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坏男人,又威胁她了。
钟黎回头,没给他什么好脸色,“你就只会威胁人吗?”
“我也会些别的手段。”梁郁深撩起眸子,语气平静,“你要试吗?”
钟黎踹开被子,“大可不必。”
她犯不着因为个人渣,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张妈做的饭菜,还是很好吃的,何况她累了一中午,早就饥肠辘辘了。
钟黎除了上半身的睡衣,下半身就穿了个小裤。
她的腿很长,很白,很美,当然上面还有男人上午留下的青紫痕迹。
梁郁深只能想起这些肤浅的词来形容,因为钟黎就是个肤浅的美人。
她的美都留在表面上,那张面皮底下,是被金钱熏陶的恶俗气。
梁郁深本来还在欣赏,可女人一下床,腿就软了,那里酸胀得不行,害得她站都站不稳。
钟黎对着梁郁深甩过去一记冷眼,像是在说,都是你害的。
梁郁深依旧盯着她腿看。
钟黎拿枕头挡住腿,不想给他占便宜,“看什么看,流氓。”
梁郁深抽回视线,软成那样,是他今天玩得太过分了吗?
钟黎穿上睡裤,把睡衣的扣子系到了最上面,生怕一个不小心脖子上的红印就被人看去,磨蹭了快十分钟,她才从房间里走出来。
姿势有点别扭,但不仔细看也看不出什么。
偏梁郁深要在后面说上一句,“钟黎,你真磨叽。”
她不理他。
小钟月饿着肚子等了半晌,看见钟黎终于出来,抱着自己的小碗,招呼着她,“钟黎,快来吃饭。”
小钟月笑起来,脸上会有酒窝,这多半是遗传钟黎。
她也有酒窝,只不过笑起来十分荡漾,没有那种纯粹天真的感觉。
梁郁深挑了小钟月对面的位置坐下。
钟黎皱眉,似乎是烦透了,“你又不走?”
他到底要赖在这什么时候?
“我为什么要走,这里是我名下的房产。张妈是我请来的人,我留下来吃饭,你有意见?”他用筷子挑着鱼刺,漫不经心。
梁郁深句句有理,钟黎还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对啊,这里现在是他的家,她才是寄住的外人,没关系,她脸皮厚,非要蹭他的。
就算梁郁深冷嘲热讽,她也只当是男人放的一个屁,吹吹就散了。
她哼一声,不理他,大口吃着饭。
她讨厌鱼刺,嫌麻烦,所以不去碰那条鱼。
倒是梁郁深有耐心得很,饭都没吃一口,一直在那里挑鱼刺,他把挑好的白肉夹到钟月的小盘子上,“吃这个,没刺了。”
他虽然面无表情,可声音却比平常柔了几分,别说,还真有几分慈父的样子。
钟黎看着如此反差的梁郁深,差点呛着。
她赶紧拿过纸巾,咳嗽起来。
张妈只好扶着她去一边顺气。
好半晌,钟黎才缓过来,小脸都被呛红了。
她还没吃饱,喝了张妈递来的水,又回到餐桌上。
小钟月想说话,问她怎么了。
梁郁深直言道,“吃个饭都能呛到,钟黎,你是蠢大的吗?”
钟黎翻了个白眼,不理他,她这样还不是因为他。
总之,钟黎什么事都能怪到梁郁深身上。
大概是觉得他烦,所以怎么看都不顺眼。
小钟月往嘴里塞着鱼肉,贴心道,“钟黎,你是不是不舒服啊,你脸都红了。”
钟黎抱了抱她,“没事,一会就好了,吃鱼小心些。”
虽然鱼肉是梁郁深挑完刺的,可钟黎还是觉得危险,万一他故意在里面留了一根呢,也不是没有可能。
梁郁深吃得很少,几乎没怎么动过。
他一直在照顾着钟月。
钟黎说:“她自主进食的能力很好,不用管她。”
梁郁深说:“我没有你那么不负责任。”
他又在阴阳怪气她了。
钟黎吃饱了,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嗝。
梁郁深蹙眉:“钟黎,不要把你的坏习惯传给孩子。”
他刚说完,小钟月有样学样,也打了个饱嗝,水灵灵的眼睛望着他。
梁郁深黑了脸:“……”
她果然就会给孩子养一些坏毛病。
钟黎忍不住笑了,她挥挥手,“行了,梁大少爷,饭吃完了,你该回去了,说不定你那女朋友已经从里面出来了呢,正等着你关怀呢。”
钟黎说完,梁郁深没坐一会就走了。
钟黎撇撇唇,就知道他着急。
陈丽是他的心尖尖,梁郁深哪里舍得她受半点委屈。
小钟月眨巴着眼睛,“钟黎,房东哥哥有女朋友了吗?”
房东哥哥?
这称呼钟黎听着别扭,她说:“别叫他房东哥哥。”
小钟月小脸的疑惑,“那叫什么?”
钟黎嘴唇一碰一合,吐出两个字,“坏蛋。”
“听起来不像是什么好东西。”
小钟月被转移了注意力,已经忘了自己刚才问过钟黎什么了。
钟黎哼了一声,“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钟月看得出,钟黎不喜欢房东哥哥,钟黎不喜欢她也不要喜欢。
小钟月也哼了哼,“坏东西。”
一旁收拾碗筷的张妈真替梁郁深难过,这梁先生真是费力不讨好,情儿是个白眼狼就算了,连这女儿也是被教坏了的。
钟黎今天累着了,按照原计划,她应该带小钟月出去散散步消消食,可她腿酸,只想躺在床上,哪里都不想去。
“今天歇着吧。”钟黎说。
小钟月学着钟黎的模样,露着圆滚滚的小肚子,双手双脚打开,大刺刺的躺着。
钟黎瞥她,钟月真是被她养胖了许多,身上的肉肉一天比一天多,不再是之前干瘦干瘦的了。
梁郁深说她不负责任,真是胡扯。
哼,明明不负责任的人是他。
他根本就不顾“他们孩子”的死活,执意要把陈丽救出来,他一点都不在乎“他们的孩子”。
钟黎有点困,眼皮沉下来,刚要睡着,旁边的小钟月就捅了捅她,“钟黎,你的电话响了。”
钟黎烦躁地拿起,一看,又是梁郁深。
她挂断。
他又打过来。
来回两次,她只好接通:“干嘛?”
很不耐烦的语气。
“下楼。”
“你没走?”钟黎觉得奇怪,他不是该去找陈丽了吗。
“走了,又回来了。”男人显然是没多少耐心,又催促她一声,“钟黎,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