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杜章用力过猛，今天起床颇为吃力，被安妈扶着靠坐在床头。
安妈劝道，“夫人身上不爽利就别硬撑着，今天就在床上吃。”
杜章，就很合心意，可该装还是要装一装的。
“这，不大好吧……”
安妈理直气壮，“夫人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别说不能下地吃饭，就算能下地也不下，就要让大家都瞧瞧夫人受的是什么罪。”
安妈搬来折叠桌放到床上，佣人端着托盘鱼贯而入，一碟碟将菜摆到桌上。
每道菜量都不大，够一个成年人吃个两三口的，放在精致的青花瓷碟里，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装癫痫的后遗症就是肌肉酸痛，杜章拿起筷子的手都是抖的。
安妈看了难过，拿起干净的备用筷子给杜章夹菜。
有安妈帮忙，杜章把所有饭菜吃了个精光。
什么病都架不住好好吃饭，只要能吃恢复的就快，安妈看得直乐。
听到开门声，安妈赶忙把手里的筷子放进嘴里。
浦东昇推门进来，就见安妈像是在吃东西，再看杜章面前桌上碗碟全是空的。
安妈像是被抓包到，忐忑不安的放下筷子。
“督，督军，夫人说她吃不下，让我把剩下的都吃了免得丢了可惜。”
杜章暗中咋舌，安妈这演技比她不遑多让啊。
浦东昇摆摆手，安妈力气大到端着整张桌子出了门，看得杜章瞪大了眼睛。
浦东昇打量依在床头的杜章，昨晚折腾成那样，本就瘦的两颊凹陷的脸上只剩了一层薄薄的皮，显得大眼睛更大了，本还算红润的唇此时不见半分血色，白得像开到荼靡的花毫无光泽。
杜章装病本就是为了躲避浦东昇，此时两眼一翻又要开抽，吓得浦东昇转身就走，出了门赶紧叫安妈。
安妈急匆匆跑进来，看到杜章歪倒在床上双眼紧闭，连声大叫。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
杜章听安妈叫得变了调，一只眼欠开道缝，朝安妈眨眨眼。
门外，浦东昇听着安妈的叫声，后悔自己刚刚过于冒失，差点又刺激到杜章犯病，立即吩咐人去打电话请军医过来。
军医赶过来给杜章检查，见没有犯病迹象，只能斟酌着同浦东昇道。
“只要别刺激到，暂时是无碍的。”
看来他就是刺激杜章犯病的罪魁祸首，浦东昇蹙眉。
“有没有可能是装的？”
军医，这问题让他怎么答？
“癫痫这种病若是没亲眼见过发病时的症状，很难装得如此真实。”
浦东昇回忆了下，他和杜章都没有接触过癫痫患者，所以，杜章不是装的？
“若是落下病根会怎样？”浦东昇担忧。
军医道，“癫痫最怕发作时身边无人，或咬掉自己舌头，或被呕吐物呛到，很容易造成死亡。
而且癫痫频繁发作对身体伤害极大，长此以往恐怕会影响寿命。”
闻言，浦东昇良久无言，随即摆摆手让林砚送军医离开。
杜章本以为浦东昇还会进来，躺在床上装死，装着装着竟睡了过去，再一睁眼已是晌午。
安妈怕杜章吃完就睡积食，午饭故意延后，见杜章百无聊赖的躺着发呆，便没话找话的跟杜章闲聊。
“住在雅安居的许先生逃了，夫人知道是怎么逃的吗？”
正琢磨这事的杜章，安妈，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杜章叹口气道，“我哪知道啊，我连许先生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安妈神神秘秘，“您不知道？”
杜章无辜地点点头。
安妈暗忖，应该是金管家还没来得及告诉夫人，幸亏她提了这么一嘴，要不然万一夫人不小心提到许先生岂不是要吃亏。
“夫人，您是不知道，府里传的花样可多了。
有说许先生是偷偷钻进督军车里溜出去的。
有说许先生假扮成府里的老妈子，假装出去采买混出去的。
还有说许先生是钻的下水道。
更离谱的是，居然还有说是许先生扮作督军，大摇大摆出府去的。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可热闹了。”
杜章听得嘴角抽搐，“就没有说是许先生钻进我车里离开的？”
卡车和她的车里都能藏人，否则她干嘛费劲巴力的装癫痫，不装浦东昇早就将她剥皮抽筋逼问口供了。
安妈奇道，“那卡车是督军派来的，许先生疯了才会往里钻，至于夫人的车就更不可能了。”
嗯？这话什么意思？
“怎么？”杜章问。
安妈道，“夫人，我偷偷告诉你哈，你可千万别跟别人说。”
杜章点点头，安妈跟杜章咬耳朵。
“我看到有人钻进夫人车后备箱里，那人瞧着像是护院安闻。”
想到自己给金有福塞钱时金有福一言不发，杜章暗暗捏了把汗，如果当时客套一番的话，必被安闻听了去，到时还不知道浦东昇要怎么发疯呢。
“夫人，我也是恰巧看到，您可千万千万要保密啊。”
“放心……”杜章用同样的气声保证。
安妈笑了，道，“所以说，再怎么怀疑，也没人会怀疑到夫人身上，夫人大可放心。”
她不放心，因为她没问题，不代表浦东昇就会放过金有福，因为许先生离开的同时金有福出府，时间太巧合，就怕浦东昇起疑。
而浦东昇只要有了疑心，无论有无证据，一番拷打是免不了的。
果然，到了晚上，哭哭啼啼来找杜章的安妈印证了杜章的猜测。
“督军让人把金管家送回来，却不派军医来疗伤，如今金管家发起高热，恐怕挺不过去今晚了。”
杜章穿好衣服，拎起医药箱道，“走，我去瞧瞧。”
安妈赶紧拉住杜章，“不行，让督军知道了，夫人也得跟着受连累。”
杜章吩咐安妈，“你去把六姨太叫来，有她跟着，督军不至于迁怒于我。”
安妈赶忙去找艾莲，艾莲听了二话不说直接来找杜章，两个人急匆匆去了下人房。
杜章，‘启动神医圣手技能。’
看到血葫芦似的金有福，杜章鼻子一酸，隔着泪雾看到金有福头上冒出一行字来。
‘右肋骨裂，腹腔轻度积血，十指有刺入伤，鞭伤一百零三处，左边上下后槽牙各掉落一颗，面部大面积淤青。
治疗方法，可内服外敷云南白药，静脉滴注红霉素，恢复时间，外伤三天，内伤七天，骨裂半个月，所需药物可在商城内购买。’
‘另友情提示，商城内所购药物药效同步宿主进阶程度，最高可超过同类外部所购药品十倍药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