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曲夫人转身,折返回来,拿走桌面上的堕胎药粉,硕郡王妃脸上露出得逞的笑意。
如果不是因为她没有理由接近丽妃,何至于用曲夫人?
曲夫人身为丽妃嫡母,现在丽妃传出有孕,于情于理都要进宫去见丽妃一面。
丽妃身为庶女,尽管现在已是宠妃,但嫡母要见过去的庶女一面,丽妃总不好拒绝。
……
正如硕郡王妃所想,曲夫人离开硕郡王府没多久,就往宫里递了牌子。
牌子送到落霞宫时,亓官拓正捏着蜜汁蜂巢糕准备喂曲欣悦。
最近曲欣悦早孕嗜睡的症状逐渐减轻,胃口却变得刁钻起来。
亓官拓只好每天命御膳房多研究一些新鲜的吃食,并亲自哄着曲欣悦多吃点。
曲欣悦拗不过亓官拓,只好给面子小抿一口。
却不想口感意外的好。
蜜汁蜂巢糕香滑可口,甜而不腻,咬上一口蜜糖的香气充分散发出来,令齿颊久久留香,回味悠长。
她忍不住就着亓官拓的手再咬了一口,餍足的眯起眼。
将蜜汁蜂巢糕咽下时,下意识舔了舔唇,丁香舌不小心舔到亓官拓的指尖了。
模样勾人却不自知。
亓官拓看着曲欣悦的眼神暗芒渐浓。
自从曲欣悦有喜后,人比以前丰腴一些,前面的分量看起来沉甸甸的。
让人忍不住想把玩一番。
肌肤好似更加细腻白皙,泛着柔和的光泽,就像最上好羊脂暖玉。
亓官拓的喉结上下滑动,凑近曲欣悦,在她耳朵压低嗓音。
“悦儿,朕特地去问过太医了,他们说三个月胎象已稳,可以行房了,今晚朕想要你。”
湿热的气息卷进曲欣悦的耳廓,曲欣悦俏脸瞬间染上了红晕。
对上亓官拓灼灼烫人视线,她眼睫轻颤,初尝情感滋味,加上孕激素激增……
她也有点想。
但是一想到那两次去了半条命的经历,曲欣悦有点害怕。
亓官拓轻啄了一下曲欣悦润红的唇,嗓音低哑,是不容拒绝的霸道和勾引。
“不要拒绝朕,今晚朕会……很轻的,嗯?”
曲欣悦咽了咽唾沫,红着脸快速轻点了一下头,声若蚊呐嗯了一声。
娇羞又妖媚。
看得亓官拓心头火起,恨不得现在就将曲欣悦带到床上这样那样。
就在亓官拓脑海中天人交战时,曲夫人的牌子到了。
他没好气的看了眼魏总管呈上来的牌子,皱眉,问:“曲夫人进宫做什么?”
亓官拓查过曲欣悦以前的事,知道曲欣悦在曲家过得不好,对曲大人和曲夫人自然不喜。
甚至再宠曲欣悦,也没给过曲家一点儿好处。
曲欣悦也一脸惊讶,自从她进宫以后,几乎和曲家断了联系,曲夫人怎么会突然想进宫看她?
“要不拒了吧?”亓官拓拧眉开口,现在曲欣悦怀有身孕,他可不想让居心叵测的人靠近。
曲欣悦却不这么想。
她进宫抱亓官拓大腿的目的,除了报复曲悠然和亓官白外,还想收拾曲夫人。
曲欣悦不能忘记,曲夫人是害死她娘亲的罪魁祸首。
现在曲夫人舞到她面前,她不信一直对她抱有极大恶意的曲夫人,能突然转性对她好。
以前她还想怎么光明正大收拾曲夫人呢,毕竟曲夫人占了一个嫡母的身份。
如果没有合理的理由,贸然出手,总会落人口实。
“皇上,臣妾想见见曲夫人,想看她要做什么,皇上依了臣妾吧。”曲欣悦眨巴着眼,揪着亓官拓的衣摆,小幅度晃了晃。
亓官拓最受不了曲欣悦这副撒娇的模样,看得小腹火热。
他抱住曲欣悦,头埋在曲欣悦的脖颈间,深深吸了一口熟悉的幽香,才不情不愿放开。
“那朕明天多给你安排些暗卫,还有让周太医也过来这边当值……”
曲欣悦见亓官拓如临大敌的模样,忍不住噗呲笑开。
“现在落霞宫的防卫已经够严密的了,听妙珠说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皇上再派人过来岂不是多余?”
亓官拓从来不觉得放在落霞宫的暗卫多,他甚至想天天贴身保护曲欣悦才放心。
就怕哪里看顾不到,曲欣悦和孩子会有危险。
但是似乎这次悦儿不想他陪在身边……
亓官拓叹息一声,妥协道:“那悦儿玩得开心点,有什么需要跟朕开口。”
两人腻歪在一起,等到华灯初上,亓官拓赶紧伺候曲欣悦吃饭。
然后早早挥退伺候的人,火急火燎的抱起曲欣悦便朝内殿走。
曲欣悦都被亓官拓毛头小子一样的做派惊到了。
亓官拓看到曲欣悦吃惊到瞪大眼的模样,笑着狠狠嘬了她的樱唇一口,非常厚脸皮的说。
“这不能怪朕,朕都多久没吃到肉了?再怎么说朕也是血气方刚的男人。”
曲欣悦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听说亓官拓在她没入宫前,已经有两年没进后宫了。
那两年怎么没说自已血气方刚?
这一夜,亓官拓极其温柔和缓慢,令曲欣悦体会到一种别样的,番茄不让写的折磨,大家自已脑补一万字。
第二天醒来,曲欣悦在被窝里曲了曲手指,感觉连手指头都是软的。
有点不想起来,但是半个时辰前妙荷已经告诉她,曲夫人到了。
她软绵绵的爬起来,抖着双腿穿上衣裙,默默在脑海里将亓官拓问候一百遍才去洗漱。
等吃完早餐,见到曲夫人时,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半时辰。
曲夫人坐在正殿内喝茶苦等。
茶水换了七八壶,依旧不见曲欣悦,脸色愈发阴沉起来。
但是落霞殿伺候的宫女和内侍们,好像看不到她脸色一样,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就是很气人!
曲夫人恼火得想起身回去,但想起袖中的堕胎药,又坚持了下来。
曲欣悦走进正殿时,看到的便是曲夫人扭曲狰狞的五官。
她微微勾唇,在妙荷的搀扶下,莲步轻移,款款朝曲夫人走过去。
还未走到曲夫人身边前,曲欣悦突然发现一个面白无须的人,随行在她身后。
曲欣悦脚步顿了顿,突然觉得这人好眼熟。
再仔细看一眼,曲欣悦差点没喷笑出声。
这人不是周太医还能是谁?
只是周太医今天一身内侍打扮,一直珍爱的花白须子剃了个一干二净。
周太医看到曲欣悦打量的目光,老脸露出不自在的神情,压低嗓音。
“皇上担心有人给娘娘下药,命老臣今日扮做内侍随行娘娘左右,保护娘娘。”
说罢,他习惯性用手去捋长须,但摸到的,却是空荡荡的下巴,脸上差点没崩住要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