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宝瓷用贺京准给的卡,去刷了只奢侈品的包包。
贺茹受惊过度,一直待在自已屋里,连院门都不出。
江宝瓷才不会去自找没趣,便让红红把包送了过去。
红红回来时,怀里又抱了两个包装袋。
江宝瓷定睛:“她不会没要,反手又送了我一个吧?”
哎哟。
要真有这一本万利的事,她准备多送几个。
“......”红红无语万分,“一个是您买的,茹小姐不要,另一个是三少叫人送来的,说给您。”
江宝瓷眼睫撩高:“他干嘛送我东西。”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红红抓抓头发,也不清楚,揣测道:“他做了对不起您的事?或者,是感谢您收留了兰可...贺旺财?”
江宝瓷恍然大悟。
昨儿贺京准亲了她,这算是工伤补贴?
又或者,真是为了感谢她留下了贺旺财。
“哎,”江宝瓷忧伤,“我怎么傻乎乎的心软了呢,若贺旺财没了,它亲妈得跟贺京准拼命吧,我还挺想看阎王爷怎么哄人姑娘的呢。”
两只包,一只比一只昂贵,被贺茹退回来的那只,江宝瓷发了张照片,问贺京准怎么处理。
昨晚在祠堂跪了一夜,今天一大早就被喊去了867。
信息很快就回了过来,一如既往贺京准的风格:【你有病。】
江宝瓷抚抚自已胸口,不跟他生气:【我放你房间,你自已处理。】
贺京准:【你试试。】
“......”
他又在闹什么脾气。
这包那么贵,是刷他卡买的,而且摆明送贺茹的,结果人家不要,那总要他这个主人自已决定吧。
留又留不得,送又送不出去。
江宝瓷琢磨片刻,起身去商场把这包给退了。
钱在三天内会原路返回。
第三天的时候,贺京准回来了,当时江宝瓷正在准备晚上的直播。
男人眉眼冷峻,眸底始终挂着料峭的寒,将手机拍她面前:“这什么玩意?”
“......”江宝瓷看见上面的退款信息,“贺茹那包啊,她不要,我给退了,本来还想着问你收到钱了没...”
贺京准一字一句问:“我是给了你什么错觉,让你认为,我连个包的钱都付不起?”
江宝瓷:“不退干嘛,你又不要,你要的话,我再重新帮你买回来。”
“这院子是放不下一个包?”贺京准冷得很,“送人、摆柜子里装饰,怎么就处理不了它?”
江宝瓷顿住。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叫她,把那包,自已留下?
别说,那包江宝瓷是真心喜欢,她又不知道贺茹喜好,买的自然是自已钟爱的一款。
“你不早说,”江宝瓷悔的肠子都青了,“你早说送我,我就不退了呀!”
“......”
江宝瓷恨不得拍大腿:“麻烦你下次说话直接点,你骂我有病我就能懂了?你自已一套语言系统经我同意了吗!”
贺京准额角抽动:“少演!”
顿了一会。
不知为何,贺京准脸色稍缓,不温不火道:“喜欢就去买,我没那么抠。”
江宝瓷嘀嘀咕:“难怪都说采购油水大。”
就她实诚!
“......”贺京准胸腔窝着躁郁,“换衣服,陪我去个酒会。”
江宝瓷哦了声,问了酒会风格,走到衣帽间挑选适合的礼服和包。
江宝瓷五官清晰,只化了个淡妆,不需要过多粉饰,太艳会显得风情妖媚,她是陪老公参加酒会,不能喧宾夺主。
收拾完自已,江宝瓷拎着手包,望着客厅里一身衬衫西裤的男人:“自已开车吗?”
贺京准不答反问:“车|库里那辆法拉利没见你开过,不喜欢?”
“......”江宝瓷顿了顿,“我出门少,打车更方便。”
贺京准唇抿了下,又快速松开,目光在她身上打量,最后定在她的手包上:“新包也不喜欢?”
江宝瓷茫然:“哪个新包?”
“......”贺京准沉默一秒,“前几天...”
他让人送回来的那只。
江宝瓷猛地想起来了,是跟被贺茹退回来的包一块拿过来的。
“我卖了。”她直言不讳。
贺京准瞳孔荡起波澜:“卖了?”
他起身,颀长劲硕的身影盖住她的,气场强大到绞杀对方的呼吸:“我是缺你钱了?让你连只包都要卖?”
“我注册了一家公司,”江宝瓷很诚实,“加上给布布办转学打点,钱不够。”
贺京准声音提高几分贝,却更冷更凉:“那卡不限额,也可以取现,再不济你不会跟我说...”
被他接连质问,江宝瓷莫名其妙,跟他呛声:“那这包到底是不是给我的?如果只是借给我在某些场合用,那你要说明白,而不是说送我了我却连处理的权利都没有!”
“......”
沉默。
“就是公司里的员工得了实物奖励,”江宝瓷说,“他们想转手卖掉换成现金,难道还要老板批准吗?”
贺京准胸口起伏,冷喝:“江宝瓷!!”
江宝瓷抿唇,也气得不轻,干脆利落的拨了个电话出去:“那包我不卖了,钱我退你...”
不等她讲完,贺京准啪的抽走她手机,忍着手指气出来的颤栗挂掉。
“又怎么了!”被他反复无常的脾气搞到崩溃,江宝瓷急了,“我给你要回来还不行吗!”
“给我,要回来?”贺京准长眸黑到深邃,“那是你的!”
江宝瓷气到头晕眼花:“那你说,我的东西我能不能做主?”
“......”
客厅硝烟顿起,空气绷成一张拉到极致的布,仿佛下一秒,一阵针尖似的风就能割破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屋内安静,耳畔落进几点院里树叶扇风的轻响。
贺京准眼底晦涩,语音不明:“我们是夫妻。”
他每一句话江宝瓷都不明白,“我们是夫妻”这个回答,跟她“我的东西我能不能做主”这个问题有什么关系。
“包的事我待会再跟你掰扯,”江宝瓷冷静道,“我先跟你说‘夫妻’这个事,咱们是怎么当成夫妻的,你不知道吗,你忘了?”
贺京准眼睛都红了:“你一定要这样清醒理智的去处理每一件事吗?”
“......”
他到底能不能听懂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