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章的车驶出军部没多远便被拦下。
三辆车,道奇车里的季岚笙,卡迪拉克里的阮鸿图,还有站在雪弗莱前吊着一只胳膊的浦东昇。
这是要三堂会审?杜章坐在驾驶室里没动。
“夫人……”林砚走到车门边扣靴敬礼,伸手来拉车门。
杜章及时锁门倒车。
林砚去开车门的手悬在半空,尴尬地不敢去看浦东昇。
一辆别克车突然窜出来,杜章急踩刹车,从后视镜里认出,竟是普发银行老板程致远。
被四个男人围堵,杜章忍无可忍,打开车门下车,怒问。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场面霎时安静数秒,所有人的表情都凝成惊艳……
四个男人先后回神,纷纷打开车门静候,其中尤以浦东昇最为自信,竟已坐回了车后座。
程致远担心引起误会,下车边打开后座车门边解释。
“夫人,程某有急事相求,请夫人赏脸。”
程致远曾给她提供过方便,还要赠送她五十万大洋,可以说是诚意满满,但杜章自问自身价值并不值得程致远如此,所以,她还是选择拒绝。
“有话什么时候不能说,为什么非要在此时?”
跟其他那三个脑子进水的男人一起,搞得跟雄竞似的。
程致远千言万语化为一句,“恐怕程某以后未必会有这个机会。”
“那是你的事,现在,马上,给我让路。”
程致远坚决摇头,“不行。”
其他三个男人已经不再等待,下车朝杜章而来,程致远见状也要上前。
杜章如同一只被猛兽盯上的猎物,四面围剿逃无可逃。
嘀嘀!
车喇叭响,杜章寻声望去,军部大门口停着辆军用吉普,里面的男人坐姿挺拔,高大的身影如同等待落凤的山岳。
杜章冲向战斗力最弱的程致远,将人扯住抡开,在浦东昇纵身跃过来时,打开吉普车的门义无反顾地钻进去。
吉普车随即扬长而去,徒留后方四个面目森冷的男人。
心脏无法抑制的砰砰乱跳,杜章坐在男人身侧,放肆地打量男人,再一次被男人郎绝独艳的容貌折服。
哪怕对方不是她的男神也胜似男神。
“那天的人是你吧?”杜章从美色中抽离,问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男人未置可否,润若涂朱的唇轻启。
“夫人可还满意?”
男人太狂野她有点招架不住。
“我是有丈夫的,你怎么可以这样……?”
当然,她不是原主,毫无负罪感,但该表态还是要表一表的。
男人轻嗤,“我厉害还是他厉害?”
怎么可以问这种问题?
杜章脸色倏地涨红,翻了下原主记忆,居然除了新婚夜,她和浦东昇再没嘿咻过。
不过,浦东昇新婚夜跟畜牲差不多,两个人的凶猛程度有的一拼。
“钟大帅莫不是曹操在世专喜人妻?”
钟佑旻挑眉,有力的臂膀猛地圈住杜章,两个人面对面呼吸交缠。
“是又如何,只要我喜欢……”
男人的侵略性充斥车厢,杜章觉得自己上了贼车,招架不住的结结巴巴叫司机。
“停,停车,我要下车!”
司机像是聋子,两眼直视前方稳如老狗。
钟佑旻双臂抱紧杜章,“回答不了我的问题,应该是记忆还不够深刻,所以,跟我回府还是去霞飞路?”
疯了吗?杜章是真怕了。
“钟大帅,我没有那个意思,我现在就得去药厂。”
“不耽误。”
钟佑旻揽住急于挣脱的杜章,俯首……
杜章被迫接吻,虽然男人的唇很Q弹,味道也很好,亲起来浑身酥酥麻麻的,可在清醒的情况下违背人常,她真的做不来。
发觉杜章挣扎得越来越剧烈,钟佑旻松开杜章啧了声。
“是想我绑着你,还是你乖乖听话?”
“你怎么可以这样?”白顶着一张跟她男神一样的脸了,无耻!杜章抬手就是一巴掌。
钟佑旻痞痞的坐直身体,不再理会杜章,杜章却有种危险不断逼近的危机感。
“钟大帅,能不能麻烦停下车。”
车窗外的街道十分熟悉,杜章认出已是霞飞路附近,明知不能硬来,只能舍下脸央求。
钟佑旻安如泰山,杜章臊眉耷眼。
“我好不容易有命活下来,您就饶了我吧,我求您了。”
她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乘坐钟佑旻的车离开的,如果她没有去药厂,而是跟着钟佑旻去了霞飞路,还……她不死谁死?
钟佑旻勾唇,比戏耍老鼠的猫还可恶。
见求也没用,杜章转身就要打开车门往下跳,结果,上锁了?!
“你到底想怎样?”杜章抓狂。
钟佑旻莞尔,“想要你……”
“不行!”上次她是被迫的,这次既然还有反抗的余地,她就不能再让对方得逞,她得对原主负责。
杜章急到哭了出来,“没有你这么欺负人的……再说,你是大帅,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干嘛非要为难我?”
车子已经驶入挂着军部牌子的霞飞路188号,杜章炸毛,司机才打开车门,立即跳下去就跑。
钟佑旻漫不经意地迈开长腿下车,拔出腰间佩枪对准杜章打开保险。
“我数三个数,一……”
杜章回头,看到钟佑旻手里的枪,老老实实往回走。
钟佑旻收起枪,伸手去抓杜章皓腕,杜章反手扣住钟佑旻右肩……
既然钟佑旻非要欺负她,她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杜章手指用力就要卸掉钟佑旻肩膀。
钟佑旻肩膀轻轻一抖,震得杜章连退两步满脸震惊。
只一招杜章就知道她不是钟佑旻的对手,何况楼里楼外的守卫注意到这边动静,全部举枪对准了她。
杜章乖乖把手腕放进钟佑旻手里。
钟佑旻牵着杜章往地下室走去,守卫们收起枪继续认真站岗。
走进地下室,杜章看到堆在里面的烟土已经被运走一部分。
“这些都送去药厂了?”杜章刚才在军部要运输烟土的文件时,离原可没说烟土已经运去药厂的事。
钟佑旻嗯了声算是回答,转身将杜章推倒在烟土堆上,居高临下的问杜章。
“东西呢?”
“什么东西?”杜章下意识的问了句。
钟佑旻抬手拍了拍杜章粉腮。
“你说呢?”
杜章倏然想到了一种可能,瞬间脊背发寒。
“我不明白大帅的意思……”
其实,她明白,钟佑旻问的是之前她从银行运过来的五十万现大洋,还有从督军府里搬来的那些寿礼,可她打死也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