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皇帝好像终于找回了自信,“皇后既要查证此事,又到了年下,后宫琐事繁忙,宫务就交予哲贵妃处理一部分吧。”
皇后一惊,想要反驳什么,却又没有张开口。
随后皇帝大手一挥,“其余人退下,贵妃与朕再说说话。”
随着皇帝的话语落下,殿内顿时变得空旷起来,一众嫔妃并宫女太监如潮水般退去,宜修更加放松了,自顾自品着茶。
弘历一脸讨好得走到了宜修身旁。
“就知道皇额娘一定有法子救您侄女。”
宜修只觉得没眼看,“青樱是个蠢货,你也是?堂堂皇帝被几个嫔妃挟制得没了办法,帝王该有的喜怒不形于色,在你身上是半点没看出来。”
弘历早已习惯了宜修的打击式教育,有时,他还会苦中作乐得觉得,这比皇阿玛好多了,起码宜修不会动辄打骂罚他。
不知道想到什么,弘历脑子一抽竟然直接跑过去给宜修捶肩。自从那次的一巴掌后,他再也没有跟宜修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再次感受到宜修身上飘散出的丝缕淡雅香气,弘历不禁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一脸惊诧得看着弘历,宜修只觉得他哪根筋没搭对,毫不犹豫地伸手拍开了弘历的手,浑身不舒服,随意扯了个话头。
“还有,”宜修带着几分质问,“外头跪着的太监又是怎么回事?”
弘历好像才想起这回事,没太在意。
“啊,王钦教训徒弟呢。”
“哈?”宜修气急反笑,“笑话,养心殿是他家?在养心殿正院教训徒弟?王公大臣来了如何看你?”
弘历一时语塞,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这个……这个儿臣确实未曾想到。”
“这没想到,那没想到,次数多了,奴才便要蹬鼻子上脸,作起你的主了。”
想到什么,宜修开始夹带私货。
“瞧瞧你身边这两个太监,”宜修语气中带着几分怒其不争,“一个色欲熏心,另一个恨不得只认延禧宫,这样的奴才,竟还留在身边?”
弘历微微倾身问道,“那,儿子再着手调教几个人手?”
“嗯,奴才嘛,还是要老实点的好。”
弘历连连点头,恭敬答道,“皇额娘所言极是,儿子定当谨慎挑选。只是,此事不能操之过急,还得留他们一阵。”
宜修轻轻颔首,“还不算愚不可及,去安排吧。”
自觉被夸,仿佛忘了之前自已被训得如何狗血淋头,弘历又凑了上去。
“儿臣新得了一整块上等的老坑翠料,色泽浓艳阳翠、水润冰透,给您制成了副朝珠,光彩耀眼,颗颗硕大饱满,定能衬得皇额娘的雍容华贵,优雅大方。”
弘历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得意与自豪。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哪个女人能拒绝精美首饰呢?宜修终于面露真心的笑容。
“拿来瞧瞧。”
弘历将一个锦盒递到宜修手中,只见一副翠绿欲滴的朝珠静静地躺在那里,每一颗珠子都匀称纯净,确是难得的好东西。
“真是漂亮,你有心了。”宜修轻轻抚摸着那朝珠,声音难得柔和。
弘历站在一旁,眼里满是期待与满足。
“皇额娘喜欢就好。”
那之后,弘历仿佛开了窍,一有什么珍稀名贵的首饰瓷器,不要钱似的往景仁宫堆,宜修照单全收。众人纷纷感叹哲贵妃的受宠,只是偶尔心里也在犯嘀咕。
皇上怎么从来不去景仁宫留宿呢?这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哲贵妃啊?
药膏后续是一个小太监认的罪,表示自已不慎将白花丹粉末沾在了圆铂的内壁之上,因为素练使用的是上面的部分,所以并无异样,而玫答应使用的是下面的部分,且用量很大,所以伤势越来越重。宫里几个主子听了,都不愿详查,这事就这么了了。
大年初一合宫宴饮,宜修没去,听说太后很是煽风点火,还指责皇后厉行节俭过了头。
这些宜修并不在意,只是撷芳殿传来的消息,让她不禁蹙起了眉。伺候的奴才们说永璜近来争强好胜,处处想要压过二阿哥,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把永璜叫来。”
进忠应声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