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许久未见过的少年郎,如懿摇了摇头,神色凝重:“本宫也不得其解,但如今局势危急,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海兰,你愿意助我一臂之力,拨乱反正吗?”
海兰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姐姐,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一起主持正义,把我们的孩子抢回来。”
转眼月余,迎来了五阿哥永琪的满月庆典,这孩子刚刚降生,就被弘历起名为永琪。琪,美玉也,比喻珍贵之物,寓意着这个孩子如美玉般温润,将永远受到上天的庇佑与皇室的宠爱。
满月之日,整个皇宫被装点得喜气洋洋,红绸高挂,灯笼璀璨,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喜庆的气息。清清楚楚上了玉碟的皇后亲子,满月礼自然办得风光无限,朝臣命妇纷纷献上贺礼。
礼堂之内,金银玉器交相辉映,丝竹之音悠扬悦耳,一派热闹非凡。在这场盛宴的中心,小永琪被精心打扮,躺在摇篮里,偶尔露出无邪的笑容,连宜修都不免为之心软。
礼毕,天色已晚,众人散去,景仁宫里的宜修正在逗弄永琪。
就在这时,进忠轻步上前,低声禀报道,“主儿,愉嫔来了。”
海兰的到来没有分开宜修半分注意,她并未有任何动作,而是吩咐道。
“嗯,你去处理吧。”
“嗻。”进忠应声而退。
进忠缓步院中,月光稀薄,为这深宫之夜添了几分寒意。他停下脚步,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
“愉嫔娘娘,皇后娘娘刚从宴席回来,有些乏累,这会儿怕是不能见您了。您也真是,怎么不知道挑个清闲的时候来?这宫中的规矩,您应当比奴才更清楚才是。”
这一番话说得海兰有些压不住火气,她秀眉紧蹙,仿佛随时可能爆发。
“五阿哥可是本宫十月怀胎的亲生骨肉!他满月之际,本宫连探望的权利都没有吗?”
进忠轻轻一笑,笑容里藏着讥讽与不屑,“呦,愉嫔娘娘慎言呐。这五阿哥可是明明白白记录在册的皇后嫡子。您若再这般口无遮拦,岂不是公然忤逆了皇上的圣意?”
海兰此时心里恨得滴血,但想到正事,她深吸一口气,还是尽可能软下语气。
“就算如此,本宫为五阿哥亲手缝制了两套衣裳,望进忠公公能代为转交,恳请皇后娘娘务必让五阿哥穿上,也算尽了本宫的心了。”
进忠微微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海兰手中的精致衣物,看到一旁太医微微点头,终于笑了出来。
“愉嫔到底是绣娘出身,这手艺,还真是没得挑。”
听他如此说,海兰心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正欲发作,却被进忠突然提高的声音打断。
“来人!将她制住,速去将皇上请来,愉嫔心思歹毒,意图谋害皇后娘娘,其情可诛!”
此言一出,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海兰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听闻有人胆敢谋害皇后,弘历瞬间怒气爆表,连轿辇都顾不上坐就直奔景仁宫。
“到底是怎么回事?!”弘历踏入宫门,他目光如炬,扫视着跪在地上的众人。
这时候的进忠倒没了方才的嚣张气焰,仿佛满是后怕,颤抖着声音。
“回皇上,今儿五阿哥的满月礼结束后,愉嫔娘娘便来求见,言辞恳切,只求五阿哥能穿上她亲手缝制的衣裳,以表母爱之深。”
说到这里,弘历的神情已经不悦,只见进忠接着说了下去。
“贴身之物自当仔细查验,不容有丝毫差错。可恰巧负责娘娘身体的太医也在场,他发现了衣裳上淡淡的墨乌气味。”
“墨乌?”弘历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转头看向太医,“你详细说来。”
“回皇上,这衣裳上确实沾有墨乌,有散寒止痛之效,单用无毒。”太医显然也感受到了来自皇上的巨大压力,略停了一下。
“只是,皇后娘娘有春秋两季咳嗽的毛病,常饮川仙鹧鸪汤以养阴生津、润肺解燥。墨乌与川仙相克,草石相反,使人迷乱,力甚刀剑。反药同用会增强毒性、损害机体。时日一长,娘娘只怕会日渐虚弱,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