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
慕璟璃反应了一下,才想起一直以来,泠渊似乎都是以自己师傅的身份待在定远侯府。
可明明根本就没有拜师,哪能算什么师傅呢?
不过关于他和自己的关系,她从来都没有和家里人说起过。现在又分了手,也就没有必要再解释什么了。
顿了顿,摇摇头,“不是,师傅有事离开了,短时间内可能回不来。我只是忽然感觉心情不太好,跟别人没有关系。”
“……”
对于这番说辞,慕钦和慕脩尧都没往心里去。
只是因为心情不好,就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
这种事发生在别人身上或许有可能,但放在她身上是绝对不可能的。
但是既然她自己不愿意说,他们也就只能装傻不再询问。
等到她什么时候想说了,自然会跟他们倾诉的。
慕璟璃本来正绞尽脑汁想理由,以防爷爷和哥哥不相信她再继续追问。可是等了一会儿,等得周围的气氛都有些冷有些尴尬了,也没有等来他们的询问。
少顷,当她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们的贴心,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歉疚。
尤其想到她接下来要说的那件事,心里的歉疚便更深了。
然而,不说又不行。
踌躇了半响,她终于还是鼓足勇气道:“爷爷,哥哥,我……明日可能要出府一趟。”
“你身上的伤还没好,乱跑什么?不准去,这几天都踏踏实实留在府里养伤。什么时候痊愈了,再说出府的事。”慕钦不等她继续往下说,直接予以了否定。
接着,慕脩尧也附和道:“祖父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任何事都没有身体重要,佣兵团的事你不必操心,我会处理好。”
“对了,那个佣兵团是怎么回事?你还没跟爷爷说呢。”
有关于雪狼的事,慕钦只知道一个大概,具体的事还没来得及询问。
目前只知道孙子和孙女都加入了佣兵团,还跟着佣兵团出去历练了一趟。结果收获没见着,麻烦倒是不少。
他就纳闷了,若是想加入军队,直接进慕家军就好,为何要去加入什么劳什子佣兵团?
还是那么小的一个佣兵团,听都没听说过。
据说眼看着就要解散了,今年能不能保住资格都不一定。
慕璟璃见爷爷提起雪狼的时候直皱眉,脸色也不太好,想了想道:“事情要从我打算开聆雨阁,卿染哥和阿煦哥哥帮我选地方说起……”
半响后。
“你的意思是说,要去参加佣兵团的考核对战?”慕钦听后问道。
慕璟璃小心瞧着他的脸色,见他面无表情,从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斟酌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胡闹!”
慕钦倏地拍案而起,怒气冲冲,“你不要命了是不是?知不知道为了给你疗伤,林大师和水长老费了多少事?我和你哥哥一直担惊受怕,就怕你有个什么意外。结果你现在伤势还没痊愈,就要去参加佣兵团的对战?不许,你死了这份心吧!”
“……哥?”慕璟璃被老爷子吓了一跳,心说要不要这么大脾气啊?
其实她还是很有分寸的,也是考虑再三才决定出战的。
现在被一棒子打死,她只能求助于哥哥,期盼他能为自己说两句好话。
可惜,天不遂人愿。
慕脩尧一句话就打破了她的幻想,“不要看我,祖父说得很有道理。佣兵团的事有我,你只需好好在府中养伤。”
好吧。
看来想要他们改变主意是不可能了,她只能另想办法。
实在不行,就只能……
正当气氛凝滞之时,白苓和青黛端着一盘盘的菜肴进了房间。
随着两人不断走动,香气扑鼻,让她暂时歇了想法。
另一边,南湘国鹿城。
城中最大的酒楼,烟波楼。
在三楼雅间靠窗的位置,泠渊曲膝坐在窗台,一手执壶望着远处的清湖,默不作声。
对面,凝烟看着桌上一桌子的空酒壶,欲言又止。
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开口道:“王,别再喝了,喝多了伤身体。”
“又不是人类,区区几壶酒而已,能有什么损伤?”泠渊冷嗤一声,转开眼看向对面的秦楼楚馆,眸光凛寒。
执起酒壶喝了口酒,他喃喃道:“人类的女人,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为什么可以那么狠心,说分开就分开?明明就是她做错了,却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
“……”
凝烟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正当这时,对面忽然飘出一道红色的身影。
张扬明丽,仔细看的话,竟和慕璟璃有四五分相似。
泠渊本已经有了微薄的醉意,这一看竟然看得愣了神。
倏然,平静的街市上袭来一阵浓烈的杀气。一道道金属性的灵气凝成箭矢,朝着她的后背袭来。
转瞬即至,铺天盖地。
泠渊见状瞳眸一眯,一挥手在女子的身后凝成了一道透明的屏障。
继而一个纵身跃下,将她带离了街市。
只见红衣女子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一个脸戴面具的男子裹挟着穿进了虚空之中。等到她回过神来时,人已经立在了百里之外的山上。
有那么一瞬间,她的脑子几乎是空白的。待到一切尘埃落定,她才赫然发现,自己竟然揭开了男子脸上的面具。
露出了一张倾城绝世的妖魅脸庞。
在二人互相对视的一瞬间,她感觉心脏似是漏跳了一拍,呼吸猛地一滞。
她简直难以相信,天下间竟然有如此貌美,如此强大的男子,这分明就是她梦想中未来夫君的模样。
同时,泠渊也望着红衣女子目不转睛。
确切地说,是望着她颈间的颈饰目不转睛。
因为那上面镶嵌着一枚金光熠熠的珠子,正是他此次要来寻找的妖王碎片。
一阵沉默后,红衣女子想起母亲昔日里对她的教导,努力扯了扯唇角,嫣然一笑,“这位公子,刚刚……多谢救命之恩。小女子名叫洛梓奚,来自……来自……”
“你叫什么,来自何方,关我何事?”
泠渊强忍着被揭下面具的怒意,冷冷地瞥她一眼,转身就走。
“……等等,你不能走!”
闻言,红衣女子脸上的笑容一僵,怒气冲冲地拦在他的面前,“你这是什么态度?救了我的命了不起啊?我好心好意感谢你,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