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原本抱着她的苗氏一把将她松开。
带笑的脸立马沉了下来。
她不悦地斥着沈玉柔:“你现在是越来越过分,连自已未来二姐夫都敢嫌弃。”
被推开的沈玉柔有些不开心。
她坐在一旁,一边整理着自已的流仙裙一边撇撇嘴角:“是事实嘛,还不让说了?”
“我看你还真是让我惯坏了。”苗氏很不高兴,“章昱的祖父可是一品太傅,明信侯府除了有个爵位,哪里比得上章家?再说章昱,更是学业优秀,模样出众,放眼满京城又有几个能与他相比?”
沈玉柔一听,立马嘴巴一噘:“那为何当初母亲不让我嫁章家?”
“你胡闹,人章昱喜欢的是你二姐,她们彼此两情相悦,和你有什么关系?”
“哼,什么两情相悦,上次去牡丹节,章公子根本不愿搭理我二姐……”
“柔姐儿!”
沈玉容‘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脸上青红交加,气得不轻,语气也极重:“你懂什么?二郎人品贵重,章家规矩甚严,我与他还未订亲,他和我保持距离是应当的。”
“怎么到了你嘴里,就如此不堪?”
见她生气了。
苗氏忙出声安抚:“你妹妹不过是顺口一说,你怎地还和她计较起来了?”
“母亲,今日是什么日子?你还任由她嘴巴胡说八道吗?”
此刻的沈玉容对自已的母亲多少有些失望。
大房四个孩子,母亲最疼二哥,其次是妹妹沈玉柔,她和大姐地位差不多,不过是她生的而已,想到了就问两句,想不到就算了。
从小到大,她早已习惯。
平日里,母亲偏爱三妹,她看在眼里,一笑了之,并不生气。
但今日,当着屋子里这么多人的面,三妹对她出言不逊。
明明就是她的做,母亲却出口就是偏袒。
那可是她的亲事。
是她费尽心思争取来的亲事。
今日她说的这些话,若是传到了章家人耳朵里,他们会怎么想?
会不会觉得沈家大房不满这门亲事?
会不会一气之下就不和她议亲了?
一想到这么好的亲事有可能被沈玉柔搅黄,沈玉容怒气横生。
她用手指着她,冷声警告:“你若是再胡说八道,我定撕了你的嘴,沈玉柔,我不会惯着你。”
撂下狠话,她领着丫鬟就走了。
急得苗氏叫她:“容姐儿,你去哪儿?一会儿章家人就来了,你若不在,这岂不难看?”
已经走到门口的沈玉容回头看她。
眼眶泛红,有些失望。
“母亲若再不管着点柔姐儿,别说我的亲事,就连她的,也说不成!”说完,掀帘离开。
气得沈玉柔大叫:“沈玉容,你咒我!”
苗氏一把捂住她的嘴,又急又气:“祖宗哎,你可少说两句吧,一会儿大家都来了,你还这样闹,若是让薛家知道了,薛寻看不上你,这亲事如何能成?”
一句话,将沈玉柔安抚了下来。
她依旧气鼓鼓地,只声音小了不少:“母亲您看二姐,真的太过分了,竟然咒我的亲事,我今日若是不成,非怪她不可。”
“你非得惹她?”苗氏又将她搂怀里,“今日你给我乖一点,别再惹事,一会儿二房和三房都会来,若是见了柳岁岁,你也不许再像以前那样对她。”
“我这几日心情好,见了她还打招呼呢。”
“这就乖。”
刚哄好沈玉柔,守在外面的丫鬟进来报:“靖远侯府夫人和世子夫人来了。”
苗氏立马起身迎了出去。
看到靖远侯夫人于氏,她十分热情:“我刚还在说要出去迎你,”
沈玉柔也跟于氏见礼:“见过夫人。”
于氏拉着她的手,左看右看,满眼惊艳。
“柔姐儿今日可真好看,这裙子真漂亮,从哪儿做的?等明日我给澜姐儿也做一条去。”
“母亲在华锦阁给我做的,那里面的师傅手艺不错,就是有些贵。”
“贵点何妨?你们小娘子就该穿锦衣华服,怎么好看怎么打扮着来。”
沈玉华也走了过来。
她看着苗氏,微微福身:“母亲。”
随后又看向沈玉柔:“三妹。”
苗氏亲热地拉着她的手:“玉哥儿呢?怎么没见?”
“父亲半路遇到他,将他带去了书房。”
“你父亲当真是扫兴,今日这么开心的日子,去什么书房?”
一旁于氏眉开眼笑,一脸骄傲:“别看玉哥儿小,但写得一手好字,先生都夸他了。”
苗氏也跟着开心起来:“那真是太好了,我瞧着玉哥儿就不一般,日后定要成为状元郎。”
“哎呦你可真敢想……”
四人有说有笑的进了屋子。
刚落座,丫鬟又进来说:“二夫人和三夫人带着娘子们来了。”
苗氏看了于氏一眼,随后道:“快请进来。”
话音落,三夫人孟氏干脆的声音传来:“大嫂屋子里若是有贵客,我们便不进去打扰了,看看院子里有什么活能帮的,尽管说给我们就是。”
嘴上说着不进来,但话音还没落呢,人就已经进来了。
她身后跟着沈玉棠。
柳氏也跟着一起走进来,她身边跟着秦院正夫人,两人亲亲热热一路聊着就进来了。
沈玉灵走在后面,柳岁岁和秦双喜走在一起。
一行人陆续进了屋。
原本脸上还有几分笑模样的于氏,在看到柳氏那一刻,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上次因为汪全的事,靖远侯府和二房闹得十分不愉快。
于氏觉得柳氏太不懂事。
竟然为了一个侄女和汪家结上仇怨,她当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靖远侯府。
当她看到柳岁岁也跟着你来时,于氏更是一张脸冷得难看。
看到柳岁岁,她就想起双门巷的那座宅子。
本身这座宅子她是不知道的,是靖远侯汪弘偷摸为他外室准备的。
谁料,沈工臣就这么将事捅到了她面前。
她心疼宅子。
更恨汪弘背着她在外面养外室。
当天回去之后,她大闹一场,想逼着汪弘将那个外室送走,可谁知最后不仅没将人送走,反而让他领进侯府,当了妾室。
一想到这个,于氏就呕出血来。
她满肚子的火气没地方撒,看到柳岁岁的那一刻,心口憋着的一团火像是有了出气口。
不等对方坐下来,她便阴阳怪气的出了声。
话是对着苗氏说的。
但眼睛却是看着柳岁岁。
“好妹妹,今日这般重要的日子,你怎么什么人都往屋子里领?也不怕沾了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