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直接愣住了,一脸不可思议地捂着肿起的脸,目光都有些呆滞:“贵妃娘娘?”
宋昭歌眼眸深湛,淡淡瞥了一眼兰嫔,嘴角扬起了一个极为妩媚的弧度:“如果我没记错,这人是你宫殿里的吧?”
兰嫔嘴角一僵,一双手竟不自然的紧紧扭在了一起。
宋昭歌她怎么会发现这件事!
不过他这个表述并不准确,这个宫女并不是她宫殿里的人,而是她的人。
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以及后面紧随着的这段对话实在是让人找不清东西,满后宫的女人们姣好容颜上都露出了疑惑。
“且先不说你一个宫女最基本的不二主都做不到。”宋昭歌活动了一下脖颈,随着左右摆动发出的骨节街声音,让宫女忍不住倒退几步,面露惊恐之色。
“怎么,是你自己承认,还是要我打到你承认?”
话音刚落,宋昭歌一双眸子便陡然沉了下来,连带着周围的温度都降了几分,仿佛季节骤然间跨过盛夏,由初春径直步入了深秋。
宫女本能地向兰嫔投去求助的目光,可是回应她的只有威胁的眼神,以及用唇语发出的“弟弟”二字。
一瞬间,那宫女的脸色苍白的吓人,嘴唇也不受控制的打哆嗦,一番权衡之后,还是硬着头皮回答道:“贵妃娘娘,您、您在说什么?奴婢听不懂。”
“看来你是选择后者。”宋昭歌一双修长的手互相挤压,发出的声音让人牙酸而又不自觉地生出畏惧。
靠近她的那些嫔妃,皆是后退了几步,同宋昭歌拉开距离,生怕被无情波及。
“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啊!贵妃娘娘您不能因为奴婢身份卑微就随意责打,太、太后娘娘救救奴婢!”
那宫女不知道是不是急中生智,最终选择了向太后求助,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脑袋磕的嘣嘣响。
太后紧咬牙关,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僵硬,终是目锐如刀地望着宋昭歌:“贵妃,你失态了,平白无故怎能如此横行无忌。”
宋昭歌嗤嗤一笑,把玩着耳边垂下的一缕发丝,漫不经心道:“太后娘娘,这宫女方才在臣妾酒杯中下毒。”
“什么?!”诸位嫔妃闻言皆是惊惧不已。
四周还隐约浮动着淡淡花香,花叶簌簌间宋昭歌墨眸含笑却毫无暖意,咻得一声,不知道从哪里拔’出来了一把极为锋利的小刀。
“你那指甲再搓几下,毒药就真的没有了,为了留下证据我只好给你剁掉。”
话落,原本还心存一丝希望的宫女,瞬间两腿一软直接瘫在了地上,左手紧紧护着右手,摇头如同波浪鼓。
“奴婢知道错了,娘娘饶命!饶命啊!”
事到如今,一群人才明白过来,原来这宫女胆大包天把毒药藏在了指甲之中,然后一起加到了宋昭歌的酒里。
兰嫔没有想到这个宫女居然如此不经吓,一个小刀子就让她立马现了原形。
当即声音尖细如刀地指着宫女的鼻子,一派凌然正气的样子:“我宫里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真不知道如果你的家人知道你这个样子会有什么反应!”
说话的时候,兰嫔刻意咬重了“家人”二字,其中的警告意味再明显不过。
太后语调带着几许不容置疑的威严,冷声呵斥:“这等品行不端之人怎么留在后宫,拖下去乱棍打死!”
话落,李嬷嬷一个眼神过去,立马有两个动作麻利的小太监把那面如死灰的宫女拖了起来欲要拉出去。
宋昭歌一个甩手,飞刀便直直钉在了地板上,半截到刀身都已经没入其中,吓得两个小太监手一哆嗦,直接把人摔在了地上。
此时,那宫女也被拉回了神,本能地想要求助兰嫔,转念一想却也顾不得什么了,死死咬住嘴唇,眼泪哗哗不止。
太后端着杯子的手重重砸在桌子上,四溅的茶汤无不宣泄着她的愤怒,“贵妃这又是何意?!”
自打宋昭歌入宫,各种烦心事接踵而至,太后觉得她简直就是自己的克星,还是越看越不顺心顺意的那种!
“太后娘娘,此事是臣妾莽撞了,还请太后娘娘息怒,只是臣妾不太明白,关于这个宫女素昧平生,初次见面为何要毒害于我?”
红唇微启,宋昭歌福身行了一礼,随后侧目苍冷眼神扫过去,一个小太监立马卯足了吃奶的劲儿,把刀子从地上拔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捧了过去。
动作熟络地将那一把小刀把玩于指尖,宋昭歌面无表情地望着宫女:“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苦如此?难道是为人所迫?”
宫女擦了把泪花,抬头便见一双眸子盈盈地望着自己,那目光虽然冷淡,却无端让她感觉到了生的希望。
“贵妃娘娘,奴婢……奴婢就是觉得你不识琴棋不知书画,粗俗鄙陋之人,何以担得起贵妃高位!”
狠狠的闭上眼睛,宫女死死掐着手指说出了这一番话。
眉目收敛,宋昭歌唇角再度弧度冷冽。
方才她已经给过宫女生的机会了,既然不珍惜,那便怪不得自己无情了。
“既然如此,那你且说说这断魂鱼之毒从何而来?小小宫女月银不过尔尔,何以得来如此毒药?”
宫女当即喉咙发紧,原本想着当只替罪羊也就罢了,可显然,眼前之人并不打算给她这个机会。
兰嫔那颗刚松宽几分的心陡然又揪了起来,心中震惊犹如滔天巨浪。
宋昭歌是如何能准确说出这种毒药名字的?!
太后那被护甲包裹保护的指尖也忍不住开始发颤,红润胭脂也遮不住泛白面色,因为同样的疑惑也在她心头盘旋。
“兰嫔,这既然是你的宫女,今日便给我个交代吧。”
宋昭歌的一言一止依旧清润如风,可周身散发出来的那种无形的气场无端让人心颤神慌。
“你!贵妃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宫女方才已经说了是不满你的……”
话到一半,兰嫔只觉得身子一凉,一种像是被死神盯上了一般的感觉油然而生,吓得她当即花容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