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你做的?”浦东昇拿汤匙舀了口汤尝过,语气揶揄的问杜章。
浦东昇和杜章太了解彼此了,就杜章那烂到炸厨房的厨艺,说破了天他也不会信这些是杜章做的。
杜章泰然处之。
“我拎来的。”
言下之意,我没给你拎过来,无论是谁做的你都吃不到嘴里。
浦东昇笑得一脸嘲讽,“那还真得多谢夫人了。”
眼见两个人气氛不对,孙景胜知道无论自己多心急也不能再待下去了,连忙起身告辞。
浦东昇也没挽留,只让林砚送送孙景胜。
艾莲随后跟上,免得这两个炸药桶殃及她这条无辜的小鱼。
待病房里只剩下彼此,浦东昇丢掉汤匙,依在床头双眸森冷的看向杜章。
“你什么时候下的手?”
他起初怀疑酒有问题,可他喂给杜章喝了他的那杯酒,如果有问题为什么杜章没事?
“你说什么呢,我没明白……”
反正没有证据,她不承认他也没招。
浦东昇嘴角噙着冷笑,一口一口把汤喝光,像是咬住了杜章的咽喉吸尽了她的血。
杜章不寒而栗,硬撑着没有露怯。
见浦东昇喝完了汤,杜章开始收拾餐具往食盒里放。
浦东昇如同淬了毒的眼神随着杜章转,突然开口道。
“让六姨太回去,你跟我走一趟。”
就浦东昇现在这状态,还能下地走路?
似乎看出了杜章的想法,浦东昇突然伸手抓住杜章皓腕,将人拽进怀里困住,力气大到让杜章惊讶。
“我不但可以下床走路,还可以现在就办了你。”
杜章才不信,她对商城出品非常有信心,断定浦东昇是在吹牛。
“去哪里?”
浦东昇俯首吻了吻杜章的脸,突然换了话题。
“我怎么觉得你变好看了?”
杜章怪眼一翻,“我本来也不丑。”
难得两个人能好好说几句话,浦东昇笑了。
“子华最好看,但现在比从前更好看,而且好像胖了些。”
难道系统的变美1仅仅是让她变胖了些?杜章无语。
“你什么时候医术这么高超了?”
浦东昇话题转换极快,杜章知道他是在套话,只是这些招数对她无效。
“在家无聊,我学了好些东西解闷……”
杜章不只为她的医术出处铺路,也为任务奖励的其他技能找到了理由。
督军府里有栋藏书楼,里面的所有藏书全都是浦东昇这些年或抢或拿或扣押得来的。
浦东昇吃过不识字的亏,所以后来有条件了,就带着原主一起识字看书,藏书楼也是他给原主和自己备下的。
可惜,后来浦东昇越来越忙,再也没空陪着原主在藏书楼里看书。
原主并不是多爱学习的人,这几年之所以无事便泡在藏书楼里,就是为了躲清净,免得看到那几个姨太太糟心,但现在恰好给了杜章最完美的借口。
闻言,浦东昇眸色暗了暗,半开玩笑的道。
“看来如今的夫人满腹诗书,我这个大老粗不会被夫人嫌弃了吧?”
杜章蹙眉,“好好的怎么说这种话,我嫌弃你做什么?”
你是我的攻略对象,再嫌弃也得忍着。
“督军……”林砚送走孙景胜回来,推开门就见浦东昇抱着杜章,赶忙转身往回走。
“哎呦!”跟在林砚身后的艾莲视线被遮挡,没看到病房里的情景,被林砚撞得一个趔趄。
林砚伸手扶住艾莲,连声道歉。
“你怎么冒冒失失的?”
艾莲皱巴着小脸数落。
浦东昇松开杜章,扬声吩咐。
“林砚,带夫人去一趟军机处,连六姨太一起带上。”
闻言,林砚应是,眼底却闪过不忍。
杜章知道去军机处的含义,震慑加恐吓,她今天进去了能不能出来也不一定。
艾莲无辜,杜章不愿再拖累一个进去,道。
“六姨太没见过血腥,去那种地方没的吓破了胆,就不用去了吧。”
艾莲听到军机处三个字身子微颤,数落林砚的话全部吞回了肚子里。
“身为我浦东昇的女人,怎么可以胆子这么小……”
话音未落,林砚站直身体,沉下脸向艾莲,“六姨太,请。”
知道逃不掉,艾莲等到杜章从病房出来,立即小鸟依人的挽住杜章手臂,像个挂件似的亦步亦趋。
林砚先用医院的电话打回督军府,吩咐人过来取走食盒,这才开车载着杜章和艾莲去了军机处。
军机处的牢房连着审讯室,从前门进去,左右两侧一连六个审讯室,至少五间都有人。
惨叫声,求饶声,斥骂声交织在一起,犹如人间炼狱。
艾莲哪里见过这种恐怖场景,那点女孩的小心思早被吓到九霄云外去了,抱紧杜章手臂两眼惊恐。
林砚推开右手边第二间审讯室的门,被绑在屋中央刑架上的血人吃力抬头,盯着杜章看了会儿,骤然大叫。
“夫人,夫人救我!”
肿起的嘴巴发出的声音含含糊糊,却足够杜章认出此人。
“他不过是个门房,你们抓他做什么?”
别人设计陷害她却牵连了无辜,杜章十分不悦。
面对杜章的诘问,林砚不为所动。
杜章迈步走进审讯室,解开绳索将人放下来。
门房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绳子一被解开人就往地上倒。
杜章扶着门房转头叫林砚。
“赶紧把人送去医院,其他的我来解决。”
林砚倒没反对,摆手示意审讯室里的两个刑讯官按照杜章说的做。
到了此时杜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问林砚。
“浦东昇到底什么意思,直说。”
林砚道,“请夫人随我来。”
三人走出军机处坐回车里,林砚开车离开。
车子驶入霞飞路188号,杜章看到门口仍是只有一个门房打扮的人,除此之外不见有任何看守。
林砚下车后在前带路,三人走进地下室。
看到之前被她搬空的地下室堆满了烟土,杜章瞠目结舌。
“这么多?”艾莲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这得多少大洋啊!”艾莲馋得流口水。
杜章摘掉挂在自己手臂上的艾莲,走到烟土近前仔细看过,目光落在一包打开的烟土上。
黑褐色的膏体被切割成六块,看切面应该切开有段时间了。
蓦地,杜章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不由心头一沉,脱口问林砚。
“这应该是浦东昇缴获的烟土,军部都有记录,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