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成深凭借着自己的印象往里面走,公园空荡荡的,偶尔会有什么虫子在叫着。
走了好一会终于看见有了火光,还有载歌载舞的人们。
穆成深在人群中不停地寻找,始终没有看见蓝釉的脸庞,难道展余梦给的消息有误?
不停穿插在人群中的穆成深被火光照耀得脸有些模糊,加上人们此时都有些醉意,并没有留意穆成深的脸,自然也没有认出这是穆成深。
可是,在暗处却有人看见了穆成深。
陈宇叶当然知道展余梦喜欢的是穆成深,他又不傻,凭借个人实力能坐上学生会主席的当然不是省油的灯。
他喜欢展余梦是真,但活得明白也是真。
他想通过与展余梦交好展示自己的个人魅力,展余梦亦是如此,所以互相利用,算不上是展余梦的舔狗。
他还知道展余梦接近蓝釉的目的,只是碍于自己对展余梦的敬仰迟迟没有揭穿。
他家里虽然不是大家族,但也是小有名气的中药世家。
陈宇叶观察到,在偶尔的上流社会的聚会里,但凡会出现穆成深的,都必有展氏珠宝的人参与。
目的是什么,可不就是为了接近穆成深吗?
他们最终的目标是什么,可不就是为了争取穆氏的投资,然后顺便把女儿嫁过去,巩固两个企业的合作关系。
只要有展氏珠宝那必定有他们陈氏药业,不为什么,就是希望自己能够被展氏看到,让展余梦对自己刮目相看,另眼有加。
而此时此刻,他心生一计,他想要展余梦,但他没办法除掉穆成深这样强劲的“情敌”。
但他可以帮助展余梦的“情敌”。
这样展余梦当穆太太的机会小了,自己的机会大了。
他趁人不注意,溜到了蓝釉的帐篷外面。
里面的蓝釉已经戴着耳机睡下了,连外面的喧闹都听不见,更是听不见陈宇叶的脚步声。
陈宇叶从怀里掏出了他的宝贝——一个瓶子,里面装着一条全身通黑的大蜈蚣,毒是肯定没有毒的,就是会疼,还会红肿,也算是野外常见品种。
这是陈宇叶今日在公园外边看见的,当机立断就把自己的瓶子里的水喝完了,把蜈蚣装进了瓶子里。
虽然不是奇异品种,但大小并不常见。
所以,若是出事,认真查起来,也跟自己没有关系,完全可以把责任甩到露营负责人身上。
毕竟露营范围内出现会攻击人的生物,负责人多多少少都将承担大部分责任,自己作为游客,也会是一个隐形受害者的身份。
陈宇叶本想直接用钳子夹住蜈蚣从帐篷,但无奈蓝釉的戒备心太强,帐篷被拉得死死的。
陈宇叶绕着帐篷转了一圈,终于发现在后面有一个小洞。
他嘴角扬起一丝微笑,把瓶子打开,让蜈蚣爬了进去,自己迅速的离开蓝釉的帐篷。
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里面,等待着蓝釉的反应。
没多久,对面的帐篷里传来一声尖叫,蓝釉穿着睡衣,赤裸着脚出来,她的脚踝上赫然有两个小洞。
陈宇叶便知晓,蜈蚣下手了。
“救命啊……”
蓝釉的声音从一开始的洪亮变得越来越虚弱,已经疼得倒在了地上,捂着脚踝直哭。
周围的人只是默默的看着,不敢出手帮助。
谁也不知道这小姑娘被怎么了,都怕自己摊上事。
这种不清楚原因的事情,自己还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吧。
虽然歌舞仍在继续,但大多数人都有些心不在焉了。
穆成深当然听到了蓝釉的尖叫和呼救,他急忙循着声音跑过去。
他不知道蓝釉经历了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很害怕。
穆成深看见角落里捂着脚,疼得直掉眼泪的蓝釉,心里终于踏实了。
他两步并一步走上前去,把蓝釉的手掰开,检查她腿上的伤口。
“怎么这么不小心?”
穆成深问这话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以后还出不出来鬼混了?”
蓝釉害怕地看了他一眼,用力地推开了他:“不要你管。”
穆成深自知理亏,但又拿蓝釉没办法,只好再问:“什么东西咬的,你知道吗?”
蓝釉嘟嘟嘴,指了指自己的帐篷,比划了一下,说道:“这么长的一只蜈蚣。”
穆成深打开蓝釉帐篷里的灯,仔细寻找了一番,随便找了个树杈,把蜈蚣带了起来。
蓝釉看见穆成深手里的蜈蚣,不由自主地往后推,刚刚的硬气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小心翼翼地说:“有毒吗?要紧吗?会不会死哇,呜呜呜呜……”
穆成深从帐篷里翻出一个瓶子,把蜈蚣塞了进去,塞口塞进,放进了蓝釉的包里。
随后,他又掏出手机,给五峰发了信息,让他现在过来处理。
虽然这件事情露营负责人必要负一定的责任,但是有着很明显人为的痕迹,他绝不绕过伤害蓝釉的那个人。
做完这些事情后,他背起了蓝釉,就算没有毒,也要去医院处理伤口。
走在公园路上,蓝釉紧紧抱着穆成深的脖子,不敢松,她也不知道开口说些什么,一路沉默。
还是穆成深先开了口:“你怎么乱跑出来了?”
不提还好,这一提简直命中了蓝釉的泪点,刚止住的泪水又开始哗啦啦地流。
“呜呜呜……”她说话吐字含糊不清,连穆成深都没办法完整地辨认出她在说什么。
过了好久,他才听懂了其中一些话。
大致有着“你还有脸说”,“你不要脸”,“坏家伙”等字眼。
穆成深无奈一笑,只能大步向前走。
“你说话呀……”蓝釉用力地打了穆成深的胸口。
穆成深吃痛地揉了揉胸口,说道:“釉釉,你得信我。”
“信你,信你,天天都是这句话,我都看见了!”
蓝釉在背上不停地抖来抖去,穆成深都要按不住她了。
只能用力掐了一下她的屁股,说道:“安静点,先看脚,看完脚再给你说。”
此时他已经有些动摇了,是不是该告诉蓝釉事情的原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