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爷爷”小文泪如雨下,滔天的恨意让她忍不住的颤抖。
那可是他爷爷啊,从小她便没了父母,爷爷一人把她养大,没了爷爷,他在这个世界上便没了依靠,没了牵挂。
吴忧挣脱另一个混混的手,走到小文这旁边蹲了下去,他静静的看着小文哭泣,伸手抹掉了她的泪水。放在自已口中尝了一口,是苦的。和妈妈死的时候,辛哥死了的时候,老吴头,无忧死的时候,他的眼泪味道一样,也是苦的。
“不哭”吴忧知道她的心里很难受,和自已那时候一样,但他不懂怎么安慰,只淡淡的说了两个字。
少女眼泪啪嗒啪嗒滴在地上,“让我不要哭是吗?那让他们给我爷爷偿命!”
“嗯。”吴忧点了点头。
几个混混此时也有点慌了,心想你说打死一两个乞丐还好,正经的居民如果死了,怕是有点麻烦,不知道那边几个爷能不能搞定,把这两人先带过去,再问问看吧。
“那边什么情况,你过去看看。”坐在车上的大虎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混着哭喊声。
“怎么回事?”迎面走过来一个身穿作战服的青年。
吴忧认识这件衣服,那天在车上,就是穿着这种衣服的人说杀死了辛哥。
“爷,我们就想着带这个小姑娘过去让你们问问话,这个老头拉拉扯扯的,一个没站稳,头磕在台阶上了。”混混头目避重就轻,想让眼前这个人帮他。
“问题不大,死了个老头而已,这小孩是她孙女吧,赔点钱就好了。但是你们从现在开始,抓到一个流浪汉减30块。”年轻人数落起混混头子。
“好好,”混混头子点头哈腰。
“愣着干什么,带过来吧。”年轻人显然不屑自已去抓这两人。
“好好。”
几名混混抓住吴忧,他没有反抗。混混头目则伸手抓住了小文。
“放开。”吴忧面无表情。
混混头目被这眼神看的心里发毛,捡起地上的石头,冲了过去。
一下砸在了刚刚转身离去的作战服青年后脑,顿时血流如注。
青年虽然暂时没有接种基因试剂,但从小便接受了数不清的残酷训练,能做到现在的位置,身体强度和忍耐力比普通人要强上很多。
青年摸了一把头上的血,“你疯了?”
说完一拳砸在混混的面门,混混头子口鼻出血,当场昏死过去。
“你们几个愣在那干什么?和他一样疯了?”青年怒喝,头上的血止不住的往下流。
五六个混混没有说话,同时抄起石头,冲了过来。将青年砸死在当场,做完这些,他们没有停下,互殴了起来,直到全部命丧当场。整个过程只用了2分钟。
“发生什么事了?我们过去看看。”街角车上的大虎意识到事情不对劲,这么半天了没回来,还隐约听到喊叫声,领着剩下的三人赶了过去,却只看见到眼前这诡异的一幕。
而流浪汉、小文以及老人的尸体,早已没了踪影。
腊月二十三,距小辛中枪过去了整整一个月,但他躺在床上仍然一动不动。
这次是在医院,王鱼二蛋福贵三人陪护,寸步不愿离开,李瑾和派出所的李广志期间也来过很多次。提了很多水果。
按李广志的话说,这次能打掉本地的黑恶势力,小辛首当其功,理应享受最好的待遇,如果这次醒不过来,会被市里作为英雄表彰。
而李瑾和两个徒弟则来的更勤快,李瑾每次都热泪盈眶,紧紧的抓着面前少年的手“他是为了我们才变成这样的,来小孙,跪下磕头,要不是他,你肯定被抓了,说不定连我们,呜呜呜~”说完老泪横流,哭了出来。
每当这时,一旁的小孙则跪倒在地“咚咚咚”的朝病床上的小辛磕上三个响头。
期间隔壁老头带着小龙到医院楼下跳了段大神便离开了,应该是第三次了吧?他心里默默盘算,不知道能不能熬到那会。
几人一辈子没看到过这么多新鲜水果,但都说没胃口。但人走后,水果存活不到半小时便没了踪影。
不是三人忘恩负义,而是一个礼拜前,小辛便已醒来。
“卧槽,这是哪?这床好软,这里好干净?我们搬家了?只是这味道有点不好闻。”这是小辛醒来的第一句话。
当得知这里是医院后,小辛大呼三人败家,这当保安才几天?好不容易攒了一点钱这一下怕是一夜回到解放前。当又得知不用花钱,每天的伙食异常丰富还有水果吃,这里还是单间时,小辛当即决定留在这里过年。
以前过年都没现在过得好。
“这次睡了多久?今天是几月几号?”每次小辛醒来都会问这些问题,以便更快的适应环境。
小辛也只敢在深夜活动,这万一要被人发现了,计划岂不是全都泡汤了。那不是亏大了。
所以白天,看着吃的满嘴流油的三人,小辛饿的肚子咕咕直叫。
“辛哥,起床吃饭了。”二蛋关了病房的灯,打开一旁的台灯,鬼鬼祟祟的打开几大盒饭菜,“今天食堂饭菜特别丰盛,看,这是红烧鸡块,这是糖醋排骨,还有西红柿鸡蛋汤。”
“砰砰砰”正当几人吃的满嘴流油时,病房的门却突然响了。
小辛赶忙咽下嘴里的饭,躺到床上,盖上被子一动不动。
推门进来的是李瑾,“怎么不开灯?”
“哦,我们也准备睡觉了。”福贵敷衍着。
“睡这么早吗?”李瑾摸到墙上的开关将灯打开。
“你们睡觉还吃饭吗?”李瑾狐疑。
“那什么,吃完就睡了?”福贵有些尴尬,但马上又露出一副欣喜的神色。
“花容?”
“你好福贵先生,鱼先生,蛋先生。”花容热情的和大家打招呼,和之前一样,她努力把大家的名字都带上,丝毫不觉得麻烦。似乎这样是对别人最大的尊重。但这次不同的是,称呼又亲昵了些。
“你什么时候来的?”二蛋也满脸兴奋,嗦了一口手里的面条。
“早上第一班的大巴车,半个小时前刚到。还没休息就过来了。她啊,听说了这次的事,”李瑾坐到旁边的空闲床位上,又示意其他几人坐下。
“半个多月之前就吵闹着要来,说她很担心。但一直没时间,平时要上课,不上课的时候又得去动植物协会。虽说她只是在后方为我们提供一些帮助,但同样也很重要。”李瑾拿出一些盒子,你自已说吧。
“这个,”花容似乎有点不好意思,缓了缓说“这是我从那边带来的一些特产,这是一些酱菜,这是酱肘子。我也没什么钱,这都是平时兼职然后攒下来的。希望你们不要嫌弃。”
几人微微有些触动,她过来知道给我们带特产,上次还给了我们100块钱,我们呢?去那边给别人带去的只有烦恼。随后几人抢了起来。
花容“噗呲”一笑,还是熟悉的情景。
“我能看看辛先生吗?”花容征得几人同意,走到小辛床前。
“我听说了你的事,上次还误以为你不是好人,对不起。今天是小年夜,学校放假了,我就想着来看看你…们”花容想了半天,加上了这个们。
“谢谢你冒着生命危险,救了我们的同志,我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也没有什么能力,只能给你们买点好吃的,我知道你们喜欢吃的。上次吃馄炖的时候就看出来了。只是这次你没有口福了。下次我再来看你的时候给你买更多好吃的。”说着不自觉的握住了小辛的手,她想,只有足够真诚才能让对方感受到自已的心意吧。
一旁的李瑾听的老泪纵横,“小孙,你过来。”
“咚咚咚”又是三个响头。
“又来了,没完了你这,老子又不是死了,怎么三天两头跑了磕头。”小辛心里想着,却又不敢动,听着二蛋几人嗦着肘子皮的声音,那叫一个馋。
“静姐还没有放假,但她说过年之前一定要来看你…们”。
一旁的李瑾也眼含泪光,握住了小辛的另一只手,“你是为了我们才这样的,要不是你,哎?”
“你们喂他吃饭了?”李瑾询问几人“医生不是说现在昏迷着吗?万一食物堵塞气管可就糟了,简直胡闹。”
“没,没有啊”几人佯装不知。
“那他的嘴怎么这么多油光。”
“那个,可能,哦,我今天买了点唇油,这冬天天冷又干燥,怕他嘴唇开裂。”福贵脑子转的最快,赶忙应付了过去。
“嗯,那就好。”李瑾点了点头,又看着花容点了点头。
花容站了起来,朝小辛鞠了一躬“对不起辛先生,这次来我还带了一个任务,组织上听说你胸口中了三枪还没死,认定你是一个觉醒者,所以,我们需要您的一点血液样板。”
说完,他掏出针管,往小辛的手臂扎去,噗呲一声,针管没入小臂。
“不对啊,李大叔。这抽不出来血。怎么回事。”花容疑惑,震惊。
“怎么可能,你肯定扎错了,我去喊护士帮忙。”
半个小时后,连护士都累的够呛,小辛全身扎了几百个针眼,硬是一滴血都没抽出来,而这些针眼,全都在针拔出的一霎那,便瞬间愈合。
“血流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