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么喜庆的枕巾,杨文芳简直不要太开心。
“依依,你对我真好,你放心,等你跟武知青结婚的时候,我肯定亲手给你绣一对,到时候你可千万别嫌弃我的手艺不好啊。”
刘依然笑着点头应下。
因为订婚的事,大队长家里来了不少亲戚,刘依然没聊几句就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感受着凛冽的寒风,刘依然觉得这安静的小村庄其实也挺好的,就算对她来说没什么归属感。
她还是更喜欢津门,可她心里清楚,有了谢继业,日后她也许只能在京市了。
回到知青点后刘依然没有再看到武暄,反而是被蔡青给拦下了。
“刘知青,你别怪我多管闲事啊,我暄哥最近实在是太惨了,比刚过完年你不在的那几天还惨。
你可能不知道,他现在正处于最重要的阶段,一旦分心尸骨无存的那种。
所以我想你能高抬贵手,就算是我求你了,哪怕你只是骗他呢,让他开开心心的过几天行么?
大概就这几天,他就要离开咱们知青点了,有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刘依然猜到武暄父母的事情应该是有所转机了,但没想到现在还这么难搞,而且看样子还牵连着蔡青一家,不然他也不会这么主动过来找自已。
“你真的想让我帮这个忙的话,那就把该我知道的那一部分告诉我。”
蔡青来找刘依然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可以,我们找个地方聊一聊吧,外面太冷了,而且也不安全,我来找你这件事我不希望暄哥知道。”
“来我屋子吧,还暖和一些,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毕竟是武暄的秘密,也不方便让其他人知道,这种时候刘依然和蔡青两个人,谁也顾不上什么男女大防了。
进门的一瞬间,蔡青就把门挂上了。
“对不起啊刘知青,委屈你了,实在是这事关重大,不方便让别人知道,我怕突然有人开门进来。”
刘依然了然的点了点头。
两个人分别坐在了炕桌的两端,刘依然还贴心的给蔡青和自已都准备了一缸热水。
言简意赅:“说吧!”
蔡青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开口讲道:
“我们家是靠着暄哥家才能有机会搬到大院里住的,我从小就知道我以后要帮助暄哥,这就是我的命。
后来,暄哥的父母被其他派系的人恶意举报,这才被下放到了这里。
本来叔叔阿姨都说好了,他们要登报跟暄哥断绝父子关系的,这样就能保证他在部队里不受牵累。
可暄哥不干,非要自已用军功换一个知青的身份,到这里下乡。
也是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暄哥在部队里的老领导也被下放了,就在天河大队,所以暄哥才这么毅然决然。”
蔡青喝了口水,看着刘依然面无表情,就猜到这些事她大概已经知道了。
继续说道:“至于苏苗,我知道的并不多,我家搬到大院以后,她早就出国了,这几年的情况你也知道,根本就不可能回国的。
听说她跟暄哥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苏苗很听暄哥的话。”
刘依然嗤笑道:“好一个青梅竹马啊!”
“也可以这么说吧,但是暄哥从来都只当她是妹妹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隔壁大院的聂成喜欢苏苗,暄哥自然也看得出来。
以前聂成跟暄哥还是挺好的兄弟,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天聂成就翻脸了。
当时两个人大打了一架,好多人都看到了,可是双方都下了死手,谁也不敢上去拉架,后来还是双方家长过来才制止的。
拉开的时候,两个人都伤的不轻。
后来就听说养好伤的聂成建了苏苗一次后,就去了飞行大队,再也没有回过大院。
暄哥也跟苏苗见了一次,那天之后苏苗就出国了,没过多久暄哥就回了部队,没有人知道三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这说了等于没说啊,就凭这些你就想让我帮你骗人?”刘依然坦然道。
蔡青红了脸:“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可能不公平,但是暄哥现在的状态关乎着十几口人的命运啊,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再多的我真的不知道了,除非你能撬开暄哥那张嘴。
不过我觉得没戏,虽然我不了解那个聂成,但他和暄哥一样,都是锯嘴的葫芦。”
这件事刘依然深有同感。
“好,你先回去吧,你说的事情我会好好考虑的,虽然不知道你们的安排是什么,但人命关天我会谨慎的。”
蔡青这才松了口气,出门的时候正好撞上齐娇跟武暄,直接傻眼了。
蔡青觉得他今天完了!
“那个我要是说我进去帮刘知青一个小忙,你们会信么?”
屋子里刘依然听到蔡青的解释,都要被他气飞升了,这人平时看着不是挺聪明的么,怎么这会脑子转不动了?
没办法,还是得她出手。
坐在炕上,刘依然大喊一声:“武暄,你进来一下,我找你有事。”
一瞬间,蔡青就感觉他从地狱回到了天堂,暄哥的眼神实在太可怕了,可一回头就看到齐娇的死亡凝视。
没办法,只能哄人去了。
武暄局促的站在刘依然面前,一言不发。
刘依然没办法只好抓着手把人拽过来:“你坐下说话,再这么下去我就要有颈椎病了,抬头很累的好不好。”
触碰的一瞬间,刘依然接收到了武暄现在的所有心理活动。
废话连篇,总结起来就是三个字:我错了。
“听说你快要离开知青点了?”刘依然率先开口。
武暄暗骂一声:“蔡青这个大嘴巴,那个……依依我本来说要告诉你的,就后天……可是你这两天根本不理我,我又不知道怎么主动开口,所以就……”
“没事,这不是有人替你开口了么。武暄,你知道你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
武暄疑惑抬头:“什么?”
“人啊,长了一张嘴不仅仅是为了吃饭的,更是为了说话,以后有事就直说,我们俩的事情之前是我武断了,我会重新考虑。
你该做什么就去做,你是一个做大事的人,不应该被这些小事情困住。”
“真的?”
刘依然点了点头:“我要说的说完了,你回去吧。”
武暄嘴角都要咧到耳朵上去了,从兜里掏出那个金镯子放在炕桌上:“说好的这是订婚信物,你要是不收下我不安心。”
原本还要婉拒的刘依然只得先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