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娘,我让你烧的水烧好了吗?你看我抓到啥了?”郑江南人未到,声先至。
“你能抓到啥?你一天天的不是打牌就是躲起来睡觉,最多就是到田里抓两条泥鳅,其他你能抓到啥。”
张谷兰骂道,手里依旧没停,在认真的包着粽子。
“娘,你看这是啥,当当当!”郑江南献宝一样。
张谷兰这才一转头,一个大猪脑袋就顶着她的面门。
“唉呀妈呀,”吓了一跳的张谷兰,还来不及骂郑江北,就看到林幼薇也走了进来。
“娘!”
“哎呦幼薇,你来啦!快看看娘包的粽子,娘知道你爱吃豆沙馅的,特意给你包了不少。待会娘煮好了,你带回去,别舍不得吃。”
张谷兰对林幼薇十分疼爱,也或者说愧疚。
对于这个儿媳妇,心中那是一万个满意,有文化不说还是城里人,平日里对自已和老头子,态度也很端正。
最最主要的是,自已家老二那么不争气,她也没有离开……
“娘,”林幼薇的眼睛湿润了。
她知道这年头都不容易,爹娘这边平日里也都是吃地瓜米饭,用这纯纯的糯米包粽子,那是顶奢顶奢的事。
听三妹说,郑家已经有十来年的端午节都没包过粽子了。今年的端午节张谷兰之所以包粽子,肯定是因为自已先前无意中说过一次很喜欢吃。
“哎呀闺女,嫁到我们家苦了你了,你别哭了,哭的娘这心里头难受。”张谷兰也很感性,说罢还狠狠的瞪了郑江南一眼。
“呃,那个娘,你要不要看看,这是野猪啊,赶紧帮我烧点热水,我趁热乎给它处理了。”郑江南连忙转移话题,示意了一下地上的野猪。
“啊,野猪?你打的?”张谷兰有点后知后觉,难以置信的问道。
“还有我大哥,我们一起抓的,这野猪可能吃了打了农药的水……”郑江南为了不让母亲担心,没有把和陈家兄弟还有谢容序等人发生的矛盾说出来,避重就轻的说道。
林幼薇很默契,没有拆穿他的谎言,
“还能这操作?”
郑江南臭屁说道:“也不看看你儿子是谁,抓个野猪那还不是手拿把掐的?”
“你不吹牛都没法活了是吧?”张谷兰恼了儿子一眼,刚好手里的粽子包完了,于是欢天喜地的去厨房烧起了水。
郑江南找了个大木盆,待会野猪就放这里,用热水烫一下好腿毛。
林幼薇被郑江南强行安排坐在长条凳上,坐着休息着。
此时厨房的张谷兰传出声音:“江南你会杀猪?我看要不要去叫你小叔来,他会。”
“不用小叔来,这野猪猪头都被砍了,早就放好血了,说是杀猪不如说是剁肉,哪有什么技术含量?”郑江东回答道。
“那也是,不过你好像也不会剁吧?”张谷兰再次疑惑道。
郑江南有几斤几两,她还会不知道?
“我这平时不是天天上山下水嘛,摸鱼逮虾的,这剁个肉咋不会?对了娘,我妹和小弟呢?”郑江南连忙转移话题。
张谷兰边烧火边说道:“你三妹洗好碗就去打猪草了,江北那家伙,一天天的,也不知道去哪野了。”
哎我去,郑江南一拍大腿。
把小弟给忘了。
中午的时候自已叫他去找大哥来帮忙,然后大哥又让小弟待在他家别动,那小家伙特老实,肯定一直窝在大哥家不敢动。
郑江南没有猜错,此时郑江北正躺郑江东家的条凳上,流着口水呼呼大睡。
小孩子嘛,没有那么多心思。
他就知道二哥让自已来叫大哥,自已找到了大哥完成了任务。
大哥去找二哥以后,又让自已待这里,待就待呗,做小的听话就是,管那么多干嘛。
于是瞪着眼睛看着木墙上的纹路,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江南,娘不让我烧火,那我去找小弟吧,刚好看下大嫂她们回来没,叫她们一起过来吃饭。”林幼薇说道。
郑江南想了一下,陈家兄弟和谢容序此时铁定吓破胆了,肯定不敢来找茬。
更何况是在村子里,如果为难一个大肚婆,恐怕也给人唾沫星子淹死。
于是便点了点头,嘱咐林幼薇一路小心,便摸出斧头和菜刀来,专心收拾起野猪来。
刚刚那群小屁孩,早就被他赶了回去。
这杀猪剁肉的,血腥。
小孩子看了怕他们会做噩梦。
没一会儿,林幼薇就牵着郑江北、大嫂吴香梅背着郑小军就来到老宅。
“呦,可以啊江南,野猪都能让你逮着了。”吴香梅一进门,就高兴的说道。
郑江南咧嘴一笑:“运气啊大嫂,刚好碰到它被药翻了,不然赤手空拳的,野猪打我差不多。”
吴香梅哈哈一笑,夸了两句便进了厨房帮张谷兰打热水去了。
人多好办事,烧火烧水,不一会儿郑江南就把野猪给开膛破肚,手起刀落十分的利索,看的众人吃惊不已。
郑江北瞪着双大眼睛,蹲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盯着二哥剁肉。
林幼薇抚摸着肚子,轻轻倚在房门上,轻声呢喃:“宝宝,你爸爸好像真的懂事咯……”
猪肠猪肺猪肚等内脏,郑江南毫不犹豫的就扔了,至于猪心,郑江南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会儿,想了想还是扔了。
惹得张谷兰和吴香梅一脸肉疼。
林幼薇在旁轻声解释道,毕竟野猪是喝了农药水翻倒的,
而心脏是生物的核心,虽然毒药的药水不一会经过心脏,但出于保险起见,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二人听了连连点头,对于读过大学的林幼薇,她说出来的话全家人都很信任。
所以心疼归心疼,张谷兰还是把那些野猪的内脏,拿到村外头埋好,防止被村里的一些狗啊鸡啊的动物吃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