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春日宴,桃花灼灼,锦鲤竟游,你说台上一曲《相思谣》送给我,以寄情思….我便亲自打磨了这枚玉佩送给你,你当时多么喜欢啊…..日日都佩戴着…..”
卓长澜几乎要被逼疯了,他捏着若芸的手腕,字字泣血一般:
“你现在告诉我,这是你和魏瑨的定情信物?!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若芸真的被他现在这副模样吓到了,好像是癫狂崩溃到极点,恨不得要把她啖肉饮血般弄死。
可是她说错什么了?
难道这玉坠不是她和魏瑨的定情信物么?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可是现在的情形,若芸颤动着几乎没了血色的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卓长澜把玉坠给若芸重新戴上,若芸身体都在发抖,她推拒着说不想要了,这无疑又一次惹怒了卓长澜。
他忍无可忍,藏匿了太久的情意在此刻彻底爆发,长指扣住她的下颌,被捏疼了的若芸被迫扬起头,满目惊慌却美得楚楚动人。
“你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我。”
“是害怕还是不愿意?”
“你想不起来我们是夫妻了?我会让你想起来。”
他说完便压了下来,冰凉柔软的唇紧贴她,触碰之时,若芸立刻强烈地反抗,抗拒微弱又无助。
卓长澜不再克制,含着粉唇,不复柔情,动作又凶又疯,仿佛是要将这半年多以来的思念和爱意全部强加给她,告诉她,我没有一刻不在想你。
抵进檀口,卸下珠钗,往日里最为甜蜜无尽的事,在此刻变成了强迫。
衣物相磨的声音簌簌悉悉,若芸眼中蓄起惊慌失措的泪水,她以后该怎样面对阿瑨?!
“不要,你走开,我根本不记得你,你走啊…..”
颤颤巍巍的娇声只能更激起卓长澜的恨,他恨乔芸忘了他,更恨魏瑨!
该叫他挫骨扬灰,该叫她日日夜夜都囚在自已的身下,好好想想她谁才是她的夫君!
“乔芸,我不许你忘,你为什么要留下我一个人在那段感情里!”
卓长澜几乎是抛却了坚守二十余年的体面和庄重自持,他从未如此失控过,暴怒的情绪下,肩颈胸腹的的肌腱线条更显,手臂手背上都暴起青青紫紫的脉络。
宣泄的情绪几乎要把若芸弄晕过去。
她哪里承受得住这样….哭到嗓子哑的发疼,粉白的指甲扣在他的背上,他的手臂上,掐出红红的薄痕,却只能让他更亢奋。
“我们两情相悦,为了你,我甚至不顾家族的利益….如今你就这样忘了,让我如何活下去?”
卓长澜动作尽量轻柔地抹去若芸脸上的泪,可是身下却毫不留情。
漂亮锋利的眸子里,全是欲求不满的红,以及如死灰一般的执着。
“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但是你不能这么对我,为什么要爱上魏瑨那个疯子!!!”
镇静如仪的人,情绪爆发最为致命。
卓长澜要她含紧了那枚小小的锦鲤玉坠,更深更重,要看到她上出现,与从前每个深夜里相似的情动潮红。
若芸哭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心中除了恨,还是恨。
即使这样,她也不得不为了求男人放过,而一遍遍放低自已的底线。
“你怎么能忘了我,你怎么能忘了我,我们多少年的情爱,就被他一朝偷走,你应该恨魏瑨,怎么能相信他……”
微凉的玉坠变得温热,若芸几乎全身每处都要麻木,只能任人摆布。
卓长澜如何都觉得不够,终于,若芸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她白馥馥的身子上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迹,和暧昧的红痕,像是支易断的蒲苇,飘摇欲坠。
月色映照下,他的眸色中闪过泪光。
有一抹雪花落入湖畔,了无声息地融成湖水,沁冷整片湖泊,凝成无法解冻的冰。
“不该是这样的…..你我之间,怎么会是这样…..”
————
翌日醒来,若芸震惊地发现,自已的脚腕上被锁上了细细的金链,一尾锦鲤模样的脚环扣住了她的脚踝。
她 眼前一黑,用尽了办法也解不开这锁扣,金链不短,却也只能让她在这间屋子里活动。
没有卓长澜的许可,她原本就是不可能出去的,又何须给她戴上这锁链!
明摆着就是为了折辱她!
若芸好歹也是东魏的皇后,怎么受得了如此待遇,再想想昨夜他恐怖强势的行径,若芸真是又恨又怕。
至于看见他时莫名的神伤心痛,也早就被抛之脑后。
若芸看着卓长澜人模人样的,怎么说也是个知礼懂节的郎君,不成想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压着她,又是恨又是哭的,若芸几乎也要被他逼疯….说什么都是因为她,他才落得如此境地,可是若芸倒觉得,是这人爱她而不得,这才疯魔至此…..
她现在只期盼着魏瑨能早点找到自已,早点救自已出去。
若芸可怜无助地抱紧自已,就魏瑨那样的脾气,知道了卓长澜把她….不知会生多大的气。
她正暗自神伤,卓长澜已经推门进来。
若芸心中一惊,对于他心底已然有了阴影,更是害怕。
他虽然此刻看着正常,不像是会发疯,但保不齐自已又说错了什么话刺激到他。
卓长澜神色自若坐至若芸的身边,他伸手轻抚若芸被锁着的脚腕,惹得若芸下意识瑟缩。
“你……..”
裸足小巧,粗糙的指腹轻轻摩挲,若芸蹬开他想要跑去别处,卓长澜却拽紧了金链,拖着她又回到自已身边。
“乔乔,魏瑨是这样又争又抢才得到你的么?”
卓长澜语气认真,就好像是深思熟虑过后得出的结论。
“也许慢慢来是没办法奏效了,我又忍耐不了太多,吓到你了?”
他在若芸眼中简直就像一只会随时狠狠啄人一口的蓝孔雀,明明看着光鲜亮丽,漂亮优雅,可却会莫名其妙地发疯。
简直比魏瑨还要恐怖。
若芸被他禁锢在怀中,一句话都不敢说。
“你连我我记不得了,那还有什么人能唤醒你的记忆呢?长公主?我记得她是你最好的朋友…..她难道没有告诉你真相么?”
他语气平静,可是若芸却莫名觉得瘆人,她还是不说话。
“我忘了,除了他的话,你谁也不信。”
他嘲讽般地轻笑,毛骨悚然。
忽而他的神情茫然了一瞬,“不过你恢复记忆的那一日总会有的,到那个时候,你是恨我还是爱我呢?”
卓长澜伸手轻抚她的长发,又动作亲昵地捏了捏她的耳垂。
“恨也好,爱也罢,你不能忘了我。”
他轻轻晃了晃若芸脚边的金链子,“我知道他很快就会找到你,不过,这一次,你在哪我就去哪。”
若芸心惊,这人就不怕魏瑨把他杀了么?!
还自已在哪他就去哪,简直是痴人说梦。
但若芸是不敢说什么的。
两人之间的气氛沉默的有些古怪,这时屋外传来一道隐隐绰绰的清丽女声——
“殿下,探子来报说魏瑨他们的人马已经在洛阳附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