觊觎已久
南佑只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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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看到祁总说话没?长得又帅,声音又好听,天呐简直杀我!”
“杀你又怎么呢,人家已经名草有主了,刚才没见祁总和董事长千金眉目传情吗?”
“啊……那没事了,赵小姐跟祁总郎才女貌,这CP我先磕为敬!”
江楠赶到入职宴时,刚好听到两个女孩儿在门口聊得眉飞色舞。
她脚步没停,只扫了她们一眼就神色如常地进去。
是名草有主了,但哪里是什么赵小姐?
应该是江小姐才对。
不用想,江楠就知道他们口中的祁总,是她订婚两年的未婚夫,祁渊。
只是祁渊出国深造两年,回来又立马得到荣盛董事长的赏识,一直忙于工作,和江楠一同出现的时间少之又少,所以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
这时从宴会厅出来的周远一眼就看到江楠,笑着迎上来道:“嫂子,怎么这么晚才到?”
江楠礼貌回道:“抱歉,公司加了会儿班。”
“没事,祁哥刚刚还叫我问你呢,快进去。”
推门而入时,江楠远远的就看到了人群中央的祁渊,剑眉星目,众星捧月般接受着大伙的恭维,成功人士的气质在他身上被渲染得入木三分。
祁渊旁边站着一位面容出众的女人,端着香槟和他一起寒暄。
众人纷纷打趣她和祁渊关系不一般,甚至有好事者猜测他们是不是好事将近。
而这些,两位主角都没有正面反驳。
江楠下意识皱起眉头。
心口闷闷的,停脚站在原地。
周远自然也听到了刚才的话,神色尴尬道:“嫂子,这种都是逢场作戏,你别太放在心上。”
江楠当然不会放在心上。
祁渊连出国深造的钱都是她出的,难不成刚回来就要背叛她吗?
江楠咬了咬嘴唇,极力忍下心口的憋闷,勉强笑着说:“工作需要,我懂。”
没过去惊扰那边的和谐,江楠打发走周远就独自端了杯水,找个角落坐下欣赏每个人脸上的虚伪嘴脸。
十分钟后,祁渊总算从百忙之中抽出空来敷衍她,用的理由是:“我初来乍到,公司许多关系都需要打理,总不好拂了同事的面子。”
江楠冷淡点头,“所以,赵小姐是面子,还是里子?”
祁渊面色一僵,“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今天日子特殊,江楠并不想跟他在这里争执,下巴点了点不远处说:“你继续应酬,有什么事我们晚点说。”
祁渊蹙眉,江楠以为他会说点什么,然而却只是——
“好,你少喝点。”
她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眸色深了深,端起桌上的水一饮而尽。
整整五年的感情,眼看着已经要走到终点,怎么就觉得哪儿有些不一样了呢?
江楠握了握冰凉的手心,也按不住接连上涌的酸涩感。没过一会儿,旁边推过来的餐车上忽然传来一股油焖味道,她眉心紧紧蹙起,难以忍受的起身去往洗手间。
高档酒店,洗手间反而七拐八拐找不着地方。
江楠胃里翻涌得厉害,情急之下索性朝门外跑去。
刚出门就不小心撞上一堵肉墙,她一手捂着嘴,一只手抱歉地朝对方挥了挥。
吐完舒服不少。
江楠直起身,旁边突然伸过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还好吗?”
“……”
她被这好听的嗓音控了两秒,转眸接过纸巾尴尬道:“谢谢,还有对不起。”
刚才没注意看,男人长了一张惊为天人的脸,五官轮廓流畅有型,看似温润和煦,那双黑眸却深邃得难以窥视。
对方慵懒一笑,疑惑的目光转瞬即逝。
“无妨,你没事就好。”
这也太好听了……江楠顿时把刚才的难受忽略得一干二净,甚至脸色涨红,连说话都有些不太顺畅,“那、那个,我男朋友还在里面等我,先生再见!”
她转身快步离开,没看见了身后男人饶有兴致的目光。
——
江楠回到宴会现场,看着不远处侃侃而谈的男人,轻轻吐出一口气。
祁渊现在确实处于敏感时期,虽然她不太认同他的处事方式,但不得不说……曲意迎合是有用的,至少在某些身居高位的人面前有用。
江楠咬了一下嘴唇,将所有思绪按回心底。
只是直到结束,祁渊都没有要介绍江楠的打算。
反而是那个女人一直陪在他身边,两人看起来十分登对,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江楠是认识她的。
荣盛集团董事长的女儿,赵轻依。
祁渊半揽着喝醉的赵轻依走过来,理所当然道:“轻依喝多了,我得送送她,江楠,让周远送你好吗?”
轻依,江楠。
这算不算区别对待?
江楠心口像被什么刺了一下,面上却是惯有的冷淡,“那为什么不是周远送赵小姐?这样还免得你跑了。”
祁渊眉头拧得更深,似乎在责备江楠不懂事,“轻依今天是因为我才来的,我当然要对她负责,江楠你这是吃哪门子醋?”
吃哪门子醋?
再说她吃醋不应该吗?
江楠弯了一下嘴唇,突然懒得说了,随口道:“你要送就去送吧,不用问我。”
祁渊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最终留下一句“在家里等我”,就半搂半抱的带着赵轻依走了。
“嫂子……”
周远声音很没底气,“我送你回去?”
江楠心口说不出的堵闷,转眸瞥了他一眼,率先走在前面。
祁渊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凌晨一点。江楠听见声音走出房间,倚在门边看向门口换鞋的男人。
他抬头看了一眼,“还没睡?”
江楠说:“你不是让我等你?”
祁渊顿了顿,抬手捏着眉心道:“抱歉江楠,今晚喝得实在有点多,有什么明天再说可以吗?”
江楠看着他身上的白衬衣,看似跟先前没什么不同,但衬衣纽扣解了两颗,第二颗还摇摇欲坠的挂在那里,不是被扯的又是什么?
她眼神幽幽一动,说:“可以,那你是自己睡,还是跟我睡?”
祁渊回国后一直忙于工作,虽然搬过来和江楠一起住,俩人也是各睡一间房。
“我担心晚上会吵到你,今天你先自己睡,嗯?”
江楠了然,嘴角微不可查的抖动。
到底是怕吵到她,还是刚跟别的女人亲密完……
所以没工夫应付她了?
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上大学的时候,从追她开始,他就是一切都以她为主,长达一年的时间里,他最长挂在嘴边的话就是“跟我在一起,我不想让你受到一丁点儿委屈。”
但是现在,好像越来越多的委屈都是他给的。
江楠掐了下手心,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
倒是转而想起另一件事来。
“对了……”
她抬头,表情有些不自在道:“你回国那天晚上的事,你还记得吗?”
“什么?”祁渊目光茫然。
“没。”
江楠脸色苍白,“没什么。”
他真的不记得。
原本有一件事想今天告诉他的,现在看来,跟喝完酒的男人说正事很没必要。
翌日吃完早餐,江楠想了又想,还是趁祁渊收拾餐具的时候,走到玄关处从包里取出一样东西——
验孕棒。
昨天刚测出来两条杠。
一个多月前祁渊回国那天,江楠跟着喝了不少酒,俩人索性就在隔壁的酒店开了间房。
祁渊出去一趟回来就格外热情,江楠想,他们本就是未婚夫妻,用不了多久就会结婚的,于是有了半推半就的一夜疯狂。
本是无心栽树,没想到却种出了果。
江楠用一天接受这个事实,然后准备当成礼物送给祁渊。
她深呼吸一口气,刚挪动的脚步却在下一秒突然顿住——
客厅里,祁渊刚接通一个电话,大概是没想到江楠在门口的视线盲区里,愧疚的声音有些无所顾忌。
“轻依,我当然没忘记回国那晚发生的事,但你能不能给我点时间?”
“江楠是个很传统的人,她以为那晚我是跟她一起睡的,即便什么都没发生,我也应该对她负责……我们毕竟在一起这么多年,解除婚约有些麻烦,但我会尽快,你乖,再等等。”
他们后面说了什么已经不重要了,江楠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直响,只有那句【她以为那晚我跟她一起睡的】……
所以不是祁渊?
那是谁?
江楠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那晚的场景,心脏坠入谷底的同时——她不由得想到自己那晚的热情,脸色越发煞白,耳尖却不由自主涨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