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令没有说话。
当前的一石取数一百二十斤。
不以纳赋形式抵消缴税的话,谁都是交纳四成的税,差别就是会不会以其它物资来取代应交的粮食份额。
老楼家今年多交,不正是楼令穿越过来的第一年多开垦了农田,恰好今年开始耕作了嘛。
明年国家要是再继续没有下达征召令,老楼家需要缴纳的税会更多,除了继续开垦出农田之外,还算进了楼令治下的“徒”要开始缴税的份额。
毕竟“徒”获得了自己的私产,他们理所当然就要给头顶的“领主”交税,楼令又要给自己头上的“领主”交税,国家的税收就是这么一层又一层收上来的。
而楼令到现在已经知道头上的“领主”换了人,也就是变成了郤氏。
所以,郤氏是晋君獳的臣子,楼令又是郤氏的臣子。
另外,楼令是郤氏的臣子,却非晋君獳的臣子,既“我的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这一种规则,恰是封建时代特有的“君上之君,非我之君。臣之臣下,非我之臣”制度。
封建制度是什么,一开始是封邦建国,到后来的大一统王朝才变了样。
另外,自汉武帝之后,历代王朝虽然还被定义为封建社会,但是已经不存在原滋原味的封建了。
在交税之后,楼令见了屈远一面,获得了十七卷竹简。
楼令对屈远千恩万谢之后,双方再次达成粮食以及铜料等物资的交易意向。
随后,楼令带着队伍回家了。
而“蒲”城那边发生了跟楼令有关的事情。
郤至刚刚担负管理“蒲”的责任,肯定要了解收税的状况,期间不免要对比各个家族往年与今年的交税份额。
“今年没有下派小吏查核,可有人比往年交的的税少?”郤至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
今年没有出现天灾人祸,一旦比往年交的税少,在郤至看来就一定是弄虚作假了。
负责记录的人一番对比,给出答案:“大多数家族交纳的税是比往年少了。”
郤至立刻发出冷笑,笑容渐渐地转为戏谑,说道:“正好缺了震慑,派人进行核查,确认偷税之后,扫灭最严重的那家,其余补交应缴的三倍。免得他们敢随便糊弄。”
负责记录的人迟疑了一下下,禀告道:“有一个家族比去年多交了约二成的税。”
郤至已经知道少交是普遍现象,听说有一家多交,并且还是二成,意外地问道:“谁?”
每一年的夏收与秋收都会有小吏到场,见证收获的同时,记录每一个家族的产出数量。
所以,一个家族在粮食上面产出多少,负责收税的一方,真的知道能够收上来多少税。
到以“后皇权不下乡”的时代,交多少皇粮变成了摊派模式。这种模式有太多可以操作的空间,变成了士绅兼并的利器之一,再来就是中枢越软弱或无能一定会国税减少,致使国帑入不敷出。
回到村子的楼令又开始忙碌自己的事情,每天除了监督村子的一些工程之外,便是在干教育事业。
从楼令去交税开始算,三天后村里来了几个小吏。
“你这……,短短一年时间,变化很大啊。”包就是小吏之一,还是为数不多换了新城主之后,仍旧可以留在原地当小吏的人。
楼令不知道他们来做什么,笑着说道:“前年出征的时候结识了贵人。贵人赠送了我一些东西,用来改善村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