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莺儿果真与皇帝同吃同睡,他理事时她就读书练字,感情在二人没察觉的点滴中越发坚固,就这么到了起事那日。
夜色如墨,皇帝象征性拿了本书却没怎么看进去,余莺儿也装作神经兮兮的样子。听着殿外有脚步声渐近,余莺儿紧张的站起身挡在了皇帝身前,没看见后方皇帝看她的眼神。
好在来人是带着好消息的果郡王,一切顺利,敦亲王已就地伏法。
雍正放下心头一块巨石,安抚送走了果郡王,搂住余莺儿又叫来苏培盛。
“苏培盛,传旨六宫:瑾贵人救驾有功,晋为嫔。”
“皇上?嫔妾何时救驾了?”
“以后该改口自称臣妾,这几天你日日陪在朕身边,朕说你救了那便是救了。”
余莺儿笑开了,不枉天天跟狗男人做戏。
“嫔妾不懂,不过皇上赏的,嫔妾,啊不,臣妾,臣妾只要安心受着就是了。”
“嗯,这话有理。”
甄嬛回宫之后本以为是与丈夫劫后重逢、久别胜新婚,却收到了参加瑾贵人封嫔典礼的消息,才发现好像事情有些偏离了她的预期。
因着宫里事多,余莺儿还怀有身孕,封嫔的仪式没有大办,她也不在意,仪式之后兴冲冲的搬进承乾宫主殿,掌事宫女罗陵杉和掌事太监张禄海齐来拜见,都正式成了她的人手。
晚上皇帝自然是来她这,聊着聊着突然问她对于后续处置年羹尧方案的意见,余莺儿并不想回答。
“皇上快得了吧,以后这些事还是不要告诉臣妾的好,就敦亲王那一回,臣妾现在还常做噩梦呢。”
皇帝听了她的话有些惊讶,看着她说。
“胆子这么小,莺儿看了那么多策论文章,不来为朕分忧着实可惜。”
“更别提这些书,当初是想聪明点能和陛下说上话才学的,现在话倒是能说上,只是人也不见聪明啊。”
“罢了,你既害怕朕以后少同你说,只这读书习字是修身养性的事情,还得坚持。”
“是是是,上书房的先生怕都没有皇上啰嗦。”
皇帝刚要说什么,就被对面的余莺儿突然打断。
“皇上!”
胤禛被她吓了一跳,忙问。
“是怎么了,快传……”
“这孩子好像动了!”
“……一惊一乍的吓人,让朕摸摸。”
“那臣妾第一次嘛,呀!又来了,皇上摸到没?”
宫中许久没有孩子降生,摸到这样明显的胎动竟让胤禛有些感动,随即想到这孩子不聪明的妈,回道。
“摸到了摸到了,你轻些别吓到孩子。”
转头吩咐下人:“去把从前给瑾嫔学的千字文拿来。”
“拿那个做什么?”
“那些西方传教士虽有招摇撞骗的嫌疑,但也有些可取之处,他们说孩子在母体里就能感到外界消息。”
“哦~皇上这是想提前教导臣妾腹中的孩子呢。那陛下以后可得常来,让这孩子多跟您学学。”
“自如此,不过不光是为了孩子,也是看你。”
“陛下就会哄臣妾。”
此后皇帝确实少和余莺儿谈论政事,而是叫来甄嬛商讨,甄嬛见她还有旁人都没的殊荣,心中虽失落,但也略安定。
年羹尧最后因不恪守为臣之道等罪名,被皇帝革职。眼见华妃失势,曹贵人直接向皇后告发华妃的种种罪行。
彻查之后,皇帝大怒,降华妃为年答应,却并未赐死。而曹贵人因告发华妃有功,晋为襄嫔。
快到了秀女大选的年份,皇后提议从功臣家眷中选取适龄女子入宫,最后择了瓜尔佳鄂敏的女儿文鸳,封为祺贵人。
这人看着傻精傻精的,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余莺儿都被她顶过,不过余莺儿也没放过她,当即罚了她,这才有所收敛。
如今宫里瑾嫔和莞嫔恩宠最重,但余莺儿不好相与,祺贵人的阿玛与甄嬛父亲同在都察院为官,便以此为借口与甄嬛同住碎玉轩,博得皇帝关注。
她家中有功,恩宠不低,自然傲气,在宫道上与华妃相逢受了气,还要跟皇后告状,向皇帝挑唆,不过皇帝并没多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