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缘梨坐在沙发上侧头看着他,觉得这一切还是很不真实。
自已下个墓就拐了个千年前的美人回来,而且还是在历史上大名鼎鼎的许铮清。
这说出去估计别人都会以为她疯了吧。
她呆呆地望了他几秒,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站起身进入卧室。
没一会儿,她就从衣柜里面找到一套白色的浴衣,放到许铮清手中。
美人精致淡漠的眉眼微微弯起,有些好奇地打量起来。
“这是何物?”
“浴衣。”白缘梨随口答到,怕他不理解,又解释了一遍意思,“就是洗完澡穿的衣服。”
她的目光落在他洁白无瑕的白袍上,“家里没有你能穿的衣服,你先凑合下,我待会去买些东西。”
“我明白了,夫人。”
许铮清微微点头,温润的应声。
白缘梨思索了一下,又从卧室里掏出原身之前为了做论文所买的历史书籍。
满满当当的居然还不少。
她刚从卧室里把这些书抬出房门,就被一双有力的手接过去了。
“这些小事就不用有劳夫人了。”
白缘梨也乐的轻松,从房间里拿出钱包走向门口。
“那我走了啊,这些书你可以先看看,我待会就回来。”
许铮清将书放在客厅桌上,眸光淡淡的仿佛没有情绪。
但他还是点了点头道,“好。”
白缘梨将书交给了他后,自已便出门买东西了。
她得先去搞一个手机,还要帮家里的美人买洗浴用品和衣服。
毕竟他刚从墓里出来,应该不习惯现代的生活。
可等她搞完一切回到家后,整个人惊呆了。
沙发上的美人一头冰银色长发垂在脑后,身着有些紧凑的雪白浴衣,半支着脑袋正看着电视剧。
桌上还摆放着整整齐齐的书籍。
白缘梨惊愕地走过去看了一眼电视,又看了一眼桌上的书。
“怎么不看书?”
许铮清慢条斯理道,“看完了。”
白缘梨噎住,看向面前堆的如同小山般的书籍,第一次对天才与凡人有了完整的认知。
论文挂了三次的白缘梨沉默了。
她突然想起,在历史上有说过,许铮清三岁识字五岁吟诗,从小都是被誉为神童的存在,自然看起这些书籍也十分迅速。
她还在发愣,沙发上的许铮清已经起身,带着一身水汽接过她手中的购物袋。
“辛苦夫人了。”
白缘梨这才注意到他已经洗漱完毕,身上还带着她常用的沐浴露香味。
“你洗完澡了?”
许铮清眉眼含笑,“嗯,现在倒是比以前方便许多。”
白缘梨麻木地指了指浴室里正在运作的洗衣机,“那个东西你也会用了?”
“虽说有点麻烦,但比起那些机关之术,倒是轻松许多。”
白缘梨目瞪口呆,收回自已刚刚的想法。
人家哪里会不习惯现代的生活,除了那头白发和精致的容貌,倒是比她这个现代人还要现代。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中购物袋的东西,眉眼微挑,拿起里面的衣物。
白缘梨也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顿时尴尬的转过头去。
“我不知道你衣服的尺码是多少,就按照店员推荐的尺码购买了,你看看合不合适。”
许铮清微微弯起嘴角,温吞出声,“夫人贤惠。”
“只不过……”
他有些欲言又止,白缘梨不明所以的回过头,望向他手中拿起的衣物,仅一秒又羞红了脸。
她佯装镇定地低声解释,“嗯……这是……贴、贴身的衣物。”
许铮清温和地替她接话,“夫人,我看得出来。”
白缘梨有些埋怨,“那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要问我。”
许铮清漂亮的双眸有些无辜的望着她,“这尺寸,怕是有些小了。”
“砰!”
望着女孩突然爆红的耳根和落荒而逃的砸门声,许铮清眉眼间露出一抹温软愉悦的神色。
果然,夫人还是如从前一样害羞。
等到白缘梨洗漱完毕从浴室里出来后,发现许铮清已经穿好睡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了。
白缘梨走进厨房内倒了两杯热茶放在客厅桌上。
她刚坐下,手指就被轻轻勾起,她抬眸望去,许铮清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他指着正在播放的狗血恋爱剧,柔和道,“夫人,什么是恋人。”
白缘梨将茶水送入口中,随意道,“就是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的关系。”
“上面说,男女朋友也是恋人。”
“咳咳咳……”
白缘梨差点被茶给呛到,怎么过了这么久,他还记得这些呢。
耳根上刚降下去的红晕又悄悄爬了上来,她轻咳了一声,淡定的将电视关掉,“这些不能常看,容易学坏。”
“好了,该睡觉了。”
在地下提心吊胆两天都没休息好,白缘梨早就精疲力尽了。
她打量着四周,发现没有一个地方能容得下许铮清那接近一米九的高个子。
原身是个孤儿,就连现在住的房子都是靠她从小得到的奖学金和勤工俭学努力买的,屋子自然没有多大。
沙发的话白缘梨完全就不用考虑了,她自已躺上去都有些拥挤,更别说许铮清了。
后者仿佛完全没看见白缘梨的纠结,神态自若地走进她的卧室,半躺了下去。
白缘梨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这行云流水般的动作。
许铮清拍了拍内侧空荡荡的位置,轻飘飘地说道,“夫人,快来。”
白缘梨的耳根红了红,纠结半晌还是躺了进去。
美人邀约,她哪里有不赴的道理。
刚躺下,白缘梨的眼皮就开始打架,明明旁边躺着一个认识还不到一天的男人。
可她却莫名地提不起警惕之心。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白缘梨渐渐接受了许铮清的存在,也不再害怕他。
旁边的呼吸声渐渐平稳,原本闭上眼睛的许铮清却缓缓睁开眼。
他不是活人,自然也可以不用睡觉。
黑暗中,他悄然俯身,轻轻支起额头,目光如水般温柔地落在里侧那个睡得无比香甜的女孩脸上。
那长长的银发似有若无地落在白缘梨耳畔,黑发与银发交缠在一起,仿若两条充满暧昧情愫的蜿蜒丝带。
他伸出手抚摸女孩白嫩的脸颊,女孩似是感受到了什么,往他的手心里蹭了蹭。
许铮清眸色晦暗,脱下女孩手中的念珠戴入自已的手腕。
好一会儿,心底那抹黑暗可怖的念头才被缓缓压下去。
男人静静的看着不知不觉滚到他怀里的白缘梨。
黑暗之中,女孩的肌肤白皙嫩滑,宛如最为精致的羊脂玉般细腻温润。
他喉结滚动,黑眸中闪过一抹异动。
手腕间的念珠突然微微颤抖着,仿佛在竭力与某种的力量进行着对抗。
许铮清手中的动作不由自主的加重了一些,被吵醒的白缘梨轻轻打了个哈欠,“怎么了,小乖?”
话音刚落,白缘梨的瞌睡猛然清醒,懊恼自已怎么下意识将前世小白狗的名字说了出来。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在她说出这个名字后,空气仿佛停滞住了。
白缘梨还以为他生气了,连忙道歉,“许铮清,对不……”
许铮清垂眸,宽大的手掌捂住她的眼睛,打断了白缘梨想要接下去说的话。
她还未反应过来,耳边便传来一声轻叹。
“抱歉,夫人。”
紧接着,她蓦地感觉到自已的脖颈处仿若落下了一抹湿润且充满暧昧气息的轻柔触感。
白缘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