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万一被那匈奴骑兵占了先机,那咱们岂不是要干瞪眼?”
左副将,也就是那个大腮胡子,嗓门之大,几乎可以和喇叭相比。
只见他慢悠悠地站起来,身上的横肉随着他的动作一抖一抖的。
“我看咱们就整他百八十斤的炸’药,我就不信炸不死他丫的!”
宋昭歌眉心突突直跳,总觉得有些不安,可是又怎么都抓不住那一丝不祥的预感。
宋定北面色微沉,像是在思索计划的可行性。
“匈奴骑兵最擅长的就是速战速决,他们战得快,退的也快,不管是布陷阱,还是炸悬崖,都来得太慢了。”
上次交手,能够把他们打的一败涂地,已经是侥幸了。
凶奴婢天性狡诈,这次一定会多留一个心眼。
郝连勃又是最擅长用那阴谋诡计的人,一个不小心,怕是会导致全军覆没。
“真他奶奶的晦气,这些个匈奴兵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然选了这么一个鬼地方,鸟不拉屎,草不结果的。”
左权狠狠一拍桌子,喳喳呼呼的说道。
宋昭歌却是猛然眼前一亮,仔细的翻开地图看了看,声音清冷。
“你们快看,这里是不是一处高山?匈奴骑兵之所以厉害,是因为他们能在平地上发挥出十成的力量来,而我们步兵则因为不够快而被抢占了先机,可是如果是在山丘呢?”
宋定北拿过地图一看,一拍大腿,也乐了。
“如果是在山丘的话,骑兵发挥不出来原有的力量,而步兵却因为着装简便,可以随处隐藏自己的身份,这样的话我们的优势就越发显现出来了。”
其他的副将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一个个喜上眉梢。
就在他们议论纷纷的时候,因为一个骑着黑色大马的人打马而来,再将要靠近营帐的时候翻身落‘马,快速的奔进营帐,高声报道。
“报,西北方向离我军约三里外有一处山丘,上面地形复杂,易守难攻!”
此话一出,屋子里面的众人显然都兴奋起来了,然而不知为何,宋昭歌却只觉得眉心一阵一阵的跳,心口的不安越发的浓郁了。
到底是忽略了什么呢?
时间不等人,郝连勃吃了这么大的亏,自然不可能轻易咽下这口气。
当天晚上便派人打将上门,宋定北用兵如神,亲自带兵上阵,二人交手,皆没有从对方手里讨到什么好处。
这样的情形连续了好几天,双方都有些按耐不住了,再一次接触之后,双方都派出了主力兵。
郝连勃脸上满是阴鸷,一双鹰眼死死的盯着不远处的营帐,神色阴沉不定。
匈奴人逐水草而居,打仗讲究的是速战速决,可是他们这次显然已经耗了太多的时间。
不仅如此,他们的粮草也已经已经有了不足的势头。
这次,必须要大获全胜才行。
当然,这样想的,并不仅仅只有他一人。
宋昭歌一身戎装,艳丽无双的容颜在盔甲的映衬下越发的冰冷,一双冰冷的双眸越发的冷漠,手中拿着长枪,剩下骑着一匹枣红色大马,英姿飒爽。
宋定北骑着马与她并列前进,父女二人身上的气息皆是冰冷而强大,看在三军将士的眼里,宛如一根定海神针。
这一站从早上打到晚上,再从晚上打到早上,两方人马皆是精疲力尽,而从战况上来看匈奴人则是略胜一筹。
郝连勃连日来紧锁的眉头终于微微松散了一些,连日来盘旋在自己心头的预期总算是消散了。
“传令下去,一鼓作气,击溃他们!”
匈奴兵这边意气风发,而宋家军却有些体力不支了。
宋定北眼底冷光微闪,带着军队左突右闪,最终被“逼”到了一处山丘上,“不得已”下令撤退。
而郝连勃怎么可能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根本来不及细想,便直接让人打马而上。
然而,殊不知宋家军表现出来的疲态根本就是一场骗局。
郝连勃追着宋定北一路来到山上,却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心头闪过一抹不安,刚想下令撤退,就看到杂草后树丛间闪出一个个身穿宋家军服装的士兵。
而他们的手上有的拿着绊马绳,有的手举弓箭。
而宋昭歌则是手中拿着银枪,狠狠的朝着郝连勃刺去。
郝连勃心中一惊,连忙策马应对,然而山路崎岖,马儿根本跑不快,不消片刻便已经被宋昭歌追到了,生前身上被刺出来几个血窟窿。
看着自己身上被刺破的衣角,郝连勃心头升腾起一团怒火,怒声呵道。
“黄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竟然也敢伤我!今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真当我着左贤王是吃白饭的!”
郝连勃弃马迎难之上,很快便与宋昭歌颤斗在了一起。
宋昭歌虽然武艺了得,可到底是一介女流,气力不足,不一会儿便隐隐有了落败下风的感觉。
就在郝连勃心头一喜,准备一鼓作气取下她项上人头的时候,宋昭歌嘴角勾起一抹狡诈的笑容,身形迅速往旁边一躲,整个人便不见了身影。
郝连勃心头大振,下意识的左右观望,便听见耳边传来一声巨吼。
“郝连勃,战场上分心可不是一个好习惯,你的对手是我,咱们俩来好好的打上一场!”
宋定北长刀在握,怒吼一声,整个人便如同一把利剑和郝连勃缠斗在一起,刀光剑影间,两个人竟是不相上下。
而在这期间,匈奴骑兵的下场可就没有那么好了。
匈奴骑兵在平地上可谓说得上是所向披靡,可是在这杂草丛生的山丘却是举步维艰。
更何况在这山丘之上早就已经设下了陷阱,陷阱里面埋着尖刀,一掉下去便被穿了个透心凉。
不消一会儿,四周便都想起了匈奴兵的惨叫声。
郝连勃一边和宋定北打斗,一边听着自己手下的兵传来的惨叫声,心疼的都在滴血,一双眼睛更是充了血一样猩红。
“宋定北,你这个老匹夫,竟然用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