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明光发觉了事情的不对,看见院门就想往外跑,但是为时已晚,秦颂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摸到了易明光身后,一记手刀砍在他脖颈上,顿时人就软软的晕了过去。
易明光好吃懒做贪图玩乐,功夫薄弱的和莫心也差不多,秦颂拿着麻绳随意在他身上捆了两道就扔到了一边不再管,这才得出功夫来问慕容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慕容纬郁卒的叹了口气,“别提了。”
还好没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否则将来被父皇知道了,还不知道要对自己有多失望。
秦颂挑眉,“消息放出去了?”
“嗯。”慕容纬完全不想提起这个话题,咬牙切齿道,“放出去了,还放的彻彻底底。”
易明光是什么身份,在这关马城之中定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他缠着自己作天作地这么一通,只要这采花贼还在关马城之中苟且着,肯定就知道慕容纬要离开的消息,慕容纬猜测,这人若是要来,应该也就是在这几天了。
他不动声色的看了莫心一眼。
希望可以和那群百姓如期兑现约定。
正如慕容纬所料,第二天夜里,果然有人悄悄的摸到了他们院中,慕容纬躺在床上并未睡着,他悄悄的动用了内力,好让自己听声音更清楚一些。
慕容纬将眼睛睁开了一条小缝,借着月光看着窗户纸,那人的身影正映在窗户上,身形高大,但是却微微有些佝偻,似乎有一只手正在捂着腹部的位置。
慕容纬联想了一下,那天,莫心还睡在这间房里遇袭的时候,慌不择路之间踢了采花贼一脚,正中腹部。
人在绝境之时爆发力是无穷的,想来莫心那石破天惊又出其不意的一脚定是让这人受了重伤,这大概就是采花贼这些日子都没有动静的原因。
可是有一点始终让慕容纬想不通。
这人既然已经重伤到难以行走,又为何非要赶在自己离开关马城之前来行苟且之事,难道这快活还能有命重要?
慕容纬在心里叹息一声。
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这采花贼学奸了。
窗户纸被缓缓的捅开,视线所及之处就能看见一个冒着火星的香料插了进来,慕容纬一眼就认出那是迷香,急忙收了气息,好不让自己吸入而陷入昏迷。
他心里只庆幸自己当初决定假扮莫心,不然此时此刻换做她,想来早惨遭毒手了。
那迷香点了好一会儿,采花贼才终于现身,他前些日子弄坏的窗棂也只是草草的挂上了,现在很容易就被弄开了,慕容纬闭着眼睛,只能听见一道极轻的落地声,然后就是悉悉索索向自己靠近的衣料摩擦声。
慕容纬一直都特别好奇,这人究竟是用什么手残害了那么多人,又让他们在不知不觉中就丢了清白。
唇边被人顶进了一颗药丸,慕容纬将药丸藏在了舌根之下。
那人的手开始动作,但是和慕容纬想象之中,好像不太一样。
慕容纬衣服系的很紧,那采花贼扒了两下就想找到慕容纬的衣带解开,但是慕容纬已经不打算再和他继续玩下去。
慕容纬瞬间起身,将那采花贼反身制住在了床上,右手随意拿起了一只簪子,运足内力向屋门扔过去,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房间里所有人都听的到,秦颂几人迅速的闯了过来,帮着慕容纬将采花贼五花大绑,制住在了墙角。
慕容纬松了口气,立马就将自己身上的裙子脱掉,又随意的抹了抹脸,露出了原本属于男人的线条,大剌剌的穿着中衣站在他们面前。
“你是男人!”那人惊讶,“你们设计等我!”
慕容纬冷冷的哼了一声,“你应该感到荣幸,毕竟我们为了抓住你也是煞费苦心。”
他将自己压在舌根之下的药丸吐了出来,毫不留情的嘲讽道,“这种三脚猫的功夫也好意思出来作乱,你还是回娘胎里重新修炼一番吧。”
眼看着那药丸落进别人手中,这采花贼脸色越发苍白,像是被人知道了什么秘密一样害怕,他眼神之中全是无助。
“你腹部还有伤吧。”慕容纬粗暴的揪起了他的头发恼怒道,“有伤刚出来作乱,你还真是刻苦啊!”
慕容纬为他感觉不耻,多看一眼都觉的是在脏了自己的眼睛,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最为正统,男人便就要成为翩翩公子,怎么能被这种下流的事情所左右。
“腹部?”莫心想起了那一晚的事情,“是不是我踢的?”
“是。”慕容纬答道,“你那一脚踢的他现在都站不直,他倒是还有精力来采花,简直不知廉耻。”
那人脸色清白,看向他们的眼神之中似乎带上了一些绝望,慕容纬匆匆一瞥就觉的不对,那人咬紧了牙关,一副死磕到底的样子。
“别让他闭嘴!”慕容纬出声吼道,但是时间已经来不及那人咬碎了嘴里一直含着的毒药,从他吞下毒药到慕容纬来到他身前,一共也没有多长时间,这人就已经七窍流血而死了。
但是却还睁着那双碧绿色的眸子。
莫心目瞪口呆。
“这……”莫心喃喃道,“一个采花贼的内心竟然这么脆弱吗?”
慕容纬淡淡的摇了摇头,“事情恐怕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这么近距离的观察之下,慕容纬已经确定了他并非岛内人,岛外人素来身材高大,眼睛多为湛蓝或者碧绿,体毛旺盛,这一切都和岛内人相差甚远。
但是这个采花贼如果只是单纯的见色心起,他又何必跑到这里扛着伤也要对莫心一探究竟,这一切背后的谜团太过庞大,慕容纬也没办法解释。
慕容纬正思考着,忽然之间就觉的自己身上莫名的有些燥热,连带着还有些许口渴,他难受的坐在了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慕容纬?”莫心见他不对劲便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