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婕妤邀宠不成,反而被皇帝斥责“为母不慈”,然后被禁足、罚俸、抄书三件套。
不过这看似平常的三件套,却比以往严重得多,其中只有罚俸还好些,只罚了一年。
其他两项就不简单了,罚抄书,但没规定要抄多少遍,那意味着皇帝不喊停,就要一直持续抄下去。
禁足就更严重了,皇帝也没给出期限,那也和抄书一样,皇帝没表示,那就要一直被禁足着。
抄书还能顺道练练字,可禁足久了,是能把人憋疯的…
宫里众人之前就没有羡慕楚婕妤,得升高位,这次过后,就对她更怜悯了。
不过大多怜悯的还是她那贫瘠的可怜的脑子。
消息传到广华宫时,月蝉阁里的刘婕妤正在自已与自已对弈。
听到如青说完新鲜出炉的消息后,一向神色自若的刘婕妤,都难得维持不住心绪平静,把手中的白玉棋子,扔回了棋盒里,道:
“太蠢了!我当初果然就不该在她身上报以期待的,居然把自已作到了这个地步…”
此时情绪有些崩溃的刘婕妤,很难说是因为之前一番谋划,都从七皇子夭折后落了空,还是想借此时的消息,给自已压抑了一个月的坏情绪一个出口。
如青自从对自已的主子,有了些更深入的了解后, 现在反而是脾气曾经有些暴躁的她,能在一旁保持不慌不忙的状态,把棋子、棋盘都仔细的收纳好了。
刘婕妤见如青这次没有跟着她一起,气急败坏,心里有些不得劲了起来,她深吸了口气,才继续道:
“既然楚氏的孩子没了,那眼下就只有关宝林一个选择了…”
刘婕妤暗示完自已的想法,可如青却仍旧勤恳做着手上的活计,没有如往常那样,立刻捧场。
刘婕妤不满道:“如青!你说呢?!”
如青无奈的抬头道:“奴婢之前不是跟您说过,我打探过关宝林的脉象,她怀的很大可能是一位公主,这与主子以前的志向不符啊…”
刘婕妤沉默了下来,半晌后才幽幽道:
“是啊…可我也没办法了…关宝林这胎,现在这是我最后能指望得到的了…你有注意到,陛下已经有多久没召人侍寝了吗?”
如青一愣,今年已经过了半了,好像陛下从新年起,就只去明光宫过夜,若不去明光宫睡,也要把顾贵妃接去永宁宫…
但如青又想起另一个人,她迟疑道:“除了顾贵妃还在侍寝外,也就叶修仪常被召见了…”
刘婕妤摇了摇头:“叶修仪不算,她都是白天被召去的永宁宫,早就没侍寝了…”
“就算不提她每次去了永宁宫,穿的是什么衣裙,回来也仍旧还是那一身,就足以证明她没侍过寝了…还有就是永宁宫连接着外廷,陛下再任性妄为,也绝不会在那里白日宣淫的…”
如青接话道:“所以主子的意思是…如今宫里就只有顾贵妃仍旧恩宠不断吗…”
刘婕妤无力的点头。
如青听得皱眉,但还是安慰道:“主子也不用太灰心…谁叫顾贵妃生产过后,容色没有衰减不说,还越来越美了…陛下的喜好您也懂…陛下被迷得再次有了独宠的意向,也是正常的…等过了那新鲜劲就好了…当初罗昭仪不也有过这样的时候吗…”
刘婕妤却摆了摆手,丧气道:“这不同,罗氏不过是刚得宠的时候,陛下出于新鲜独宠过…但顾贵妃可不是新宠,她进宫都三年多了…陛下突然再次起了独宠的心思,怕是真的认真了…”
“一个宫妃有宠没什么,有子也没什么,就算有宠又有子,也不是没有可趁之机…但一个得了帝王真心的宠妃,还拥有唯一能继承皇位的子嗣,那就非常的可怕了…只要陛下还在一天,她对于后宫中的所有人来说,就是不可匹敌的存在…”
刘婕妤是越说就越情绪低沉,未来好像都要没了光…
她曾经也是怀揣着野望,主动走进的宫廷…
空有一腔城府,却败在一张脸上,她实在是不服啊…
如青也跟着一起担忧了起来,不过她又很快想到,顾贵妃的行事作风,其实只要老老实实不去招惹,日子也不是不能过下去的。
于是很快就想通了的如青,立马开始半安慰,半劝导的希望刘婕妤想开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