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灵儿床边竟有一双男人的鞋!
而摇曳床幔后透出的影子,是许灵儿用细针根根扎着孩子的指尖。
陌生男人沙哑动情的声音说道,
“这么多年我终于能来这张床了!”
“还是灵儿会玩!听着这小畜生的哭声的确刺激又助兴!”
许灵儿娇喘连连的回应,
“萧北望拼死挣下的军功,怎么也能给咱们儿子换个爵位。”
“到时咱们的儿子继承了林月白泼天的嫁妆~”
“咱们再把我许春华那个老东西搞掉!”
“这萧府就是咱们的了~”
我后背浸出一身冷汗。
许灵儿的孩子竟根本不是萧家的血脉!
那夜我给萧北望写了一封密函家书。
孩子满月宴那日,我院里布置的一派温馨。
而许春华那边却是极尽奢靡。
暗影告诉我许春华的心腹去借了印子钱,许灵儿也让自己的母家倾囊相助。
许春华的下人过来,眼高于顶,
“老夫人说了,你们这院着实寒酸!”
“配不上小少爷的身份!”
“还不把孩子给我抱去!难道一会儿让京都世家都看笑话不成!”
“你一个商贾之女得罪了娘娘死不足惜!可别连累了小少爷!”
说着他们竟然动手想抢,我却一改往日不计较的模样。
给了铃铛一个眼神。
忍了许久的铃铛当时就飞起一记白眼。
一拍桌子,脆生厉呵斥。
“狗仗人势的东西!”
“谁给你的狗胆来我们院里叫嚣!”
“来人!把这帮不长眼的狗东西拿下!”
话音刚落我府内一众好手立刻动手将这些虚张声势的东西按住。
其中为首那个还在叫嚣自己的“高贵”身份。
我勾起嘴角冷笑,
“萧府?”
“瞎了眼的东西也不出去打听打听!如今这萧府的萧是哪个的萧!”
“满京都谁不知道我夫君萧北望为国血战!”
“你去问问他们是认你那个土埋半截的四品诰命!还是认我家的萧将军!”
那人双目圆瞪,
“将?!将军!”
今日一早宫中派人来报,萧北望不顾小家为国,九死一生戍边有功,封镇国将军,后代世袭。
下人还在不敢置信,
“怎么可能…”
“萧北望是我看着长大的!区区庶子!就是个混不吝的泼皮!”
萧家也曾出过宰相,但和许家相似到萧父这代已然后劲儿乏力。
到死混了个四品官,又拼着两家祖辈的脸面给许春华死皮赖脸要了个诰命的名头。
仕途不专还想学人三妻四妾。
当初强抢良家女子做妾,玩够又抛之脑后任由许春华这个正室欺辱,逼的人抱着襁褓里的婴孩,一脖子吊死在县衙门口。
这便是萧北望的亲娘。
当时闹得满城风雨,许春华为了证明自己并非善妒,只能把这个孩子留在家里。
却从未悉心教导,反而处处挑唆父子关系。
但好在萧北望自己并非糊涂之人,懂的藏起锋芒。
下人话音刚落,就被我院里人一刀割了舌头。
“一界家奴!妄议将军!”
“今日就要你狗命!”
其实刚嫁到萧府的时候,我也曾想过要和她们和睦相处的。
大婚第二天,萧北望奉旨进宫后,我从自己的嫁妆里挑了好些珍宝给许春华和许灵儿送过去。
我亲手捧着东西跪在许春华面前,可她就像没看见我一样。
足足让我跪了一个时辰,才缓缓开口,
“萧北望不过是我萧家的庶子。”
“你又这般身份低位,怎配叫我一声婆母。”
“拿着你的俗物出去,别脏了我的地。”
而去给许灵儿送礼物的铃铛则是哭着回来的,脸上还有红彤彤的指印。
“小姐!这些东西就是喂狗也不给她!”
“还高门贵女呢!竟说咱家老夫人给她提鞋都不配!”
那天萧北望回来后听了铃铛告状,气得直接想提刀过去为我出头,是我拦住了他。
“别争一时长短,这遭我便知道她们的为人了。”
“也看出了你待我的心。”
“以后咱们夫妻一心把日子过好才是正事!”
那之后萧北望经我鼓舞,更为用功,很快凭着一身好武艺和才学夺得了当年的探花。
我刚有身孕,他接了圣旨要去戍边御敌。
萧北望担心我,是我要他以家国为重。
“已经有我这个商贾出身的娘亲,总要靠着你这个探花爹爹给他争个好出身!”
娘教过我,过日子和做生意一样,要不急不躁的放长线。
如今终于守得云开。
我端坐主位,吩咐院里人。
“打扫干净,静迎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