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晌午,阳光暖融融地照着大地。
洪天在家门口摆起了合宴,因村子不大,人也不多,便摆了九桌。
只见那一张张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热气腾腾,香气四溢。
此时,村民们从四面八方赶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喜悦。
老人们拄着拐杖,在年轻人的搀扶下,缓缓走来,相互寒暄着慢慢入座。
孩子们在人群中嬉笑穿梭,好奇的目光在一张张桌子和一道道菜肴间游走。
年轻人们则帮着摆放碗筷,边忙活边和身旁的人谈论着仙人“黑蛋”。
烟火气在小村庄弥漫。
其中一位年过八旬的老人说道:
“这样的热闹场景真是许久未见啦!”
洪天看着这一幕,嘴角泛起微笑。
这场景圆了他年少之愿。
他站在众人面前,眼中满是诚挚,大声说道:
“各位邻里乡亲,我洪天在此感谢大家。这些年,是你们平日多有照顾我爷爷,我从小也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今日,借着这个机会,请大家好好吃一顿。我也不多说了,今天酒菜管够,大家务必吃好喝好!”
……
合宴至夜,村民方缓缓散去。
此时,等到众人已离去。
大牛和几个童年发小留了下来,他们中有的已结婚生子。
刚开始见面时还有些生疏,但经过这场合宴,大家都熟络起来。
他们朝着洪天喊道:
“黑蛋,你能帮我们看看家里孩子有没有修仙天赋啊?”
洪天听此,爽快地答应下来,说道:
“灵根本就稀少,若孩子没有,大家也莫要失望。仙缘这事儿啊,全看缘分。”
随后,洪天取出测灵石,依次对几个孩子进行测试,然而结果都是毫无反应。
众人渐渐有些失望,可等到给大牛的孩子测试时,测灵石竟闪起了微弱光芒。
洪天不禁轻咦一声,他仔细查看,心中暗道:
“竟然有灵根,虽然只是很普通的下品灵根,但也算是有仙缘了。”
大牛听到洪天的声音,心中一喜,赶忙问:
“黑蛋,我家小牛能修仙吗?”
洪天微微点头,这一幕瞬间让众人眼中满是羡慕之色。
接着,他神色凝重地看向大牛,缓缓说道:
“小牛虽可修仙,但资质普通,成就有限。另外,修仙之路极为艰难,并非想象中那般。看似仙人高高在上,实则为争夺资源常常九死一生。”
“何况修仙与世俗相隔,往后你与他相见次数怕是寥寥。你确定让他走这条路?”
大牛听到这话,毫不犹豫地说道:
“我一直都有个修仙梦,可惜自已没这机会。如今孩子有仙缘,这是天大的机遇。虽说以后见面少了,可我还年轻,大不了再生两个娃娃。等老牛家出了仙人,咱祖上也光彩,那可真是祖上冒青烟了。”
洪天听闻,看向大牛说道:
“我觉得还是问问孩子的意愿为好。”
说罢,他蹲下身,注视着小刘的眼睛,轻声问:
“小牛,你可愿随我去仙宗?”
小牛自幼便常听父亲讲述仙人之事,也时常听到父亲念叨洪天,知道他是仙人。
他心中早已充满向往。
“世叔,我愿意!”
洪天听后点点头,语重心长地说道:
“小牛,这些日子你要好好在家陪陪父母,一旦踏上修仙之路,日后相见的次数便极少了。”
随后,众人围坐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
话语中带着不舍与感慨,那气氛就像有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每个人心头。
有人红着眼眶说:“等这次你一走,再见面可就难了,说不定咱们都成了老头子、老太婆,甚至……”话未说完,声音已有些哽咽。
洪天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也不禁动容。
大家都明白,仙凡之间仿若隔着一道无法跨越的天堑,此次分别,往后岁月漫长,再相逢或许是遥遥无期,这可能是最后的相聚。
等到洪天再回来,有些人早已化为一抔黄土,消失在这茫茫世间。
半个月后,洪天带着小牛化作一道流光离去。
他满心不舍,可既已踏上仙途,尘世羁绊虽萦绕心间,却无法阻挡他前行。
这段时间,洪天一直陪着老根头。
他本想带老根头去黑木宗,可老根头不愿,说这里是他的根,有熟悉的一切和老友。
至此,洪天便也不再强求。
老根头知道洪天很快就要走,因此格外珍惜相处时光,毕竟再相见不知何年何月。
……
几日过去,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出现在黑木宗上空。
洪天带着牛犇,缓缓朝着那高耸入云的天云峰洞府“汤臣一品”飞去。
在飞行途中,他也知道了小牛的真名叫“牛犇”。
牛犇睁着那双如黑宝石般明亮的大眼睛,紧紧盯着前方洪天居住的地方,那宛如仙境般的“汤臣一品”。
那巨大的石门、华丽的雕饰以及错落有致的亭台楼阁,无一不让他感到无比震撼,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惊叹之情,忍不住大声说道:
“世叔,你住的地方也太大了呢!简直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壮观无数倍啊!”
洪天看着眼前这充满好奇的小家伙,心中不禁有一丝好笑。
要知道他刚来宗门时,当时的神情应该和牛犇差不多。
他深知牛犇今年不过才11岁,正是小孩子天性好动的时候。
果然,下一刻,就见那小小的身影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一下子就撒欢地到处乱跑起来。
接下来的几日,洪天带着牛犇熟悉了下黑木宗本想给刘奔一些修仙基础常识资料让他看。
最让他头疼的是,这小家伙居然不识字。
洪天可没那么多时间亲自教,于是他找了个外门弟子过来。
于是,该弟子身负重任,不仅要教牛犇识字,还要传授他修仙的基础知识呢。
那外门弟子本想着教刘奔是小菜一碟,可一上手,差点没把他肺气炸。
他从未见过这么笨的人。
只见牛犇睁着那双大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他,无论外门弟子怎么讲,牛犇那小脑袋就像被浆糊糊住了似的。
可一想到是洪天交代的事,他即便满腔怒火也不敢发作。
真是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只能强忍着,要不是顾忌洪天的身份和实力,他早就掉头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