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这些画可还收拾?还去卖?”萧胥指了指收好的画,他也没问江皖虞她祖父那副画在哪。
两人既然达成意见了,萧胥信她迟早会说的。
江皖虞绕过萧胥将桌上的锦绣山河图收起来。递给萧胥:“这画我就交给陛下了,至于祖父那幅,它在安平王!我的嫁妆中!”
江皖虞画所在地告知萧胥,至于后面的她就不管了。
果然萧胥一听,面色一下就有些黑沉,敢情她只管说,不管给!
既然将事情说开了,江皖虞也没有必要去卖画画了,这几日外面可都不太平。
一连两日,江皖虞都没再出过门,大约是因为自己之前因仇恨提着自己,这下有了着落自己一下放了下来,她一下就病倒了。
严袭中间出去过一次,为江皖虞请郎中。
至于萧胥则是在家照顾病了的江皖虞顺便等着卫渊的到来,在与江皖虞交谈那天晚上,萧胥就将消息飞鸽传书给卫渊了。
萧胥算了算时间,大概再过两日皇后她们就到行宫了,届时卫渊也就到了。
萧胥叹了口气,看向床上不省人事的江皖虞。
脑海中响起大夫说的话,萧胥心中越发对萧寂舟不满,好好的人怎么给到他手里,就弄成这幅模样。
“咚咚!”门外敲门声响起,萧胥皱了皱眉起身去开门。
门打开,萧胥那张俊脸便出现在严袭眼中,严袭微微一愣手中的药碗险些跌落。
“你怎么在阿虞屋里?”严袭瞬间眉头紧拧在一起,心中微微有些不愉。
萧胥微微挑眉,嘴角勾起视线压迫性的看向严袭:“阿虞既是我的人,我自然要照顾她!”
语气中是满满的占有欲。
严袭明显被萧胥这句话震的愣了一下,下意识问道:“什么是你的人,阿虞同意了吗?”
萧胥感觉自己权威受了质疑,面色忽然一冷,神情不悦的看向严袭。
刚开始他同江皖虞没有这层身份,他尚且可以容忍,可现在明显不一样了。这人在觊觎他的女人,这是无论哪个男人都不能容忍的。
“你若不信,等她醒了,你问他便是。”萧胥面色严峻,不欲再与他争辩,转身就回了里屋。
严袭跟着进屋,他将药置于桌上。
床上的人还未醒,两人就这么对望。
许久萧胥先动身将严袭的药端起,动作轻柔的给江皖虞喂药。
喂完后,萧胥淡淡看向严袭道:“出去说罢!”
他原本想让江皖虞自己去将此事解决,可想了想终究不妥。那日他言语试探时江皖虞回应的话语虽说不上伤人,但萧胥知道偷听到的严袭势必心碎。
关于他们两的事,江皖虞便已经有了回绝了,他跟他达成交易剩下的事自己理应去解决,再说,自己也答应她护着她的。
严袭点点头,跟上萧胥的步伐。
刚到院中,萧胥二话不说就对严袭发起了攻势,严袭也随之应招,两人招招狠戾,却不往脸上打,像是说好的一般都避开显眼的地方。
两人最开始不相上下,可渐渐的严袭想到萧胥说的话,越打越狠,后面萧胥也有意退让,不出一会,萧胥就败下阵来。
“你让着我?”严袭瞬间收了招式,目光不愉看着对方。他好赢,但不喜这种赢。
萧胥摇摇头:“没有,我一开始同你打已经用了七层功力了,而你却才用六层不到,如果拼死我们是两败俱伤。”
听完萧胥的解释严袭面色缓了缓,将剑一收,两人纷纷席地而坐。
萧胥将早就准备好的酒壶扔给严袭,自己着手中的饮了一口。
“我知道你心悦她!从我来的第一晚开始!”萧胥率先开口。
“我知道,那日她说的话我也听见了!”严袭饮了一口酒,垂下的眼眸,满是落寞。
其实刚才萧胥说的话,他信了,只是他心中还是有些不甘,明明这几个月他们相处这么快乐。
为何她对自己无动于衷,而他一来,她便变得如此快。
很快萧胥就为他解惑了。
“她心不大,但肩上背负的担子却很重!”
“可我也能为她分担!”严袭辩驳。
“你不能”萧胥言语淡然,没有丝毫看不起对方。随着萧胥继续问道:“你知道她的身份吗?”
严袭一瞬间默了,其实一开始他没有怀疑,只是后面他有所怀疑。但她不主动提及,自己也从不去过问。
到底严袭还是没忍住问了:“她是什么身份?”
萧胥抿起嘴角,看了看远处问道:“可有听闻安平王府的事迹?”
严袭微微一愣:“跟安平王什么关系?”
萧胥勾了勾唇,起身将酒随意放到桌上,双手一背:“她就是身死的安平王妃,江皖虞!”
严袭瞬间心绪万千,随即警惕的看向萧胥:“你是安平王?,你想带她走?”
一切都说的通了,若非认识她不会拼死救他。可明明那些传言都是他对她不好!
听到严袭把自己认成安平王,萧胥眉间闪过一丝不屑:“我不是安平王,但是我确实要带她走!”
闻言,严袭糊涂了,那他不是安平王,他是谁?
萧胥没有回答严袭眼中的疑惑,而是继续道:“你可知道,京中安平王不信她的死亡,在暗中差人查询她的讯息。”
“所以你觉得你有能力护她吗?安平王灭了江家,你有能力帮她复仇吗?”
一连几个问题,问的严袭哑口无言。
是啊他有能力吗,严袭不禁自问。
萧胥看着沉默的严袭:“你没有!但,我有,不论是权还是钱我都有!”
“可是她跟你,她会快乐吗?”严袭目光看向萧胥,明明是在问他,可给人的感觉是在问自己。
她跟对方走,她会快乐吗?他不知道,可是他明白她有仇,若是跟他的话她报不了仇,这始终是会是他的心结。
“我带她走,我虽不能让她快乐,但我能为她复仇翻案!”萧胥满脸自信肯定道。
“你到底是谁!”严袭双目凝视萧胥,其实大抵心中有了答案,对方身份必然在安平王之上。能在安平王之上的除了......
“我是谁,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萧胥微微勾起唇角。
严袭捏了捏酒壶,最后自嘲转头。他终究只是个江湖人罢了。
萧胥看着他孤寂的背影眸色幽深。
其实即便没有安平王的案子,自己会放过她吗?
萧胥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是什么人,那日在摘星阁与其说是她勾起了他的兴趣,倒不如说他对他一见钟情。
即便没有她与他那侄子关系和睦,他也有办法让两人各自相厌,索性他那侄子其他事做的不怎么样,在这件事上倒是做的极好。
萧胥扬了扬手中的酒壶,显然还有一半,而另一壶已经见底了。
一只白鸽忽然飞到萧胥肩头,萧胥放下手中酒壶,将白鸽脚上的信件取下展开。
他将信件看完,便带着鸽子进屋。时萧胥将写好的信件绑上,将鸽子从窗前放飞。
萧胥看着已经飞远的鸽子,神色冷然。
“讯息倒是快,这么快就找到了!”萧胥转头看向床上的人,眸光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