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儿妹妹,昨天我可是待在宅子里的,你说我昨天夜里在和男人鬼混?你哪只眼睛看见了?那你能说说我们是怎么鬼混的吗?”
“哦,我知道了,你该不是对我不愿意和你共侍一夫怀恨在心吧?所以在这里污蔑我的清白?”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柳嘉儿,“你……你胡说!才不是的!”
这时老板拿出了新品首饰,鞠云霜看了一眼便拿过一枚玉镯向柳嘉儿走去,“嘉儿妹妹,你别急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店里有狗急跳墙这出戏呢。”
“既然嘉儿妹妹觉得我在胡说,那这镯子就当我赔罪了,污了你的名声,是我的不对。”
鞠云霜说着把镯子套进了柳嘉儿的手腕,“看,多衬妹妹,冰清玉洁呢,和妹妹人一样。”
“你……”
柳嘉儿气急败坏,狠狠瞪了鞠云霜就走。想也不用想,肯定是回家向万淑珍告状去了。
“鞠夫人,您看看,喜欢哪个,我帮您包起来。”
“新品我全都要了,珍珠拿钱。”
“是。”
出了首饰铺,珍珠才一副欲言又止风犹豫模样。
“珍珠,你想说什么?是担心我回去了被万淑珍责罚?”
“是啊小姐……”
“我用我鞠家的钱,还轮得到她责罚?我敬她,才叫她一声娘,若是我不敬她,许家人都得把我鞠家的钱吐出来。”
随后鞠云霜又去药房里给晏修抓了几副风寒药,又买了些舒筋活络的药,“大夫,可否给我诊脉看看,自从流产过一次,我这副身子就总觉得乏力,还时常腹痛。”
“并无大碍,只是需要好生调养着,我给你开几服药,每日煎服。”
听到这话,鞠云霜心头一痛,原来只需几副药就可以了。
三年前鞠云霜怀有身孕,万淑珍非但没有让她好生休息,反倒是把家里的活儿都推给了她,说什么,“我当年怀孕都是这样的,怎么到你这儿就不行了?”
一次她从楼梯上滑倒,裙子红了一大片,三个月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流产后,鞠云霜总觉得身子不利索,和许彦京说自已身体不舒服,许彦京说她矫情,就是想偷懒不干活。万淑珍也数落她,说浪费钱,怎么也不给她找大夫,她自已想带着她爹留的钱出门,总是会在出门前被万淑珍尽数扣下。
现在想来,鞠云霜的痛苦都是拜万淑珍所赐。
鞠云霜和珍珠满载而归,一踏进许宅的大门,万淑珍和柳嘉儿就站在那死死盯着鞠云霜。
“鞠云霜,你不是感染风寒去抓药了吗?怎么还去买首饰了呢?”
万淑珍想伸手抢过珍珠手里提的首饰,珍珠不给,万淑珍脸上一下子青了。
“胆子肥了,敢跟我抢,放手!”
珍珠看了万淑珍一眼,怎么也不放手,万淑珍气得脸抽抽,抬起手就要朝珍珠打过去。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万淑珍一脸不可置信的捂着脸,柳嘉儿也看呆了,连忙把万淑珍拉开。
“你……你……”
万淑珍气得手抖,鞠云霜看着自已的手,轻轻笑了一下,随即又装模作样的看着万淑珍,“哎呀,娘,我怎么打到你了呢,我本来是想教训一下我这个不懂事的丫鬟的,那成想您挨得太近,我这巴掌就落到你脸上了。”
“您没事儿吧?”
鞠云霜抿着嘴,满脸歉意,万淑珍哪儿还敢让她靠近,赶忙让柳嘉儿扶自已回房去了。
万淑珍一走,珍珠就笑出了声,“小姐,你太厉害了吧,这巴掌声真清脆。”
“她该打,为老不尊。”
“小姐你打了老夫人,少爷不会……”
“他现在去酒铺照看生意了,得过两日才会回来,以后有的是机会打他。”
“!”
珍珠在小院儿里煎好药,鞠云霜就拿去地下室给晏修。
“醒了吗?自已喝药。”
地下室里,鞠云霜把药递给晏修,他看了看黑乎乎的药,又看了看鞠云霜,半天没下口。
“怕我下药?放心吧,我还不想进大牢。”
“不是,这药太苦了,有蜜饯么?”
“……”
鞠云霜有些无语,“都这样儿了还怕苦,真是。”
虽然鞠云霜嘴上不饶人,但还是递了一颗蜜饯给他。她爹也是这样,每次吃药都必须吃蜜饯,所以鞠云霜身上总带着一小包蜜饯。
“谢了。”
“你昨天说你不是万淑珍雇的人,那你为什么出现在我的院子里?”
晏修抬眸看了她一眼,自顾自把药喝下去之后说,“再给我一颗。”
“……”
鞠云霜有些无语,干脆把整个锦袋都扔给了他,“现在可以说了吧?”
晏修接过锦袋,那是一个绣着两朵儿桃花的粉色小袋子。
“我是被人追杀过来的,刚好翻墙进了你的院子。你口中的万淑珍,我不认识,不过为什么你会认为我出现在你的院子是什么万淑珍的手笔呢?”
“和你没关系,既然如此,那你伤好了就走吧。”
鞠云霜说着,递给晏修一套衣服,“你那件衣服我烧了,重新给你做的。”
晏修盯着她看,鞠云霜有些不自在,“衣服有血,我总不能帮你洗了吧?有夫之妇的院子里出现野男人的衣服,是要被抓去浸猪笼的。”
“不怕我真是野男人?”
“……”
鞠云霜愣了一下,珍珠立马挡在前面,“我会先杀了你的!”
“所以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否则叫你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珍珠一提到太阳,晏修这才注意到这间屋子没有窗户,除了点的灯烛,便没有其它的光线了。
晏修见状,轻轻挑了下眉,立马躺下翻了个身背对着俩人。
“诶……你……”
“珍珠,咱们先走,希望我不是东郭先生。”
说这话时,鞠云霜转头看了晏修一眼,恰恰好对上晏修看过来的眼神。
四目相对之时,鞠云霜眼里的杀意根本藏不住,晏修感觉她不是个普通的妇人,那眼神里交织着无边无际的恨意。
但鞠云霜是什么样的人,与他无关,他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自已的暗卫。最近宁州官府的贪污被上报到了朝廷,宁州作为最大的鱼米之乡,是整个国家的粮食命脉,要是这里出了问题,国家的安定那就会受到影响。
他此次到宁州来微服私访本是秘密出行,但不知道怎么行踪被泄露了,遭人追杀,打斗一番后逃跑时中了一箭,这才迷迷糊糊昏倒在鞠云霜的院子里。
他本就习武,加上鞠云霜给的药,想来应该不过两日便可大致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