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论起讨厌程度,楚成晔排第一的话,那这二皇子就排第二,而且更让人生厌。
起码楚成晔是招季舒洵烦,不至于说让人生厌。
不过楚成晔排第一的原因是她或许几个月才会见到二皇子一次,而楚成晔见经常见,而且两人的府邸还相隔不远,能不招人烦吗。
要是楚成晔和齐巍泽互换的话,或许季舒洵就得三天两头借口抱病了。
邵珩快步上前跟了上去,沉声道:“舒洵,可是身体不舒服?”
季舒洵:“不过是有些倦了,想回府躺会。”
听季舒洵这样说,邵珩才放下心来。
两人并肩往前走着,季舒洵也在称赞邵珩之前的表现,邵珩知道季舒洵说的是二皇子会赢,不仅没有半分不高兴,反倒是觉得季舒洵很懂他,要是实在找个词来的话,邵珩只能说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了。
不过这话肯定不能说出来的,说出来或许该躲的人变成季舒洵了。
这时,突然一道声音从后响起。
“季世子,等等。”
两人不约而同回头,等那道身影近到前来,也渐渐看出来人的面容。
正是宁王府的小王爷齐暄。
齐暄喘着粗气,“喊一路了,你才听到。”
话落,正要将手搭在季舒洵肩膀上,季舒洵喊了一声他的名字,“齐暄。”
双眸静静盯着他的手,齐暄只好又收回了。
邵珩低声:“小王爷。”
听到邵珩的声音,齐暄像是这才看到邵珩一样,脸上立马挂着笑容来,“原来邵大人也在。”
邵珩:“.......”他应该没有这么低的存在感吧,说老半天话才看到他。
季舒洵:“.......”这笑容要多假有多假。
下一秒,齐暄就用手指点了点季舒洵,“我就说怎么不搭理我,原来是有人陪你了,等再过几天,你身边岂不是连我的位置都没有了。”
季舒洵听完这话依旧面无表情,直接将齐暄的手拍开,像是习惯了。
最后索性别开脸去,当做不认识他的模样,她就知道齐暄肯定又要胡说八道了,刚刚也不应该停下来才是。
齐暄冷嘶一声,一副很痛苦的样子,“嘶,你居然还打我,可疼了,快给我吹吹。”
边说边将手往季舒洵唇边凑。
邵珩手指微动,好在在离季舒洵唇边不远的时候直接被季舒洵拍开,不然邵珩都想将这小王爷给一掌拍得远远的。
季舒洵淡淡道:“你好好说话,再这样以后侯府的大门不会再让你进了。”
要不是手边没东西,季舒洵定要砸到齐暄脸上去。
她朝邵珩看了一眼,就见邵珩也是沉着脸,皱着眉头的表情。
“小王爷真是......”顿了一下,邵珩也找到一个恰当的词来形容。
季舒洵接上他的话,“真是丢人。”
她确实是这样觉得的。
齐暄一听,立马直起身子,“什么丢人,哪里丢人了?”
他挺起胸膛,“我堂堂齐小王爷,谁敢说我丢人。”
“一看就知道这只是你自已的想法,旁边哪个不夸本小王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
季舒洵:“......”
邵珩:“.......”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也就是这样了。
季舒洵都不想再说什么,抬脚就走。
而走之前还不忘叫一下邵珩。
“邵珩,我们走吧。”
邵珩: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开心是怎么回事。
这种从季舒洵嘴里说出来的‘我们’和其他人所说的我们就是不一样。
邵珩抬脚跟上季舒洵的脚步。
齐暄:“季世子,等等我啊,走那么快干什么,难不成后面有鬼追你啊。”
季舒洵:“你觉得是鬼那就是鬼。”
她也没见过这种自已主动贴上去说自已是鬼的人。
齐暄自然听明白季舒洵话里的意思,也不计较,笑嘻嘻的凑过去,“我有事问你。”
季舒洵:“有事说事,没事离我远点,尤其是外面。”
要是这换成在大街上,季舒洵只有一个念头,离齐暄远点,这家伙的脸皮和楚成晔几乎不相上下,季舒洵还是要脸的。
在外巴不得当做不认识齐暄的模样。
齐暄和楚成晔虽然都是一样的脸皮厚,但还是有区别的,最起码齐暄就不会随意碰季舒洵,因为知道季舒洵不喜欢别人碰他。
而楚成晔哪管这些,季舒洵越是不让碰,楚成晔就非得碰她。
也再不会有第二个楚成晔敢这样了。
齐暄神情认真些许,问:“你府上那个医女去哪了,怎么没见她?”
季舒洵倒是疑惑了,“什么医女,我府上可没有医女。”
“就是医女啊,上次还给我包扎伤口来着。”
季舒洵:“.......你该去看病了。”
她府上确实没有医女,老太医倒是有。
齐暄摇摇头,“不可能啊,就是那个新来的,我还看到了好几回了。”
季舒洵停下了脚步,“我说你成天跑我府里干什么,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医女没有,棍子倒是不少,你要试试吗?”
齐暄:“不用,当然不用,你自已留着吧。”
“不过是不是新来的医女,或者是你府中哪个老医师的徒弟之类的,说话声音可温柔了。”
说到徒弟这里,又提到温柔这词,季舒洵突然想起来了什么。
齐暄该不会说的是许秋澜吧。
恰好宋游带着许秋澜一块离京了,要是许秋澜的话,倒也符合齐暄所说的没见到她人。
自从上次许秋澜回到项府后,没有意外情况,每天还是会去一趟侯府。
因为交代过不必拦她,也不用每次过来都和她通报,季舒洵是让许秋澜直接去找宋游的。
季舒洵偏头看他,唇瓣微启:“你找她干什么?”
齐暄摸了摸头,脸上难得露出忸怩羞赧的神情,“没...没什么啊,就是问问。”
当然,如果他眼神不那么飘忽更让人相信了。
季舒洵对待男女感情之事向来不太懂,由于身份敏感,也无人和她说过男女感情之事,身边交好的朋友也很少有人成婚之类的,再加上季舒洵自已也并未开窍,更加看不出来了。
而季舒洵没看出来,倒是一旁的邵珩看出来了。
不过他倒没有多说什么,一是他和齐暄算不上很熟,二是他本身就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性格,三则是齐暄本人都否认了,他这个外人更不用多说。
季舒洵鸦黑长睫微微掀起,肤色在阳光下白得不行,淡淡道:“她出京了,这段时间都不会再来侯府。”
齐暄一下就愣住了,“出京,她去哪里了,以后还会回来吗?”
季舒洵略奇怪的看他一眼,齐暄也不是个会打听得这么细的人,意简言赅道:“会回来。”
至于去哪,季舒洵并没有说。
齐暄又问:“什么时候回来,她平时住在哪里,家中可有双亲?”
要是双亲尚在,齐暄免不了要去拜访一下。
他对这医女倒是有些感兴趣,初次见面就失了神,等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不见,还险些让齐暄以为是做了一个梦。
第二次见是许秋澜给他包扎,齐暄连她的名字都忘了问,一直叫姑娘姑娘的。
后面那几天只要没事,齐暄就往禄阳侯府去,看季舒洵是顺带的,主要就是看那个医女,她说话温柔似水,齐暄也不免得轻声细语起来,生怕惊扰了她。
齐暄什么都问了,就是忘记问那件最重要的事——
可成婚与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