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仙仙在小花园里面忙活了小半天。
她知道表面上虽然没人在监视着她,但齐家那对兄弟可没有这么容易放弃。
哑姨见她干得正起劲,笑着摇了摇头。
看来小主子还是小孩心性,不过她爱玩就让她玩去,顶多就是弄脏了衣服也没什么要紧的。
哑姨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自己要出去找些吃的回来。
宋仙仙随手就从自己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塞到了哑姨的手里。
哑姨看了一眼,吓了一跳。
怎么是满满一包的金叶子?
这她可不能要!
哑姨忙推拒给她,但宋仙仙却坚持地说道:“临行之前我爹妈都交代过我了,在外面不能白吃人家东西,这个金叶子你拿着,要是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
她身上还带着好多银票呢!
而且她浑身上下那些其貌不扬的东西,任意一个拿出来都能够在京城里换套房子。
只可惜,这侯府上下因为她是乡下来的人而看轻她,也没有几个人识货。
哑姨心中暗忖,看来,小主子的养父母对她也是真好。
知道小主子要来京城认亲,便是倾家荡产,也要给小主子送些傍身的东西来。
相比之下,侯府还真的比不上小主子养父母。
再这样下去,就算是夫人醒过来,小主子的心恐怕也不会向着侯府了。
哑姨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可怎么办才好?
要是让夫人知道了,她一定会伤心难过的。
哑姨最终还是没收那包金叶子,但宋仙仙坚持要让她带着一些,否则小竹子就走了,再也不来了。
她也是没办法,但他知道是万万不能花小主子的钱财的,那算是怎么回事?
宋仙仙继续摆弄着小花园里的花草。
之前,她就发现这园子里种了不少解毒的药材。
可药材之间并不都是相辅相成,也有相生相克,而且有的是不能种在一起的,也会影响药性。
所以她就趁着这个机会,把那些出了问题的药草连带着花木全给拔掉了。
按照她的想法,她会在这里栽种一些对她生母有益处的药材跟花木。
这样也能有利于齐夫人养伤。
可等到她把大部分的活都干完了,也不见哑姨回来。
宋仙仙洗干净了手脚,又去屋子里面看了齐夫人一眼。
虽然知道这就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但她还有还有一些不确定。
总之,她却齐夫人的感觉很复杂。
或许是因为齐家人都不欢迎她,所以她也就不敢对这位生母抱有太大的希望。
“你好好休息,我去找找哑姨。”
不自觉地,宋仙仙放缓了自己的声音,生怕打扰到对方似的。
等到从小花园里面出来,她就径直往厨房的方向走。
结果,就听到有人在议论。
“哎呦!你刚才是没看到,那个哑巴被打的那个惨哦!啧啧,也难怪,毕竟是背主忘恩的东西,打死了也活该!”
另外一个人也阴阳怪气地说道:“哼!当初夫人还好好的时候,那哑巴不知有多风光呢!也是她自己短视,居然把自己的大靠山给害了,现在这样子,一点都不值得可怜!”
两人话里的内容,好像是跟哑姨有关系。
宋仙仙跟在两人身后,直到发现两人去的是老夫人的寿喜堂,她就停下了脚步。
哑姨,怎么会在这里?
可容不得她多想,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一个婆子的怒骂声。
“你们可都看好了,是老夫人亲自下的命令,要打这个偷东西的刁奴三十板子!”
“在我们侯府,手脚不干净的奴才就应该活活打死,今日,也算是让你们长长教训,给我打!”
噼里啪啦的板子声响起,但奇怪的是被打的人却没有任何声音。
宋仙仙顿时觉得不太妙。
顺着墙头就蹿了上去,转眼就落在地上。
然后就看到一伙人围在一起,正在观刑。
她跑过去钻进人群,结果就看到了哑姨那熟悉的背影。
哑姨被人压在一条板凳上。
干瘦的身体完全不是那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的对手。
手掌宽的板子,就这么一下又一下的落在她的腰、臀上,每一下都用了十成的力气。
哑姨疼得一直在挣扎,但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张着嘴,流着眼泪干受着。
“都给我住手!”
宋仙仙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冲过去,挡在了哑姨的身上。
那婆子一见,互相对视了一眼,居然拿着板子就往宋仙仙的身上打。
“你找死!”
宋仙仙直接一脚就踢飞了那婆子,顺带把另外一只板子也夺了过来,照着这几个婆子劈头盖脸地打了下去。
“事情没弄清楚就不分青红皂白的动用私刑,你们侯府还真是让我长见识了!”
那几个婆子也是想趁机给宋仙仙一个教训。
谁想到死丫头居然真敢跟她们动手!
要知道,就算是府里面最得宠的五小姐,见到她们几个也是毕恭毕敬。
只因她们是老夫人身边的人,也是这府里最有体面的妈妈。
几个人连滚带爬地跑到了其中一个婆子的身边,那婆子捂着脸,死死盯着宋仙仙。
“六小姐!这是咱们侯府的规矩,您这是要做什么?难不成还要偏袒一个偷儿吗?”
那老婆子尖利的声音让宋仙仙眉头微微皱了皱。
她偏头冷冷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先把哑姨从椅子上扶了起来。
“她们有没有打伤你?还能走路吗?”她柔声询问道。
哑姨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臂,却急得团团转。
这怎么能行呢?
小主子怎么能因为她得罪老夫人呢?
哑姨使劲地摇了摇头,就要把她往外面推。
反正这样的事情,她隔一段时间就要经历一次,不要紧的,也死不了。
可是小主子不一样!
六小姐本就在这个家里举步维艰,要是再次得罪了老夫人,那以后谁还会护着她的小主子呢?
宋仙仙看懂了她的意思,却并不准备放弃。
反正该得罪的已经得罪过了。
转身,她把哑姨护在自己的身后,看向那个咄咄逼人的烦人老婆子,质问道:“你竟然说她是小偷,那你告诉我,她偷你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