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不知道颜松有什么短儿在霍长鹤手里。
但如果马立羽搞不定颜松,霍长鹤一定行。
颜如玉也的确太累,她也不是铁打的,这些日子一直紧绷,又大战一场,还给霍长旭做治疗,现在急需补充体力。
独自找一间屋,拿出一些草药,交给随行而来的银锭,让他去给霍长旭煎药,又告诉他去找附近村民买辆小平板车。
霍长旭这些日子一直没吃过一顿饱饭,现在又受重伤,长途跋涉肯定不行,怎么也要躺两天小车。
把银锭打发走,颜如玉进空间拿出点食物,简单吃了些,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时,已经是天近中午。
队伍果然休整了半日。
颜如玉又吃了点东西,感觉浑身舒坦不少,赶紧去看霍长旭。
一打开门,见霍长衡坐在门口台阶上,小手撑着头,一点一点。
颜如玉哑然失笑,轻轻抱起他,让他进屋睡。
轻步带上门,霍长旭这边是大夫人在门口守着。
“如玉!你来了,好些了没?”
“我没事,”颜如玉看一眼屋里,“衡儿睡着了。他怎么样?”
“还在昏睡,天亮的时候醒了一下,喂过药,还好没有发热。”
那是当然,颜如玉给他用了消炎特效药,为的就是避免发烧。
“我去看看。”
霍长旭虽没有醒,但气息平稳,没有太大危险。
“母亲,做好粥了吗?”
“好了,我去给你盛一些。”
“不是给我,是给他,他很快就醒,您去盛吧。”
“哎,好。”
大夫人一走,颜如玉给霍长旭换了外伤药,这些缝合用的蛋白线,很快就会自行吸收,不会被发现。
又重新包扎好,外面传来脚步声。
颜如玉手指在霍长旭伤口上戳了戳。
霍长旭痛得拧眉——醒了。
“醒得正好,喝点粥吧。”
霍长旭嘶一口气,低头看看伤,怎么感觉,刚才被戳了一下?
但觉得又不太可能。
大夫人扶起他,粥端到他嘴边。
“母亲,这……还是留给你们吃吧。”
找粮食上他从来没有帮上忙,现在怎么好意思张嘴就吃?
“行了,别矫情,赶紧吃,你是伤患,赶紧好,要不还得照顾你。”
霍长旭自知理亏,不敢多言,低头赶紧吃。
霍长衡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我嫂嫂呢?”
“我在这。”
他迈着小短退哒哒地跑进来:“嫂嫂,你怎么不叫我?”
“你睡着了,就让你多睡会儿。”
霍长衡拍拍自已脑门:“哎呀,我是想守着嫂嫂的,还说就合上眼睛眯一小下下,不知怎么就睡着啦。”
他摸出一颗圆滚滚的煮蛋:“这个给你。”
“哪来的?”颜如玉问。
“是那个特别厉害的大哥哥给我的。”
“给你二哥。”
霍长衡看向霍长旭,眼睛眨巴。
霍长旭赶紧说:“我不用,我吃粥就行。”
颜如玉把蛋壳剥了,抽出匕首,把鸡蛋一分为二。
一半给霍长衡,一半放到粥碗里。
霍长衡抿抿唇:“我留给嫂嫂的。”
“伤病患优先,想报答我就快点把自已养好,多干活,多出力,此刻不必计较一个鸡蛋。”
霍长衡把半颗蛋一口塞嘴里,用力点头。
霍长旭低着头,大颗的泪滴到碗里。
大夫人也在一旁抹眼泪。
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嚎哭,像是老太爷的声音。
颜如玉一愣,大夫人叹口气说:“昨天晚上,几个道士冲出来,伤了几个人,其中就有神智不清,乱跑乱叫的二夫人,今天一早,二老爷也不太行了。这会儿估计是……”
正说着,霍长鹤从外面进来。
“二公子醒了?”
霍长衡高兴地迎上来:“大哥哥。”
霍长鹤拍拍他的头,笑眯眯地递给他一小把野谷子:“去喂你的鸡吧。”
霍长衡告了退,去喂黑羽山鸡。
大夫人也把粥喂完,起身道:“多谢大当家仗义相助。”
“不必如此,夫人是长辈,在下不敢担一个谢字,这也是应该做的。”
霍长鹤看一眼霍长旭,把一盒药递过去:“一点药,二公子兴许用得着。”
霍长旭满脸通红,没脸去接:“大当家,这次多亏你助我大嫂,我……之前对你无礼,不敢奢求原谅,这药珍贵,不敢收授。”
“二公子不要从一个极端跑到另一个极端,幡然悔悟自然是好,表明歉意不是拒绝别人好意,是互为友善,帮助别人,也允许别人帮助自已,成就更强大的自已。
发生过的事情不必时时回头看,解决和弥补的方法,永远在前面。”
霍长旭抬头看他,苍白的脸上神色坚定,目光清澈,伸手接过药盒,用力握紧:“多谢大当家教诲。”
颜如玉眼中闪过几分赞赏,对霍长鹤的印象,又好转几分。
“我来是想说一声,二夫人和二老爷皆身故,马大人带人把他们安葬在道观后。其它人正准备午膳,吃过之后,就要上路了。”
霍长旭赶忙道:“我可以,我能走。”
霍长鹤看他一眼:“银……银坨按你大嫂的吩咐,去找附近村民买小平板车,村民为表示感谢,坚决不收钱,银坨说,他可以拉着小平板车,带你走。”
霍长旭脸再次涨红,看向颜如玉:“多谢大嫂,可是……”
“没什么可是,你走不了,现在天还没有太凉,万一出汗,对你伤口不利。”
颜如玉说完,把空间留给大夫人和霍长旭,让他们母子也说说话。
她转身出去,霍长鹤跟上。
“你的剑法,”颜如玉问,“是从哪里学的?”
霍长鹤没料到她会有此一问:“剑法?”
“对,就是斩杀黑衣人时,用的那几招。”
霍长鹤一愣,心说坏了。
之前用的时候没多想,后来想了想,他用的那几招是自创,杀敌关键时用,平时在京城也没施展的机会,就算在此用,也不会有人认得。
现在颜如玉却这么问,难道是认出来了?
不应该呀。
她一个小女子,刀法用得好已经让他意外,即便是之前为自保偷学,也不应该见过他的剑法才对。
“怎么?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