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寻夸他,“弟弟,你很勇敢。叔叔奖励了你一颗糖。”
陆零拿着糖舔了一下,他歪着头,“哥哥,这是什么口味的糖?”
叶长寻抱着东西走在最前面,“我不知道,我又没吃你的糖。”
“哥哥,你舔一下吧,尝尝是什么味道。”陆零几下跑他前面,他把糖举起来。
叶长寻看着那颗枣红色的糖,上面都是口水,他嫌弃地撇开眼,“我不用舔了,这是沙枣口味的,包装纸上面有文字。”
沙漠里盛产沙枣和西梅,其他水果也不容易存活。城南区土地贫瘠,仙人掌和仙人球也被他们做成了食物。
陆零开心地把整个糖放进嘴里,“啊,好甜好甜。”
“陆零,待会儿到了屋子里记得刷牙,你在长新牙,要是不刷牙会长蛀牙的。”叶长寻叮嘱他。
“好的。”陆零走在前面,他一边走,一边唱歌,“石头剪刀布,剪刀对剪刀,亲亲小白兔。”
他们到了五楼,他们的住所5011。走廊很狭窄,只能两个人并排走,一个老汉站在门口打扫走廊,他是5012的住户。
叶长寻走过来,他眼睛盯着叶长寻手里的物资,等叶长寻走近了才发现他只有一只眼睛,衣服皱巴巴的。
叶长寻低头不看他,伸手拉过陆零准备快步走过去,那人一把拉住叶长寻的手臂,叶长寻吓了一大跳。
“好心人,给我一点吃的吧。”他恳求道。
叶长寻犹豫道:“你……你为什么不自已去挣积分?”
“我眼睛受伤了,干活本来就慢,这几天感冒了,没出去挣积分。”他看起来很无助。
叶长寻想起前段时间他生病时硬扛的日子,他拿了几片面包给他。那男人还不知足,“你帮我交一下房租吧,好不好?只要三积分,我这个月还没交房租呢,求求你了。”
叶长寻深吸一口气,“大伯,我也没多少积分,等你病好了,你完全可以自已去挣积分交房租。”
那男人拦住他不让开,叶长寻很生气,早知道不给他面包片了。
“你怎么会没有积分呢?你看你给这小孩买了彩笔,买了画纸,还买了牙膏牙刷,这能有什么用处呢?末世了,大哥?末世需要学习画画吗,末世需要的是生存。”
叶长寻强压怒火,“我给我弟弟买什么是我自已的事情。”
这个眼睛受伤的男人是一个beta,他怪笑起来,他一笑就显得特别瘆人,“你买这么多衣服做什么?你猜猜一件冬季加绒棉衣才两积分,而一个面包就要两积分。这是为什么?”
叶长寻心里已经隐约猜到了什么,那男人继续说道:“因为这些衣服大多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不需要什么成本,而面包会更难获取。”
叶长寻平静道:“这没什么,我不怕死人,我怕变异的怪兽,也怕居心叵测,惦记别人财物的人。”
他拉着陆零一把推开那个人,他打开门,拉着陆零进门,一下子把门关上。
“哥哥,那个怪叔叔是什么人?”陆零看见邻居的脚印还在门口,他似乎还没离开。
叶长寻皱眉,不知道这人到底要干什么,他带了这么多东西回来,这个老头肯定想打他们的主意。
他还不知道这棚户区的治安怎么样,想想也能是什么样,鱼龙混杂的人都住在一起,肯定有偷盗,抢劫的人。
昨天这群人还发生暴乱,哄抢物资呢!高建军刚刚把他们镇压下去。
叶长寻把东西放好,他开了灯,找了包装纸把玻璃窗户糊起来。转头一看陆零打开水龙头玩水去了。
正好叶长寻把牙膏和牙刷拆了,给他刷牙,他掰开陆零的嘴巴,把牙刷上挤上牙膏,刷了几下。
陆零咕噜咕噜几下,“哥哥,这是什么水,真好喝。”
叶长寻都来不及说话,陆零就把漱口水咽了。叶长寻无奈道:“这是刷牙的水,不能吞,要吐出来。”
“我刚才给你示范一下,接下来你自已刷牙。”叶长寻把牙刷递给他,他再打了一盆水,让陆零一边洗澡一边刷牙。
因为这家伙喜欢玩水,刚好水来了,前几天下了特大暴雨,所以棚户区的水暂时不紧缺。
陆零兴奋地自已脱光了坐大脸盆里,叶长寻张了张嘴,有点无语。
这鱼怎么这么爱脱衣服?他别扭地撇开眼,自已忙其他的事情去了,他铺床,打扫卫生,擦桌子和凳子……
陆零整个人埋进水里,不停地吐泡泡,等叶长寻发现满地的水时,他突然发现了不同,陆零的鱼尾巴长回来了!
那金色的鱼尾比他第一次见的时候耀眼了很多,变大了很多,也变肥了很多。
叶长寻拿着毛巾呆呆地看着他,敢情他还会从人变回鱼吗?
这么大一条鱼,那红色的大脸盆都装不下,那条鱼尾还甩来甩去,把水扑腾得到处都是。
啊啊啊,叶长寻要崩溃了!
不光是他要费劲地拖地,收拾屋子;还有就是,陆零这么大的一条人鱼在他的屋子里,他该怎么藏?
“弟弟,你感觉怎么样?”叶长寻忐忑不安道。
陆零笑嘻嘻的,“我现在感觉浑身轻松。”那状态就是如鱼得水的欢快。
但是叶长寻感觉浑身不轻松,“弟弟,……你能不能变回去,就你两只脚的时候……我怕别人看见你这样,把你当怪物来着……”
陆零玩的正开心,“我的尾巴真好玩,哥哥,你看我的尾巴漂亮吗?金色的尾巴耶,还可以动,还可以划水。我还可以吐泡泡。”
叶长寻只觉得头疼,陆零满脸兴奋,“哥哥,要我给你吐一个爱心的泡泡吗?”
叶长寻冷着脸,“不需要。”
陆零已经吐了一个泡泡出来了,不是爱心形状的,是圆形的,他吐不出来爱心形状的泡泡,除非他的门牙缺一颗,泡泡跟着变形状。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好心人,好心人……”那个死乞白赖的邻居又来了,估计又要什么东西来了。
但是陆零现在这个样子根本没法见人,那条鱼尾巴藏都藏不住。
“咚咚咚”敲门的声音又响起来了,锲而不舍,断断续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