱大妈悄悄竖起了大拇指:“可不是的么,毕竟不是人人都是我们刘知青,我看你就是贼心不死,要是实在不行,刘彩凤你就给你闺女找个人家嫁了吧!
要不咱们龙家堡这些个好小伙子得多担心啊,有这样的在谁不害怕!”
刘彩凤也是没想到,自个引以为傲的闺女会这么没用,一次两次的翻车:“江心月,你还躺在那里装死么?赶紧滚回家去,真是丢死人了。”
崔大友却并不打算这么轻易放人离开。
“刘婶,事可不是这么办的啊,你一句话就想当什么都没发生,那可不行。我们部队有规定,像江心月这样想要靠违规手段攀上军人的,要重罚。
不然人人想嫁军人,就没事摔一下、跳个河、抱上去就行?
我们均人数保家卫国的战士,岂能让所有人欺负我们良善,今天这事我是要上报到部队领导的,依照过往的管理,江心月免不了要被发配的。”
如果说刚刚有些人还是秉承着看热闹的心态,那现在就有些害怕了。
毕竟有这种心思的人不算少数,这年头大家对耍流氓都敬而远之,因此一旦有什么风言风语,几乎都是结婚收场的。
想要嫁给军人的女人更是数不胜数,没想到人家现在防着他们了。
刘彩凤原以为崔大友总比武暄好说话,同住一个大队,这事道个歉也就过去了,没想到这小子油盐不进。
顿时瞪了一眼钱大妈和朱大妈,心里暗骂这两个老婆子多管闲事。
“那个大友啊,你看你这孩子,咋还较真了呢,你也是婶子看着长大的,你妹妹就是一时糊涂,你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呗,回去我肯定好好骂她。
这发配未免太严重了吧,这么点小事就惊动部队领导不好吧!”
不得不说,刘彩凤关键时刻还挺会说话的。
但崔大友也不是善茬。
“刘婶可真会说话,怎么,您想凭借着一张嘴,和那些捡都捡不起来的情谊,就把这事大事化小?
现在你们就两个选择,一是我上报,江心月发配;二是赔偿,你们自已决定吧!”
在场的人都被崔大友的的干净利落给震撼到了,还以为军人都是那种善良好说话的,没想到还有这种分毫不让的。
江心月本就浑身都疼,现在一听说要赔偿,心都疼了。
早知道这个崔大友是这种人,她说什么也不会上赶着干这种事,平时都听人家说军人不会跟老百姓叫板,没想到碰上个硬茬。
刘彩凤一听还要赔偿,气得浑身直哆嗦。
“你个死丫头,让你不检点,一天天净想好事,像咱们这样的人家,怎么可能有那好运气,我辛辛苦苦把你们姐妹俩拉扯大,你们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她伸手戳着江心月的脑袋,嘴里不停地谩骂。
江心妍在一旁碎碎念:“好事想不起来我,这种时候带上我干啥。”
可是没有办法,即便她们娘俩再想耍赖,可是却抵不过崔大友那一身军装,以及冷峻凌厉的态度。
刘彩凤最终还是妥协了:“那你说,想要怎么赔偿?”
崔军在儿子耳边小声耳语了几句,崔大友心里便有了主意。
“我也不想闹得太难看,毕竟是同一个大队的,我也不想咱们队上其他人家的孩子嫁娶会受影响,更何况今天还是大刚哥的婚礼。
但是也不能放任这种人,要是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以后别人有样学样就不好了。
我听说你们娘俩喜欢挑粪?我觉得这个不错,又能帮助对上做点事,还不伤筋动骨,然后再赔偿个五十块就差不多了。”
“什么?五十?你怎么不去抢啊?”刘彩凤感觉心头肉被挖走了。
江心月那边一听说又要挑粪,直接昏过去了,要是早知道偷鸡不成蚀把米,她是绝对不会干这个事的,至少不会选这个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