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乡,你们是从临山县逃出来的吗?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年轻人,对,白白瘦瘦的,个头大概这么高,说起话来很气人。什么?没有?您再好好想想。好的,谢谢!”
“老乡,老乡…..”
过了一会,几人对视着摇了摇头。
“这都十多天了,辛哥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他是不是根本没来找我们,嫌我们没用,吃香的喝辣的去了。”富贵叹着气。
“死胖子,胡说什么?也许辛哥只是走错了,他这个人犟,错了也不会承认的。”王鱼踢了福贵一脚。
“对,你们别吵了,凡事要往好处想,兴许他就是死了而已。”丧彪打着圆场。
“嗯?”两人齐齐瞪着他
“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嘛!别生气别生气。”丧彪赶紧认怂。
就在十天之前,政府在长安市郊区,人口相对稀少的地方紧急建造了可供十多万难民居住的临时营地。同时在郊外建起铁质栅栏,将山林逃出的野生动物隔离起来。
王鱼等人是第一批逃难过来的人,甚至早于临山县委的紧急通报。
几人走在难民营地,这些大多是临山逃难来的,也有少数是从潼关方向过来的,因为潼关离豫州省更近的缘故,大多数人前往豫州避难。
而全国其他地方有没有类似的动乱,王鱼等人无从知晓,也没有更多的精力去关心。近几天,王鱼等人疯狂的打探关于临山县的一切消息,每到一批难民,他们都会过去问,临山发生了什么?有没有见过一名青年。
从逃难来的老乡口中,几人得知,就在大年初二的那晚,几千名长相丑陋的人形怪物疯狂的攻入临山县城,军队在城南予以阻击。
但只有两个连队的官兵面对数千头怪物,艰难抵挡,那些怪物和不怕死一样,疯狂冲击着政府军,试图突破火力防线。这一天,军队死伤三成,但那些怪物却极其害怕阳光,天亮之后便退回山林,不知所踪。
第二日,更多的怪物向临山县发动攻击,中央政府军第7师第23团第二营营长董长龙少校命令部队死守,绝不能放任何一个怪物进入县城,哪怕战至最后一人。后方部队即将抵达前线,等待后续作战部队支援,这一天军队死伤过半。
第三日,就在二营即将全军覆没的关键时刻,一支团级部队赶赴战场,打退了怪物们的又一次进攻。
人们不明白,为什么怪物一定要从死磕临山县城南,其他方向却一个怪物也没见到。
“这是第几批难民了?”临山县委书记此时也到达长安市,负责落实难民安置工作。
“今天是最后一批了,除了在野兽袭击中死去的外,临山县的居民基本都已经安置完毕。”
“好,”县委书记点了点头“现在我们应该已经安全了,平原地区是我们的主场,怪物不敢侵犯。”
那密密麻麻的怪物大军疯狂进攻的样子,此时还历历在目。当时,县委书记在几个政府核心工作人员的搀扶下坐着公务用车返回了县委大楼。每每想到那些面目狰狞的样子,县委书记都会惊出一身冷汗。
难民营地位于长安市的宽阔路面,这里长达数十公里的区域已经紧急封锁。
每到夜晚,营地里总会传出一阵阵哭声,那是孩子想念母亲,父母思念儿女的抽泣。
政府每隔几公里都会安排一辆临时餐车,解决难民的基本生存问题,他们会排着长长的队伍,前来领取食物。
排了2个半小时,终于到王鱼他们了,今天的午饭是红豆稀饭配咸菜,馒头限量一人两个。
“不对,你这稀饭有一股怪味儿。”麻子等不急回去了,当场就喝了起来,喝的快有时还能以没打满为由再添上半碗。
只是这一口下去,感觉不对劲,一股难闻的怪味充斥在嘴里。
“又是你,赶紧滚,每次都是你这小子不老实。后面还有这么多人呢!别老想着占便宜。”工作人员挥舞着大铁勺,指着麻子。
“就是,你一个大小伙,天天吃那么多还想着占便宜,让我们这些老头老太太饿肚子,你有没有良心啊。”一名老妇人指着麻子教训起来。
“大娘,您也别说话了,我没看错的话,这是你今天第二次排队了吧?”
“那什么,我家小孙子正是长身体的时间,非常能吃,我想着多打点,可不能让他饿肚子。”
“你看看后面,还有多少老乡没吃上饭,您先一边歇着去,最后如果还有的剩,再给你多打一点。”工作人员将大妈赶出了队伍。
大妈恨恨的看着麻子啐了一口。
“真的有股怪味,不信你闻。”说着将碗递到工作人员的鼻子旁边。
“滚一边去,那是你的口臭吧。”工作人员一下打翻了面前的碗,脱了手的碗掉进了盛着稀饭的铁桶内。
“我的碗,”碗是政府配发的,每人只有一个,没有碗工作人员是不给饭的,意味着以后都要饿肚子。
麻子抢过工作人员的铁勺,在桶里找着自已的碗,不停搅动。
“你干什么?”工作人员怒喝,伸手回去抢铁勺。
“这是什么?”麻子吃了一惊,彪哥你来看看,这里好大一只死狗。
“什么?死狗?”人群闻言炸了锅。
“死狗不会有什么传染病吧?太恶心了。”
“不吃了不吃了,你这小年轻,工作不认真负责,我去县长那里告你去。”
人群你一言我一语,后面排队的闻言都纷纷表示要去投诉。
“你胡说什么,这哪是死狗,这是……”工作人员提着尾巴,将桶里得东西拎了起来。
这分明就是一只大耗子,如野狗一般大小的体型,眼睛幽幽放着红光,两个门牙如手指般大小,暴露在外,耗子已经死去多时,看起来恶心至极。
“卧槽!”有些已经在边走边喝稀饭的难民顿时将剩下的半碗摔在地上,一边呕吐一边抠着自已的喉咙。
王鱼看到这,也将碗里的稀饭倒了干净,想了想,又将馒头也一并扔了,如果发现了耗子,那肯定不止一只,这些食物恐怕都被它污染过了。
人潮开始骚动,工作人员此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只能一边安抚人群一边呼叫支援。
不多时,来了几个治安队的成员,由于警力不足的缘故,治安队是由政府临时成立的一个组织,意在维持难民营的秩序。
“大家不要慌,先回各自的房子休息,这件事一定会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一名治安队长说完瞥了一眼那只老鼠,略微有些吃惊。
人群渐渐散去,王鱼却隐隐不安,“怪事怎么这么多?一边是山里的怪物,一边是城里的老鼠。”
就在警方联合治安队调查食物中为何会混入巨大的老鼠尸体时,城市中却很不太平。
市第一人民医院、科大附属医院等十几家医院一天收治了几千名被自家宠物咬伤到我患者,这些患者送到医院时全部呼吸困难,伤口感染溃烂,医院给他们紧急注射了狂犬疫苗,并清理创面,但那些病人很快昏迷。
咬人的宠物猫狗仿佛得了失心疯,在街上见人就咬,有些被人当场打死,有些则逃的无影无踪。
城里都在疯传,是那些临山来的难民,他们和怪物接触过,将病毒带进了长安,这是对长安人民的不负责。
当天下午,数千居民在市政府楼下静坐,发起了驱逐临山难民的抗议活动。
街头巷尾参加这场抗议的人群越来越多。
政府为了安抚民众,在难民营与市区之间建起一道高十几米的混凝土隔离墙,这件事才慢慢平息下去。
只是难民营地附近,总能看到巨大的老鼠,那些老鼠并无意攻击这些难民,但每每次出现就会引来很大骚动,男女老少都会拿着拖把、铁锹石头等追赶这些耗子,同时,营地组织了一场大规模的灭鼠行动。
丧彪是这个小分队的队长,一来他长得人高马大,很多城南的难民都认识他。
二来麻子黑狗极力推荐,王鱼等人也并无意争抢这所谓的灭鼠行动队队长,毕竟以前,丧彪也是他们保安公司的法人。
十几人的灭鼠队就这样成立了。
“有老鼠过来了!”
几人藏在街角,眼睛盯着不远处的空油桶,一动不动,空油桶被一个石头支了起来,下方撒上了一些馒头。丧彪手里则抓着一根绳子。
一只硕大的老鼠鬼鬼祟祟的出现,它四下张望了一下,显得很谨慎,老鼠沿着地面的馒头屑一个个吃过去,很快旁边的都已经被吃完,老鼠看了看眼前这个油桶,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怎么办?”福贵声音很轻,生怕惊动老鼠。
“嘘,再等等,”丧彪做了个手势。
王鱼紧紧抓住手上的铁锹。
老鼠面对眼前的诱惑,还是准备吃掉这个馒头,只是接下来发生的事让在场众人直呼卧槽。
只见老鼠向后退了几步,快速奔跑了起来,一头撞到那个一米多高的油桶上,轰隆一声,油桶翻倒在地,眼见危险解除,老鼠也放松了警惕,冲到那最大的面包前面,大快朵颐起来。
正在此时,咔嚓一声,正在享用美食的老鼠却身首异处,血液喷溅到面前的馒头上,老鼠身体不停的抽搐。
几人走上前来,看着一手拿着铁锹一只脚踩在老鼠尾巴上的王鱼,竖起大拇指。
“还是你小子速度快 ,今天收获的第三只了吧?黑狗,装起来,一会去治安队那边换钱。”丧彪麻利的指挥,这一只老鼠就能换10块钱,虽然现在这个难民营钱花不出去,但过段时间太平了,钱就有用了。
原来这一切只是引诱老鼠的陷阱,那些老鼠很是狡猾,一般方法根本抓不住,所以他们事先摆好油桶,让老鼠误以为这就是陷阱,再趁老鼠不备解决它。
王鱼拿着铁锹,丧彪扛着油桶,黑狗提着麻袋,麻袋鼓鼓囊囊的,还往下滴着血水。几人就这样往治安队所在的临时办公区走去。
“不好了不好了,王鱼哥,福贵哥,爷爷他被老鼠咬了,你们快跟我去看看吧。”
走过自家板房,小龙看到几人,跑了出来,焦急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