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归不解,但楚成晔也不打算顺走这茶叶了。
毕竟他是真喝不出来这茶的价值,甚至觉得还不如寻常的茶叶。
就像季舒洵所说,他或许就是糙人一个,尤其是上过战场打仗见到那么多流离失所的百姓后,越发对银子看重起来。
若是带走了这茶反倒是浪费。
说不定还因为被季舒洵狠狠坑一把。
毕竟吃的亏多了,楚成晔都能预想到。
“病秧子,你要带我去哪?”季舒洵走得不快,楚成晔没多久就追了上来,“难不成是送东西给我?”
楚成晔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季舒洵还真点头了。
见状,楚成晔停住了脚步,脚步都有些迟疑多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说不定前面就有什么坑在等着他。
上次季舒洵说送东西给他,却让他被打了二十军棍,这次楚成晔不得不防。
他一想,这几天应该没得罪季舒洵吧。
今天还特意和她说乔曦的事,他自已还说谢他来着。
难不成真要给他送东西!
楚成晔一瞬间脑海掠过诸多想法,看着季舒洵的背影就要消失在自已眼前,还是控制不住的跟了上去。
“你要送我什么东西?”楚成晔走上前去,看季舒洵不说话,又问:“你就不好奇邵珩后面说什么了吗?”
“不好奇。”季舒洵的视线落在楚成晔的脸上,她静静的盯着他,提醒道:“还有,你挡我路了,麻烦让一下。”
这有什么好奇的,无非就是邵珩疑惑她的字为什么在楚成晔手里,然后楚成晔说她给的,邵珩指定不信,说不定就没有然后了。
因为邵珩也不相信能从楚成晔嘴里吐出什么实话来。
楚成晔啧了两声,侧身让季舒洵过去,然后跟着季舒洵旁边走,一边走一边说:“邵珩也是奇怪,我回京的时候正好听到你们.......”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一下,含糊说了过去,“怎么完全没有半点是他不搭理的迹象。”
这分明是季舒洵不搭理邵珩,到底是谁在传的谣言啊。
亏得他还想看季舒洵的笑话。
当初听到的时候楚成晔是惊讶且看戏的表情,但完全和传闻中的不一样啊。
邵珩天天去侯府这事都不需要多打听。
楚成晔自已就见了三回了。
还好他没听到这传言就到季舒洵身边说风凉话看她笑话来着。
不然,指不定谁是笑话。
他就说,按照病秧子这脾气性格,怎么可能有一天会是他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事情发生呢。
“他也推你下水了不成?”
楚成晔就是因为无意推了季舒洵落水这才惹得季舒洵生气,也是所有事情的导火索,于是也这样猜测邵珩就是也是这样的,
季舒洵:“.......”你自已听听多荒谬啊。
她将凑到面前来的俊脸一把拍开,“又不是人人都和你一样。”
楚成晔被打脸,也丝毫不见生气 ,和季舒洵并肩走着,“你到底要送我什么东西?”
“待会就知道了。”
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楚成晔嘴角抽搐的看着叫得起劲的鸡鸭鹅,甚至还有鸡飞起来的,闹腾的很,满脸问号地盯着季舒洵:“你说的是这些?”
“没错,”季舒洵点头,“这都是你手底下的将士和家属送来的谢礼。”
楚成晔:“......”
最后楚少将军离开侯府的时候,左手抱着一只鸭,右手捧着一只鹅。
*
殿试一过,皇帝在金銮殿上传胪唱名,张贴皇榜。
邵珩在一甲二名,而状元郎是寒门出身的邱彦堂。
原本第一第二的位置换了一下。
其实邵珩本该是一甲第一的,但因为今上这两年开始重用寒门的人才,如果状元郎是寒门出身,也会引得众多寒门子弟考科举,以免世家独大。
于是寒门出身的邱彦堂成了状元郎。
今上的意思,大多数人都看得明白,不过今上也特意安抚了一番。
作为状元郎的邱彦堂进了翰林院,而邵珩却是进了六部中极难进的刑部,一任职就有实权在手。
骑马游街那日热闹得很,但季舒洵没去,不过倒是让乔曦带着许秋澜一块去看热闹了。
乔曦原本是一直待在院子里的,谁叫她出门都不管用,就连为她配置解药也是不配合,因为觉得,要是解药一被配置好,就会被赶走了,还是季舒洵听到乔曦的神不守舍连夜觉都睡不好的状态后,亲自见了乔曦说让她出府去看热闹,于是乔曦听话的出府去了。
邵珩腰跨金鞍红鬃马,姿容俊美,面色冷冽,眉眼锐气逼人,通身气派泠然,瞬间就能攫住人的视线,也属他长得最好,在民间素有“郎艳独绝,其世无二”之称,源源不断有花朝他丢来。
乔曦身边有人也丢了一朵过去。
邵珩的视线不经意便朝这边看来。
看到乔曦的身影,邵珩下意识便往她身边看。
见到她身边并未有那道熟悉的身影时,邵珩还是有些遗憾的。
读书人十年寒窗苦读,都期待着骑马游街春风得意马蹄疾的这日,邵珩也不意外。
看到乔曦时,邵珩心间是高兴的,以为季舒洵也来了。
雀跃之喜色还未升起便已落下。
季舒洵并没有来。
不过当日,邵珩还是见到了季舒洵的。
太子做东,为邵珩庆祝。
他到场的时候就看到了季舒洵坐在太子的左侧,右侧有两个位置是空的,除他们几人外,还有一人,坐在季舒洵身边,是六公主。
邵珩先是行了一礼,然后便在太子右侧落座。
人并不多,基本都是自已人。
也可以说,是太子身边较为亲近的人。
邵珩都不必深想,他身旁的位置肯定是楚成晔。
果然,没多久,楚成晔便大摇大摆的进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