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鸣声中大脑一片空白
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男人满脸焦急。
“林浅?”他抓住我的手,却又不敢用力,生怕弄痛我。
我茫然的看他“我们认识吗…”
那双眼一瞬间拉掉所有的光,如同一潭死水。
他拉着我的手颤抖“我们…认识啊…”
声音哽咽“我…我…”
我轻声问他“你是哪里不舒吗?”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低头蹭一把脸,再抬头时扯出一个勉强的笑
“林浅,我们认识。”
“我叫沈江南,我…”
他说不下去,我盯着他看“看你好眼熟,你是我男朋友吗?”
沈江南像是愣了,他紧紧攥着我的手,喉头滚动说不出一句话。
直到站在门边的那个红毛过来推他“干哈呢!不是男朋友,你还想说是她爹啊!”
我没憋住,笑出声。
沈江南彻底傻眼了,红毛像是看弱智一样看他
“哥们,你真的我服了,踹开门就知道抱人跑,一句话都不让我说啊!”
“治疗压根没来及开始呢!”
红毛扫我一眼“咋样,这次我这个医生朋友有用了吧,要不是我那朋友圈人脉多,及时找到你,那你算是…”
“什、什么意思?”沈江南看看他又看看我。
“还没看明白呢?你媳妇逗你呢!人家演技拉你八条街,还啥意思呢。”红毛白他一眼。
“你没忘了我!”沈江南双手扣住我胳膊“我叫什么?!”
“沈江南。”我弯起嘴角。
沈江南看着我,满是不确定性,最后眼神投向红毛“她是叫我了吗?还是只有我自己听见…”
红毛看着他满脸嫌弃,几次张嘴想要说啥,最后嘴巴张合无声吐出两字。
“职业生涯不想要了?”我抬眼看他。
“哎呦我去!你俩…”
红毛话没说完,被沈江南一把推了出去。
他锁上门重新坐回床边,我感受到一丝危险“沈江南你干嘛?”
“你叫我了吗…”
“我分不清楚…”
“要不咱们离近点,你再试试…”
沈江南替我起诉萧钧,非法拘禁,官司打的艰难。
萧钧拘留期间多次要求见我,最后甚至撞墙自杀。
我去见了他。
“浅浅,你终于肯来见我了!”萧钧激动的要抓我手,被警员一把按住。
“听说你要见我。”我看着他,声音无比平静“可我不认识你呀。”
萧钧愣在原地。
“他们说我生了病,做了治疗,忘记了很多事。”
“你忘了我…”萧钧声音艰涩“不、不可能,你做过那么多次治疗,没有一次忘记过我…”
“浅浅你在骗我是不是!你一定是在骗我!”
我被他的狂态,吓得眼神瑟缩“警官,我很怕,我不想在这儿了…”
“浅浅!你不能走!你没有忘记我对不对!我们一起八年啊!那些记忆你不可能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看他被按住,脸贴在桌面,样子狼狈不堪。
“但我就是不记得了。”
“想能忘了的事,大概也不重要。”
那些记忆留给萧钧吧,我不该受困其中,受折磨的人该是他。
我转身离开,萧钧不甘心的叫住我“浅浅!你不和我说再见吗?”
“我想,我们不会再见了。”
我出门拉住沈江南的手,声音是萧钧曾最熟悉的依赖
“他到底是谁啊,好可怕…”
萧钧看着我们的背影,最终发出一声凄厉的哀鸣。
不知沈江南用了什么办法,萧钧出来后发现自己的事业全完了,甚至没法在这个城市重新开始。
他出国前寄到沈江南公司一封信,里面是解除协议的告知。
我将那封信塞进碎纸机中,于那些垃圾混在一起。
落地窗前,蓝天无际,城市尽收眼底。
原来天地辽阔。
沈江南从身后抱住我。
他偶尔还是能听到那些声音,我有时也还是会莫名其妙掉眼泪。
但又如何。
风雪满天,与子执手。
无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