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瑨笑着去哄她,“我的错,我的错,芸儿喊的好听,是我想多听几遍。”
若芸根本不领情,她别开脸,“你少来,老实说,你跟长公主之间到底怎么回事啊?”
魏瑨捏了捏若芸的脸,但是被无情地拍掉了。
“魏玉真不是孤的姐姐,她该叫我一声皇兄才是。”
魏瑨说完发现若芸的神情更懵了,满脸疑惑。
于是他继续解释道:
“我与魏玉真不是一母所出,我生母早亡,先帝便让娴妃,也就是现在的沈太后抚养我,不过收养我不久,她便有孕,生下来魏玉真和魏琏。”
若芸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这么说来,魏瑨还真是…..有些可怜。怪不得绿绮他们说新帝从前是个式微不受宠的皇子,没有母族的支持,他当然不受宠。
“阿瑨,原来….表姐她从前是不是待你不好啊?”
魏瑨少时的日子,不用想若芸都能猜出来:定然是十分不好过的。
若芸看他的眼神中竟有心疼。
魏瑨愣了一瞬。
这一瞬间他几乎能听到自已心脏剧烈跳动说声音,浑身的血液都要逆流至头顶。
……
“都过去了,无事。”
垂下的眼睫掩盖住了情绪,魏瑨有些不知如何形容这样的复杂。
从前,何止魏玉真待他不好,沈太后,先帝….乃至于沈若芸,都是待他极差的,甚至可以成为恶劣。
从前的乔芸,东魏第一权臣乔渊的独女,就连太子都要让她三分,高高在上的大小姐,玩他就跟玩狗一样。
偏偏他还犯贱喜欢上了她,喜欢到疯了一样,
只可惜,她的夫君只可能是静安侯府的世子,整个东魏最负盛名的贵公子。
…….
都过去了,魏瑨不想再回忆。
他再次抬眸,眼底已经恢复了淡漠平常。
不过看到一脸担忧的若芸,魏瑨的心终究还是软了,他柔声道:
“时候不早了,睡吧,改日带你出去玩。”
若芸点点头,也不再追问了。
看出了他的不对劲,自然也不敢再问什么了。
看来魏瑨从前的日子确实是相当不好过的,若芸心想,以后还是也不要再去触及他的伤疤了。
————
暮秋十一月,东魏的邺京被红枫染上了热烈萧瑟之意,这分红几乎能与宫墙的红相媲美。不过这皇宫之内太过冷清庄重,倒是比不上宫外的繁华热闹。
等到魏瑨兑现承诺的这天,已经是又过去了有小半个月,好不容易等来了这天,若芸兴奋地几乎整夜都合不上眼,一大早便神采奕奕催促着魏瑨赶紧收拾好自已。
“能出宫玩就这么高兴么?芸儿还真是好满足。”
魏瑨为自已系好腰封,抬头便见若芸正坐在桌前眼巴巴地看着他,以目光催促。
“莫急,时间多的是。”
魏瑨哑然失笑,拍拍她的小脑袋。
若芸扒拉开他的手,把身体微微扭转了些,颇有些不满地哼了一声:
“你也收拾的太慢了!我都梳妆好了你还没好!”
魏瑨把她环在梨花桌和交椅之间,越发靠近了她的脸,神色颇有些委屈。
“我宫内又没有其他的婢女,只你一个女人,我又不舍得芸儿服侍我,只能自已动手丰衣足食…..”
一张攻击性极强的俊颜在眼前放大,若芸脸上一热,她慌忙地要推开魏瑨:
“说来倒是我的不是了….你好好说话,莫挨我这么近!”
她目光躲闪着,魏瑨抓住她的手,轻松将她拽起。
“芸儿今天打扮的甚是好看,我都不舍得让你出门了。”
微凉的骨节轻轻蹭着若芸的脸颊,目光都带了几分几户痴迷的执着和情意。
若芸还没从他骤然跳脱的话题中缓过神来,下一秒便见魏瑨大步迈向桌前拿来了一方面纱。
“芸儿容颜太盛,还是戴上面纱稳妥些。”
魏瑨自顾自说着,就要把那薄薄一层面纱往若芸脸上戴。
“不要,我不想戴。”
若芸拨浪鼓般地摇着头,十分抗拒且不配合魏瑨的行为。
乌如黑泉的云鬓上簪着好些的流苏步摇晃动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响,甚至都哗哗地拍到了魏瑨的脸上。
若芸忍不住想笑,越发甩地起劲儿。
魏瑨无奈,看着幸灾乐祸的她,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好了,听话些,戴上面纱。”
他放柔的话音哄着她,微微蹙眉神情认真地研究着给她戴上面纱。
本以为她还是会故意跟他作对,没成想这回若芸还真是听话了,安安静静地任魏瑨摆弄。
没了若芸的阻挠,魏瑨很快就给她戴好了面纱。
他直起腰来,十分满意地端详着自已的“杰作”。
身量纤细小巧的女人一身烟暖色缂丝缎裳,恰到好处地凸显玲珑线条,云鬓乌发,钗环点缀其间,清丽不失贵气。
一张秾丽耀目的芙蓉姣颜被一层同色系的鹅黄面纱遮去了大半,只剩一双清凌凌的潋滟杏眸在外,却依然能窥见其绝色风华。
魏瑨越看眉头便皱的越紧。
怎么感觉这面纱并未起到什么作用呢?
“芸儿这般美,我真是不放心…..”
魏瑨又唠叨两句,惹得若芸极其不耐烦,她直接扯了面前的面纱,动作极快地塞进了魏瑨的手中:
“魏瑨你有完没完,烦死了,要走赶紧走。”
说罢她扯着魏瑨的手使足了劲儿要拉他走。
魏瑨一愣,看看牵着自已的那只莹润小手,再看看另一只手中被塞着皱成一团的面纱,最终还是妥协地叹了口气。
“好吧,听你的。”
若芸背对着他,自然看不见男人眸色中是怎样的宠溺柔情。
魏瑨总是拿她没办法。
没关系,既然她想,无非是些小事,还是依着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