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洵自然没多说,这是许秋澜的家事,和齐暄无关,她也不是个多嘴的性子。
倘若两个人再多谈几句,齐暄估计就知道这医女已经成婚的事了。
但两个人都没有多说,齐暄也没有多问,就这样错过了最重要的信息。
知道想知道的消息后,齐暄也就停了下来,并未跟着季舒洵离开。
邵珩路上的时候找着各种话题和季舒洵聊,连坐马车都是坐的季舒洵的马车离开的,接口说是驾车的御者身体不适。
季舒洵看着面色红润精神十足的御者,“......”
然后在她看过去的时候,御者立马连声咳嗽起来,这模样倒确实有几分不适的样子。
她看向邵珩,邵珩连忙收回视线,恢复成以往的神情。
季舒洵沉吟片刻,还是让邵珩同她一块上了马车。
邵珩最近在翻阅刑部的案件,无意看到了前知县的案件,他们都知道这前知县头上有人,但因为知县自尽的事,案件只能结案,以知县畏罪自杀为最终结果上了案宗,也是这时,身边有人随口一提说是季世子让人押送进刑部的,邵珩这才知道还和季舒洵有关。
于是特意提醒一句,“你这时间可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
季舒洵一听,便看向邵珩,也没有说话。
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
奇怪的人和事就是他。
邵珩对上季舒洵的眼睛,不由愣了一下,指着自已,“你不会说的是我吧。”
季舒洵点点头。
要说奇怪的事和人,邵珩肯定是第一个。
莫名其妙的开始躲她,然后今年又开始赔罪,自从季舒洵收下赔礼将之前的事情翻篇后,她总能看到邵珩。
不论是去东宫,还是外出。
三次就有两次总能碰到他。
季舒洵都有些纳闷了,刑部应该没这么闲吧。
季舒洵甚至有些怀疑,她府中是不是有邵珩派的人了。
不过这种可能性极小。
而且依照她对邵珩的了解,邵珩也没必要做这事。
见季舒洵一直盯着自已瞧,邵珩闷声道:“我有什么奇怪的?”
季舒洵轻飘飘反问一句:“你还不奇怪吗?”
邵珩一想,该不会是季舒洵知道了自已对她的心思吧,所以才说他奇怪。
正要解释,季舒洵便说:“你在刑部可是因为遭人嫉恨而被冷待,没有案子交到你手中?”
若是在刑部闲的话,那肯定是没有接手一些重要案件。
邵珩彻底没了话。
他哪里是闲,都巴不得会分身术了。
不过他确实在侯府有耳目,给他提供的消息就是季舒洵要出府去哪。
一则是邵珩担心季舒洵的安全,尤其是不见她身边的乔曦后;二则是想见季舒洵,她出府的时候并不多,大部分时候都是待在府中的,但邵珩像是要把去年下半年特意躲季舒洵的次数给补回来一般。
乔曦不在她身边,邵珩并未多问,只以为是季舒洵派她去做什么事了,太子倒是问了两句,还问季舒洵要不要派两个人给她。
后面被季舒洵给回绝了。
邵珩也很快明白季舒洵的意思,便解释道:“并未遭受冷待,不过是碰巧遇到你罢了。”
确实有碰巧的时候,比如上次太子说为邵珩庆祝,看到季舒洵的时候邵珩是有些惊喜的。
他原本还沉浸在季舒洵没有来看他骑车游街的失落中,看到季舒洵算是意外之喜。
邵珩就当做是季舒洵特意出府为他庆祝了。
前两天遇到是去查案,没想到碰巧撞见季舒洵了。
不过今天倒不是碰巧,是邵珩特意来的,虽然其中有些许的波折,从看客变成了上场的人。
邵珩又加上一句,“我说的奇怪的事是身边可有发现行迹诡异之人,最近翻阅案子恰巧看到了前知县贪污的案子,同僚提到说是你先查到的,但依我看来却有些蹊跷,怎么他突然就要自杀,但完全没有找出任何证据。”
压低音量,“刑部或有人在为背后之人做事。”
季舒洵点点头,她早就猜到了,不然谁的手这么长伸到刑部去还没有一人发觉,唯一一种可能就是刑部有人。
“你也不必担心,我出府次数不多,身边是有人的,而且八成不可能做些什么,估计只顾着擦干净露出的手脚了。”
邵珩知道道理是季舒洵所说的道理,但就是有些担心。
虽是这样想的,但瞧着季舒洵阖眼的动作,就知道季舒洵不想再说这些,便止住了话。
“前两天我听到了有南诏神医的踪迹,已经派人去寻了,要是能寻到的话或许能治好你的病症。”
这病症也不是别的,无非就是季舒洵被断言过活不过弱冠。
自出生以来,季舒洵就是大病小病不断,她身边的人对于死这词是三缄其口,不仅自已闭口不谈,要是有人对季舒洵说了的话,免不了会被揍一顿,官职高的不能明面上揍,但或许哪天走在路上就被蒙脸揍了。
季舒洵点点头,“若是真能寻到,还得另外再谢你。”
别说邵珩在寻,季舒洵自已也在寻。
前几年还有过这南诏神医的消息,但一下子就断了,无人知道这神医去了何处。
不过对此季舒洵已经没有抱太多希望,反倒是太子让人探寻各地名医,季舒洵有时候也在想,她外祖母都治不好的病症,真有哪个名医能治不成。
但说肯定是不能这样说的,于是就放任太子让人探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