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
林水的手机振动。
508宿舍群有消息。
黄学友：“@舒长桥，你在哪？怎么宿舍只剩下我和包租公了？”
舒长桥：“我家里最近有点事，晚上不在宿舍睡，如果生活部的来查寝，麻烦你跟他们说一声。”
黄学友：“行。”
时间还很早，黄学友放下手机，从墙上取下小提琴，想练一下琴。
目光扫过整间宿舍，林水和舒长桥不在，包租公又不爱说话，宿舍显得异常冷清。
空虚寂寞的心情荡漾开来。
黄学友挂回小提琴，取下二胡，即兴演奏《病中吟》。
“他妈的，再拉剁掉你的狗爪。”
没过十秒钟，隔壁509宿舍的人携羽毛球拍过来，和黄学友打成一片。
与此同时，在舒长桥的家中。
他本人坐在沙发中间，左右是父母。
今晚这场审问，他是无论如何也逃不过的。
父亲舒耀率先发问：“昨晚你在房间和谁打视频，打了一个多小时，今晚回来家里睡，是又要打视频？”
母亲陈美瑜追问：“是不是和女孩子打视频？你什么时候谈恋爱的？”
两人的嘴角都挂着藏不住的笑意。
儿子终于开窍，不再沉迷学习，要谈女朋友了。
作为父母，自家儿子是什么性格他们了如指掌。
他们是非常支持儿子谈恋爱的，更担心儿子受骗，想问清楚。
舒长桥面不改色地说：“是和女孩打视频，但不是谈恋爱。”
“打一个多小时的视频，不是谈恋爱是什么？网上问诊呀？”
舒耀才不信儿子说的鬼话。
现在这社会，能打一个多小时视频的，除了工作开会就是谈恋爱。
儿子在读书，又没工作，只能是谈恋爱。
陈美瑜一直盯着舒长桥的眼睛，想从他的眼神中找出端倪。
儿子的眼神清澈依旧，并没有说谎。
“我在网上兼职做家教。”
面对父母的盘问，舒长桥是一点心理压力没有。
只因他说的每一句都是真话。
他是暗恋林薇，两人没在一起，不属于谈恋爱。
和林薇打视频，是为了辅导她学习，说是兼职家教并没有错。
只不过他不收钱。
“你没事做什么家教呀？有那时间你不如多去外面转转，兴许碰上个合眼缘的女生。”
舒耀气得一掌拍在大腿上，搞半天，原来是在做家教？
平时没给他生活费？
陈美瑜瞪了老公舒耀一眼：“注意你的语气，怎么说话的呢？”
她的手悄悄从舒长桥后背绕过，用力掐舒耀一把，给他使眼色，让他先别说话。
舒耀这才把嘴闭上。
“爸，妈，没什么事，我先回房间备课了。”舒长桥起身去打杯水，回到房间锁好门。
儿子走了，舒耀赶紧问老婆陈美瑜：“你有什么想法？”
陈美瑜用手指戳舒耀的头，笑话他：“你忘了，当年你是怎么瞒住你爸妈追我的？”
“那说来话长了，当年为了和你约会，骗我爸妈说，医院的老专家愿意带我进手术室观摩学习。”
“这么离谱的理由你都想得出来，儿子说是给人做家教有什么奇怪的？”
经过老婆点拨，舒耀悟了，又有点不懂，问道：“可儿子说的做家教，即便不是真的，是不是也暗示对方年龄过小呢？”
“说的也是啊。”
陈美瑜恍然大悟，做家教的潜台词，不是表明对方是高中生吗，甚至是初中生。
不至于吧，儿子品学兼优，不会做出祸害未成年的事吧？
他有那癖好？
夫妻俩心慌慌的，又忍不住想叫舒长桥出来问清楚，可他会说实话吗？
不如先观察一晚上。
时间一点点流逝，两人备受煎熬地等到十点四十分，听到舒长桥房间传出说话声。
“快，过去听听。”
两人蹑手蹑脚地走到舒长桥的房间门外，各自掏出个听诊器戴上，贴在门上偷听。
舒长桥监视林水和陆晚竹发展的事，下午回家前已和林薇汇报过。
晚上是单纯的辅导学习，讲解试卷，没有闲聊多余的话。
舒耀和陈美瑜站在门外，偷听半个多小时，真的就听舒长桥全程在讲解物理题。
是家教无疑。
“唉，没救了，早点睡吧。”
舒耀摘下听诊器，满脸失望地转身回到主卧。
几十岁的人了，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外听儿子上物理课，不如早点上床睡觉呢。
陈美瑜神色复杂地摇摇头，在门外吩咐舒长桥别熬太晚，也回去睡了。
这一晚，林水莫名其妙的打了十几个喷嚏。
第二天下午三点钟，下课后，他去菜市场转一圈，提一大袋子东西回到家。
今天除了做饭，他还想做点零食。
做完饭和零食，他搬起一个陶瓷大汤盆进主卧藏好。
等陆晚竹下班回来，只看到桌上的两菜一汤。
“我明明闻到浓烈的卤味，为什么今晚吃的东西又没有卤的？”
陆晚竹不会做菜，但她的鼻子要比林水灵敏得多。
此时此刻，整间屋子都充盈卤货的味道，令她口舌生津。
“我怎么没闻到？”林水揣着明白装糊涂：“会不会是外面飘进来的？”
“应该是吧。”
陆晚竹并未多想，厨房就那么大，有什么东西尽收眼底。
等吃完饭，两人习惯性地坐在沙发上，玩半个小时手机让肠胃好好消化一下晚餐。
随后陆晚竹便打开林水的定制败家之眼电脑，开始今晚的工作。
林水回去主卧，直播做自已的粤绣。
等到十一点，他才捧着那个陶瓷大汤盆出来。
里面装的，是满满的卤鸭货。
有鸭脖鸭头，鸭架鸭胗之类的，还有莲藕片，海带等等。
荤素搭配，麻辣入味。
吸~
林水刚打开门，陆晚竹就闻到味了，扭头看过去。
“好你个林水，我就说怎么有卤货的味道，你居然背着我偷吃？”
“谁偷吃了，你听说过哪个厨师会偷吃的，放我那一整晚我都没动过。”
林水没好气地将陶瓷大汤盆放在茶几上，陆晚竹嘿嘿笑着走过来，伸手要抓个鸭头啃。
啪！
鸭头没抓住，手背挨了林水一巴掌。
“去厨房洗手，顺便拿一次性手套来。”
“噢。”
美食当前，陆晚竹挨了巴掌不敢生气，乖乖地去照做。
去拿了一次性手套回来，两人愉快地吃卤味，拿它们当夜宵。
吃过有六分饱，林水捧陶瓷大汤盆回厨房，挑出一根鸭脖和几个鸭胗用碗装好，留给陆晚竹后半夜吃。
剩下的用保鲜膜封好，放进冰箱里。
林水将碗放在电脑显示器旁，柔声道：“明天我不是不回来吗，冰箱里有打包好的菜，有剩下的卤味，你明晚想吃什么，自已看着来。”
陆晚竹点了点头，惊喜地问：“所以你是为了我才做的卤鸭货？”
林水也点了点头。
“林弟弟真好，来，奖励你的。”
陆晚竹拿起半块鸭胗，举手送到林水面前。
林水略一迟疑，低头咬住，笑道：“好吃。”
这句话，成功把陆晚竹逗笑：“这不是你自已做的吗，干嘛跟我说好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