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情挂了电话,拿出医疗箱,坐在客厅里,给鼻梁还有额头的伤口抹药。
虽然额头破了皮,但因为救治及时,现在已经好了许多。
冰冰凉凉的药膏渗入皮肤,似乎有了生命般,在治愈着这些破碎的伤口。
说起来,如果林青玄没有出现,她那晚会过得很糟糕,此后也都会很糟糕。
不过他为什么会在那?
合上药箱,顾惜情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那天晚上,她和林青玄并没有提前见过,他怎么在那?还找到了自已?
得去问问他。
想至此,顾惜情给要上门做饭的阿姨发了短信,告诉她门没有关,直接进来就行。
楼上客房,林青玄正在拆掉背部的纱布。
沾着药的纱布被扯下来放在一旁,又拿出新的纱布沿着肩膀处丢到背后,用牙齿咬住另一头,手再绕到背后去拿另一头。
听到开门的声音,回头看去。
四目相对,犹如石子丢进平静的湖面,空气荡起了细微的波澜。
顾惜情看他健硕的手臂上长长的刀伤,还有背上好几处的伤口,于心不忍,终是过去帮他。
“药给我。”
林青玄把面前的膏药给她。
顾惜情拿起木勺子,舀了一勺药均匀的涂抹在他的伤口上,等药渗入肌肤,再缠上纱布。
纱布从腹部绕到后背,绕过肩膀,最后在腰侧打了个结。
“今天下午,吴特助会带人过来。”帮他把后脑勺上的伤口也重新抹上药,贴上药贴,轻声开口,“我跟他说你失忆了,你有不清楚的事情,可以问他,他知道的比我多。”
特别是岛上的事情,吴特助比她知道更多的细节。
林青玄垂眸,余光瞥着她整理纱布的手,闷闷的点了下头。
“我想问你,那天晚上……”顾惜情坐到一旁,看他修长的手指将白色的衬衫盖过伤口,慢条斯理的系扣子,“你怎么恰好出现在那?”
“你替我们包厢买的单。”林青玄将最后一颗扣子扣好,抬起眼眸,眼底浸染着清晨温柔的水雾,黏黏腻腻的柔光,好似细雨打在身上,顾惜情瞬间别开了目光。
等等……
她买的单??
“我无端飞走的二十万??!”
看她后知后觉惊起来的模样,林青玄噙着浅笑,“嗯。”
“林青玄!没钱还开那么贵的酒!你……”顾惜情竖起手指,咬牙切齿的瞪着他,他却笑得温柔,一腔怒气好似打进了棉花里,堵得难受。
“不是我开的。”林青玄摊手,语气温柔,耐心解释,“言周是我以前在国外出差时认识的朋友,有事请他帮忙,人家高低是个总,他要开酒,我还能拦着?”
他倒是说的理直气壮。
顾惜情恨铁不成钢的凝着他半晌,咬着牙收回手指,“一会儿你自已下来吃饭。”
就没见过哪个失忆的人,明知道身上没钱,还大手大脚消费的。
他还真是无所顾忌,哪怕身上没有一分钱,谁也联系不上,也能摆出一副有钱的气定神闲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