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休息一下,晚竹姐来吧。”
黄学友输麻了,最近两个小时的群聊记录,全是他发的拼手气红包。
一个晚上,输了一百多块钱,有出无进。
“不玩了吧,快凌晨一点了,天亮我要上班呢,你们不是满课吗?”
陆晚竹看过时间,的确是不早了。
她记得清楚,林水今天要赶早八。
麻将再打下去,没时间收拾烧烤的东西了。
“那不玩了。”
“行,不玩了。”
林水和舒长桥先后同意。
黄学友想到今天手气极差,想赢回本得打到天亮,也点头同意不玩了。
“可以,我先回去了。”
都不想玩了,不败雀神李正广也觉得只赢一个人太无趣。
他拿出路虎的钥匙丢给黄学友,问黄学友拿了雷克萨斯LS的钥匙。
雷克萨斯LS是他爸的车,让黄学友开出来玩有够出格的了,天亮前必须开回去。
李正广拍拍屁股走人,黄学友和舒长桥留下,帮忙打扫卫生。
剩下的许多羊肉和牛排,舒长桥带部分回去。
黄学友是在舒长桥家过夜,早起时,两人用牛羊肉煮面条做早餐正好。
其它的,林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勉强全部塞进冰箱冷冻保存。
“今夜的月亮真圆呀。”
来到天台遮阳棚下的竹椅躺下,林水望月有感而发。
夜空万里无云,唯有一轮玉盘高悬。
清风徐徐,好不惬意。
月下,绝色佳人陆晚竹张开双臂,歪着头,笑盈盈地看着林水:“给我拍张照吧。”
“好。”
夜风吹拂,撩起陆晚竹的长发,裙袂飘飘,尽显风情。
林水拿出借薛佳澜的相机,正欲给陆晚竹拍照,忽而有了别的想法。
“不如,我给你画张铅笔画,怎么样?”
“那你要画得漂亮一点。”
“我先给你拍照,再画,总行了吧?”
林水按下快门,咔嚓一声,给陆晚竹拍下一张美照。
又给她多找几个角度,拍了十多张。
然后是两人合影,再去主卧搬来架子,开始作画。
今夜,林水就是要借着作画的名义,仔细欣赏陆晚竹在月下的绝美容颜。
由于是作画,陆晚竹靠在天台围墙边,身体不动,全程保持微笑,双眼不曾离开林水半秒。
林水画几笔,就看一眼陆晚竹。
两人的视线多次交汇碰撞,渐渐的,林水脸上的笑意变得浓了。
而陆晚竹白皙的脸蛋,升起娇艳的红霞。
林水放下笔,抓住稍纵即逝的时机,拿起身旁的相机,拍下珍贵的一帧。
“画好了。”
从架子上取下画,林水来到陆晚竹身旁给她看。
“画得真好。”
看着画中的自已,陆晚竹直出神。
原来在林水笔下的自已,是那么的美。
怕弄破弄脏画,陆晚竹先拿回房间放好再出来天台。
明月之下,两人站在天台围墙边,沐浴清凉的夜风。
整个天地仿佛都为他们变得寂静了。
值此佳节,陆晚竹有许多心里话想对林水说。
想问林水喜不喜欢她。
想问他对林奶奶到底说了什么。
如果不是林奶奶的话,陆晚竹是打算今晚和林水坦白过往和真实年龄的。
现在,她的勇气有所欠缺了。
至少在知道林水和林奶奶说过什么之前,她是不敢贸然坦白的。
林水不是没有骗过她。
她怕林水是为了哄她,才说林奶奶问她什么时候去临县。
此时此刻,林水站在陆晚竹身边,远眺天边沉默不语,她猜不透林水是什么心情。
“晚竹。”
过了几分钟,林水突然开口。
有些事,今晚必须说明了。
听到林水叫自已的名字,陆晚竹急忙转过身。
寂静的天地间,她的心跳声如擂鼓般,不知林水是否会听到。
四目相对之下,林水柔声问道:“我们认识多久了?”
“半个月,怎……么了?”
陆晚竹的脸上,写满疑惑,眼眸中泛起不安。
捉摸不透的问题,她是不假思索地回答出来了,可她不懂林水的用意。
“我曾自问过,半个月够不够一个人喜欢上一个人。”
林水的目光,变得如水般柔和:“如今,我已有了确切的答案。”
在他的眼眸中,正倒映着身前陆晚竹的身影。
这就是他的答案。
而陆晚竹的眼中,也是倒映他的身影。
“半个月,够不够一个人喜欢上一个人?”
陆晚竹重复几遍林水说的话。
部门团建阿天,她也问过江颜和陈今果同样的问题。
林水今晚问和她认识多久了,说的不正是两人之间吗?
“我的答案是够,你的……呢?”
短短的一句话,几乎耗干陆晚竹精神与力气。
她迫切地往前一步,双臂微张,想倒在林水的怀里喘口气。
但她忍住了。
眼睛是不会骗人的,唯有站在林水面前,才看得清林水的双眼。
“我的答案,要再等半个月后才能告诉你。”
在陆晚竹期盼与热切的眼神注视下,林水没有扭头避开。
“为什么?”
闻言,林水紧抿嘴唇,深吸一口气,问道:“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没做好多养一个人的准备之前,我不会去想谈恋爱的事?”
“是,你说过。”
陆晚竹清楚地记得,那天他们吃的番茄牛腩,两人坐在沙发上,她问林水自已老不老。
正是那天,林水说她最多25岁,她顺势承认自已是25岁。
现在她真的好后悔,当时为什么不说出实情。
以至于在喜欢上林水了,怕会失去林水,再不敢跟他说。
“前两天我们去看灯会,放船灯许愿,你问过我,我想要的安全感是什么。”
“当时你转移话题没说……不对,你其实说了。”
结合林水放船灯时说的话,和他现在提起不会去想谈恋爱的原因,陆晚竹终于是明白了林水的意思。
林水不是不喜欢她,是还没做好和她在一起的准备。
表面上林水是个事业心重的人,其实在他心里,从来是家庭为重。
只有在事业上取得一定的成果,令他对未来有所把握和展望,他才会有信心去经营感情,接纳一个和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家人。
既已知林水心意,陆晚竹不急于听林水亲口承认了,轻声问道:“半个月后,你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办吗?”
林水正色道:“国庆在首都有一场四大名绣的展会,其中有一场竞赛,我报名了。”
“那如果你在竞赛中没有取得名次,你会不会……”
后面的话,陆晚竹的声音变得极小,小到几乎无人可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