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里,一条通身绿色,腹面稍浅,眼睛、尾背和尾尖焦红色的蛇已然暴露。
“竹叶青啊,是竹叶青啊,有毒!”
摄像大哥慌的满脸都是汗,对着电话那头疯狂喊道:“确定是竹叶青,快点拿蛇毒血清来!”
咣当,另一个摄像大哥也架不住相机。
随着一声闷响,直播间被切断。
而全程看着直播的孙导差点两眼一黑晕过去:“什么情况!这他妈的什么情况!为什么会有毒蛇?!”
文贺已经吓得面如死灰:“孙导,您先别急,医疗队已经去处理伤口了,血清也在来的路上。”
孙导跌跌撞撞的冲到文贺身前,抓着他的胳膊红着眼睛怒吼:“紧急公关,给老子立刻启动应急预案!”
文贺胳膊被人打骨折,虽然打着石膏,但还是被孙导抓的疼的冷汗直冒:“我这就去!”
古墓内。
为了避免毒蛇因为受激再次跑出来,江枭冷声命令:“你们两个,把棺材合上!”
两个摄像大哥害怕归害怕,但还是丝毫不含糊的去搬棺材盖。
江枭发现寒酥的手已经肿胀了起来,微微俯身低头就将嘴凑了过去。
寒酥眼前一阵一阵的发晕,瞅见他这架势差点吓死:“你干什么,如果你口腔里有小伤口,你会跟我一起感染。”
“怕我死?”江枭问,即便强装镇定但微微颤抖的声线还是透漏出他的担心。
“不是。”寒酥哑声一笑:“主要是……反过来说,你口腔里的细菌会加速我的感染,我可能会死的更快。”
“闭嘴!”江枭蓦的冷呵,然后张嘴咬住了寒酥的袖口,将她的衣服袖口撕开了。
他听不了寒酥说死这个字。
这个字让他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痛和恐惧。
撕完袖口,江枭对准伤口,开始使劲的往外挤毒血。
寒酥一愣,没有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他指尖颤抖,害怕弄疼她,却又不得不用力:“酥酥,忍一下。”
“你干嘛吼我。”寒酥身子晃了晃,手上的剧痛像是被火燎一般,让她几乎难以忍受。
江枭指尖剧烈的颤抖,他咬了咬牙,努力平复了情绪,将寒酥轻轻拥入了怀里。
“对不起,是我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酥酥,以后我们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好不好?”
寒酥从未见过这么卑微的江枭。
在她的心里,江枭永远是那个高高在上,站在云巅上俯瞰众生的京圈太子。
就算是他平时的退步和示弱,也带着吊儿郎当的邪肆和满不在乎。
但现在的江枭,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太过深情、卑微。
那双过分狭长和深邃的眸尾已经泛红。
“江枭……”寒酥想问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真的好疼啊。”
江枭感觉到寒酥的身体正在剧烈的战栗,有点想瘫软的痕迹,温柔安抚:“你听,医疗队已经来了,血清也很快就会到,没事的,放心。”
急促的脚步声越靠越近,很快,医疗队就匆匆赶来。
“快,给她伤口进行消毒处理。”
“再联系一下医院,血清到哪儿了已经!”
江枭紧紧的抱着她:“酥酥,坚持一下,很快就好。”
寒酥觉得头很晕,胃里抽搐的厉害,很想吐:“我没事。”
*
彼时的城堡,完全乱作一团。
林芊芊看着像热锅上的蚂蚁般急得慌张做事的工作人员,捂着嘴轻嗤一声。
“林芊芊,发生这种事,你很开心吗?”霍司爵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冷声问。
林芊芊瞪了一眼身边的助理,似是在怪她不提醒。
但她的助理现在也是烦的焦头烂额,网上关于她的舆论发酵的越来越离谱。
“我高不高兴,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是应该多关心关心林止薇吗?”林芊芊瞪着他道。
“她心地善良,不需要我关心,倒是你,没有丝毫同情心。”霍司爵嫌恶道。
“她心地善良?霍司爵,你进圈也不是一两天了,搞不清楚状况?林止薇只是觉得你比顾厉深更适合炒作,流量更高,才故意答错题的。”林芊芊怒极反笑。
“还有,同情心?你不会还没上网吧?寒酥和李雪嫣那么对我,我为什么要同情她?”
林芊芊上前一步,怒视着霍司爵的眸子,冷冷道:“我告诉你,寒酥被毒蛇咬死那也是她活该,那也是她坏的!”
“你真是无可救药。”霍司爵不想再跟她多说一句。
林芊芊气的哆嗦,心中愈发的恨。
她只希望血清再晚点到,最好把寒酥疼死!
况且,她死不死都无关紧要。
发生这种事,她不仅不能继续拍摄,还会意识到,就算有江枭在旁,也没人护得住她。
*
江亦行和寒娇娇赶到的时候,寒酥已经被送到了医院。
“江总,这件事确实是个意外,仙昆山本身就存在竹叶青这种蛇,肯定是他自己爬进去的。”文贺做小伏低的恭敬解释。
“你是不是以为我很好糊弄?”江亦行脸色黑的想杀人。
“亦行哥,密室里是有监控的,除了布置现场的工人和后续处理的工作人员,并没有可疑人员进去,那不是意外是什么?”寒娇娇挽住江亦行的胳膊,一脸认真道。
见江亦行绷着下颚不吭声,寒娇娇又道:“当然,你们节目组肯定也是要承担责任的,还要给寒酥抚慰和安慰。”
“这件事,还需要再查。”江亦行并不觉得这件事是个意外。
寒娇娇轻轻捏了捏江亦行的胳膊,唇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盯着他:“亦行哥,就不查了吧,寒酥现在也没什么事,得饶人处且饶人,再说,孙导以前帮过我不少呢。”
江亦行眼神一紧,似是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脸色僵硬,俊眉拧起,转身离开了房间。
寒娇娇递给文贺一个眼神,紧忙跟了上去:“亦行哥,亦行哥,你等等我。”
走到无人的地方,江亦行顿住脚步,扭过头眼神寒冽的盯着寒娇娇:“你干的。”
他说的,并不是疑问句。
寒娇娇也没有装,依旧顶着那张人畜无害的俏容,笑意嫣然:“是啊,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