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
虽然嘴上说着这样的话,但是宋昭歌自己心里也没有底儿,毕竟在她印象之中韩末还是那个杀伐果断手段狠厉的男人。
朱红唇角微微扬起,就算韩末过河拆桥,她也不会逆来顺受,大不了,就让这祁天国变天!
宋定北并没有想那么多,他这一生忠心为国,只要女儿能过得好就够了。
“父亲,这几日你也小心,务必要养好身子,然后出席登基大典,只不过,女儿要……”
宋昭歌身子微微前倾,贴在父亲耳边细细言语一番。
听罢,宋定北一双眸子里满是惊讶之色,几日不曾见,女儿竟变得如此聪慧,让他心中满是骄傲。
次日,如火一般的晨曦冉冉升起在大地东方,祁天国上下张灯结彩,京城一带热闹非凡,而皇宫各处更是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鸣钟击磬,乐声悠扬,伴着烟雾缭绕如置身仙境,乾清殿外玉石台阶上立着的满朝文武已然翘首以待新帝。
韩乾八爪蟒袍穿戴一新立于殿内,目光阴鸷直盯龙椅殿内那被擦拭的干净明亮的金漆雕龙宝座。
随着宫外传来的鸣钟声,吉时已至,韩乾带头跪地行礼,迎接新帝出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然而,一众臣子跪下去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仍不见有“平身”的回应。
此时,一个太监忽而疾步来到韩乾身边,因为紧张声音都在发颤:“摄、摄政王大人,不好了!皇上又失踪了!”
“什么!”韩乾蹭地一下直接拽着那太监的领子将他拎了起来,“你再说一遍!”
太监被掐着脖子喘不过气,死死抠着韩乾的手,声音如同寒鸭惨叫:“皇上、失踪了--”
话落,满朝臣子俱惊。
“都给我闭嘴!”韩乾猛的暴喝一声,话音刚落,乾清殿内鸦雀无声。
“那贵妃呢?就是新册封的长歌县主?”
猛的被摔到地上,那太监头晕眼花,可是在韩乾面前只得瑟缩着身子如实相告:“贵妃娘娘也不见了。”
话落,矗立于群臣前方的安远候立马上前一步:“什么!贵妃也不见了?”
这两人一个把持朝政,一个手握兵权,那太监夹在其中,吓得几乎两眼一翻要晕过去。
“安远候,这件事情你得给本王给群臣给天下一个交代!”
韩乾打定主意后,决意要趁此机会除掉宋定北。
能坐到安远侯这个位子,宋定北又岂是人人可欺的软柿子,当即针锋相对,冷哼一声:“皇上与贵妃娘娘双双不见,摄政王不派人去寻,反倒要我给交代,到底是何居心!”
韩乾蓦地上前一步,冲着满朝文武道:“此时本王原本不想说,但是如今登记之日皇上再次消失不见,实在让人心生疑惑!”
这话一出口,满宫殿里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摄政王这话什么意思?难道皇上之前消失过一次?”
韩乾重重点头,将之前那次的事情娓娓道来,但是阴沉目色始终停留在宋定北身上。
“上次皇上就是在冷宫消失不见,如今这次又是被宋昭歌那妖女掳走,安远候若是今日不给出一个交代,本王就算拼上这条命,也要将你那贼子野心昭告于众!”
话落,各种讨伐的声音纷纷冲着宋定北甩去,刹那间向来驰骋沙场的安远候竟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
“够了!”不多时,宋定北嘴中骤然发出一声暴喝,一双拳头死死攥紧,双目赤红好似压抑着无边怒火:“今日是皇上的登基大典,也是我独女的成亲大礼,如此重要日子,二人 却失踪不见,韩乾,你身为摄政王,统领着整个皇宫的禁卫军,该是你给天下一个交代吧!”
且先不说这宋定北对宋昭歌有多么疼爱,单是自小不嫌弃她是女儿身将之带上沙场就足以看出,如此视为掌上明珠又怎会毁其大喜之日?
另外,他这番话道出了很重要的一点--韩乾统领的禁卫军乃是军中精兵所组建,这等重要日子居然到大典开始才发现人不见,实在让人怀疑其中猫腻。
“你!”没有想到宋定北竟如此一针见血,咬住了韩乾的痛处,一时间,韩乾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本王虽然掌管禁卫军,可是也不能面面俱到,况且这件事情本来就与你女儿脱不了干系!”
两个人这般针尖对麦芒,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丞相坐不住了,连忙上前苦口婆心的说和,“二位,当务之急还是赶紧找到皇上,其他恩怨咱们还是先放在一边的好。”
然而韩乾早已经打定主意,若是新帝迟迟不肯出现,那他不妨趁此机会重新推举一个皇帝上台,毕竟最初同意让韩末上台也是看在他性格懦弱,可以为自己所控。
甚至是将黄袍加身的野心提前一些实现,亲自君临天下!
思及此处,他的余光不禁看向了那通体镀金的雕龙宝座,心尖一阵儿滚烫。
“丞相,这件事情不是本王不做,而是本王觉得是有些人故意要把皇上关起来,好趁机谋反!”
话落,韩乾目光毫不避讳的看向了宋定北,一双眼睛里满是狠厉之色:“本王提议,不如趁此机会帮皇上清理一下琐碎!”
如今已近半数大臣为他所,若问他有何顾忌,只有面前这手握重兵的安远候。
只要把宋定北除掉,虎符兵权入手,那他即日登基也不是梦!
“韩乾!我看你才是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
宋定北目眦欲裂,抬腿欲要向着韩乾冲过去,却被突然闯入大殿的几个禁卫军联手捉拿。
“安远候宋定北及其手下意图谋反,本王以摄政王的身份下旨,将尔等拖下去,就地问斩!”
听到这番话,所有人都冲着宋定北投去了同情的目光,原本今日是他女儿成亲大典,不料国丈没做成反而被盖上了谋反的帽子,性命不保。
与此同时,好些摇摆不定的臣子也开始思考站队一事了。
其实这满朝文武早已经分成了两派,一派便是以宋定北为首的忠贞爱国之人,誓死拥护新帝,而另外一派则是摄政王韩乾所收买,时刻准备兵变。
然而就在韩乾夺过禁卫军手中利剑,准备送心腹大患上路时,忽然传来了一声极为冷冽的呵斥。
“朕今日登基,又觅得执手此生的佳人,双喜临门之日王叔却要当朝处死国丈,到底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