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水直播间之前的最高在线人数是两百多,今晚一下子冲到一千多。
涌进直播间的什么人都有,有账号原来的粉丝,也有因为两个外号过来的吃瓜群众。
非遗文化的推广本就是不易的。
林水年轻长得帅,能说会道,是名牌大学的学生,又被动地成为了自带流量的网红。
他身上套着多重男女通杀的光环,无疑是粤绣破圈宣传的不二人选。
这场直播的意义,林水和陈春晴的想法是一致的,让更多人认识粤绣。
不要求看过直播的人产生兴趣,去深入了解和购买粤绣产品。
只求大家听说过这个行业,对它有点印象,真正喜欢粤绣产品的,自然会去支持。
所以无论进来直播间的是什么人,林水都会和他们热情互动。
他坐在架子前,一边动手绣制简单的花鸟图案,一边和直播间的观众谈笑风生。
一心两用的情况下,观众们好几次以为针要扎进他手指,为他捏一把汗,结果都没扎中。
看着看着,观众们的心态就变了,都期盼林水能被扎两下,看他龇牙咧嘴。
“这些都是什么人呀,居然想看我林弟弟被针扎?”
陆晚竹被评论区的人气得七窍生烟,将自已的抖音号改成一串数字,设置成私密账号。
随后,她在评论区和人激情对线。
做了这么多年的游戏代打,市面上所有热门的手游和端游,陆晚竹都能玩得飞起。
玩游戏总是免不了和人对线的。
今天她爆发出来的战力,评论区那些人一起上她都无所畏惧。
“这谁呀?”
“我的粉丝里有这种人?”
“嘴强王者,是男的吧?”
林水时刻关注评论区,为那个数字用户的战斗力所叹服。
直播嘛,说白了就是娱乐。
那些想看他被针扎的人没错,维护他的那个数字用户也没错。
他的眼力好,评论滚动得快,他也不会落下其他人的评论,不影响直播间的互动节奏。
直播过了四十多分钟,直播间的人气在回落后维持稳定,同时在线人数有三百多。
默默看直播的陈春晴立即刷两个嘉年华,把人气再度拉上去。
已停止和人对线的陆晚竹,好奇地点开榜一的主页。
看过资料,性别是女的,年龄未知,IP地址是苏省。
发的作品都和刺绣有关,像是从别的地方搬运过来的,没有她本人的身影。
“应该是同行来蹭流量的吧?”
陆晚竹低声呢喃,逐个点开榜一发的作品,一心想要找出榜一露脸的片段。
按理来说,做刺绣的女生,应该都挺年轻的,她就是想看看榜一长什么样。
林水又不是什么大网红,两个嘉年华可不便宜,单纯是为了蹭流量,下的成本有点大了。
这位榜一的行为,令陆晚竹不得不怀疑对方的动机不纯。
反复看过对方的IP地址是千里之外的苏省,她才稍稍放心。
榜一在苏省,林水在粤省。
两人应该不会有什么实质接触,只会做一辈子的陌生人。
“实质接触?”
陆晚竹的心里咯噔一下。
她的目光,缓缓地从手机屏幕挪开,落在拿手机的右手手腕上。
几十分钟前,林水拉着她的手腕,又抓起她的手按在旗袍的菊花上。
她和林水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内,发生了两次实质的肢体接触。
每一次,她都没有抗拒。
想起几十分钟前的场景,陆晚竹只觉得自已的右手火辣辣的。
“为什么林弟弟会抓着我的手?”
“他是故意的吗?”
陆晚竹的左手伸过去,摸了摸右手。
两人一起看旗袍的场景,再度浮现在脑海中。
当时林水对她说‘听我的’,还说过‘放心,有我在呢’。
她就真的听林水的话,林水叫她过去,她过去了,林水叫她摸旗袍,她摸了。
现在回想,当时的她有点迷迷糊糊的。
还有就是,她刚才在直播间和那些人对线,也有点迷迷糊糊的。
包括查看榜一的主页资料。
直到做完那些事,她都没想明白为什么要那么做。
“我今天是怎么了?”
陆晚竹不禁自问。
从今天中午起床到现在,她和林水好像经历了很多事。
今天很短,又很长。
不到十个小时的时间,她的心情出现了多次的起伏变化。
每一次都和林水有关。
不止是今天,和林水认识之后的每一天,她过的都很充实。
过的很开心。
他们是在上个周日初遇的,周一正式认识。
到今天刚好认识一周。
短短的一周,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感觉是那么的漫长。
好像,在见到林水后,生活变得不一样了。
不是那么的单调和无趣,不是每天都疲惫不堪了。
“今天的直播就到这了,感谢大家的关注和陪伴,下次开播我会提前发预告。”
主卧里,林水和观众打完招呼就下播了。
打开房门的第一眼,正好看到陆晚竹面含微笑的扭头看向他。
“怎么样,我今晚的直播还行吧?”
“很好呀,不仅涨了粉,还收到那么多礼物打赏。”
陆晚竹真心为林水感到高兴,直播她是全程看完的,没少看到有人刷小礼物。
后面留在直播间的,都是和林水志趣相投的正常文化业人士,和他们交流,林水是享受的。
“说的是噢,收了两个嘉年华,现在是十点半,不如去外面吃夜宵?”
“好呀。”
一说到吃,陆晚竹就来精神了,两人穿着拖鞋下楼,找到一家大排档。
“这顿我请,你尽情点菜。”
林水在用热茶水烫洗两人的碗筷,把菜单给到陆晚竹。
点完菜,林水一直在和陈春晴聊今晚直播的事,两发嘉年华是他和陈春晴提前商量好的,相当于是营销费。
当然了,陈春晴不会叫他返款。
直到服务员端上来一大盆蒜香小龙虾,林水才放下手机。
陆晚竹做了美甲,稍不注意就会弄破手套,剥虾很不方便。
好不容易剥好一只,却是充满破碎感。
反观林水,三两下就搞定一只,面前堆起一座虾壳小山。
陆晚竹急了:“你吃慢点,我才吃了一只。”
林水揶揄道:“不是说好这顿是我请吗,你多吃点呀,干嘛跟我客气?”
“你以为我不想多吃呀?”
陆晚竹气得摘掉了手套,要徒手从盆里抓虾来剥,被林水制止。
“把手套戴上,汤汁会给美甲染色的,我剥给你吃。”
“噢,好。”
陆晚竹露出了奸计得逞的坏笑。
她就知道如果摘手套,林水肯定会给她剥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