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栩生被请家长后安分了不少。
虽然依旧将言希当作好哥们,但再也没有重现那天的社死场面,言希就当他是只吵闹的苍蝇。
周五晚上。
言希回到家中时,发现言栖也刚到家不久,她的穿着比平常还要正式,显然刚参加完一场酒会或是聚会。
“希希。”
言栖笑得很开心,“姐姐有一个好消息想要和你分享。”
“什么好消息?”
言希换了鞋,放下书包走了过去。
言栖迫不及待地开口:“姐姐今天和大学的导师去吃饭了,导师知道了我想要成为舞蹈演员,于是给了我一封推荐信。”
大学导师?
言希挑了下眉,她有点印象,对方好像是一位名望很高的国宝级舞蹈演员,给了言栖很多帮助。
看来扭转了剧情后,许多人物的出现也提前了。
她兴致勃勃地问道:“什么推荐信?”
言栖:“是一档舞蹈竞技节目的推荐信,原本报名已经截止了,但有了这封推荐信,姐姐可以直接参与选拔。”
舞蹈竞技?
言希对这个没什么印象,但言栖的导师好歹也是一位大咖,她给言栖的自然不会是什么不入流的东西。
“嗯,好好准备。”
周日早上,言希难得没有熬夜,早晨醒来打开房门走下楼,恰好看到一楼被改造成舞蹈室的门打开着。
她看了眼时间。
七点半。
没想到言栖这么早就起来练舞了,正准备自己去冰箱里找找吃的,就看到言栖从舞蹈房里走了出来。
她看到言希时愣了一下,神色突然变得有些不自然了起来:“希希醒了姐姐去给你做早餐。”
言希却盯着她行进步伐与往常似乎不一样的双腿,冷不丁地问道:“你腿怎么了。”
“没、没什么”
言栖的表情更加慌乱了。
在言希无声的注视下,她唇角动了动,“姐姐有点急了,不小心扭伤了。”
言希立马走了过来,冷静的语气里充斥着不容置喙:“去医院。”
言栖连忙摇头:“不用,只是一点小伤,我喷点药就好了。”
“必须去。”
言希表情严肃,“你还想不想回到舞台上了。”
舞蹈演员最注重的就是健全的四肢,即使是微小的扭伤,也不能随意掩盖过去。
这句话折服了言栖,她很快妥协。
“好,麻烦希希了。”
言希摇头,为了不让言栖的腿留下任何隐患,她直接带着言栖打车去了之前住院的那所私立医院。
她已经是这家医院的老客户了,见到是她,很快就给她安排了一个医生。
但言希没想到,这件事会这么快就传到顾昱珩那边。
她刚拿到言栖的检查报告准备去找医生,就看到顾昱珩神色匆匆从医院走廊里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言栖怎么了?!”
言希晃了晃手上的检查报告:“人就在病房里,你自己去问?”
顾昱珩瞪了她一眼,沉着一张脸走进病房中。
“我警告你——”
言希的话还没说完,身体中便涌上来一层又一层的重力,挤压刺激着她的身体机能。
与此同时,病房内传来争吵声。
“你都让自己受伤了,我要如何放心?!”
“我后悔了行不行!”
言希沉重的喘着气,无力的贴紧墙壁顺着蹲了下去。
“该死。”
她低声骂了一句。
活跃的身体机能像是机器在重新运作,发出嘎吱酸涩的动静,但冲击带来的痛苦更像是为了阻止她做出行动。
眼前的视野已经变得模糊眩晕,言希撑着颤抖的身躯,准备扶墙站起来。
可是刚站起来一半,小腿便是一个颤抖又要倒下去。
“咳!”
口中似是漫上丝丝缕缕的腥味,她抿紧唇,咽了回去。
就在这时,一只手伸了过来及时将她扶住。
“你怎么了。”
终于得到一个支撑点,言希听到熟悉的声音转过头去:“谢鹤吟?”
突然出现并且接住她的人,正是谢鹤吟。
对方穿着简单的白衣黑裤,透着浑然天成的矜贵松弛,只是言希此刻状态不佳,看不清他的脸色。
谢鹤吟转角遇到蹲在墙边的言希时,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可很快他就察觉到言希情况不对劲。
那无力痛苦的模样几乎让他真切感受到了她的生命力在流逝。
“你发病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连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语气有多小心翼翼。
“扶我过去。”
言希咬紧牙根,她现在只想砍死顾昱珩。
“你——”
谢鹤吟眉目紧皱,盯着她血色全无的脸庞上,眼尾却浸染了怒意的绯红,顿时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他将言希扶着走到了病房门口。
病房里的争吵似乎已经告一段落,言栖翻过身不想搭理顾昱珩,顾昱珩则独自站在窗前生着闷气。
谢鹤吟的目光在言栖那张和言希有几分相像的脸上多停留了一瞬。
“谢谢。”
言希体内的波动有所缓和,她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希希?”
言栖看着她灰败的脸色,顿时顾不上自己的情况,掀开被子就要起身,“你怎么了。”
顾昱珩回过头看到这一幕,脸色一变。
“你别动!”
他顿时顾不上他们还在争吵,快步走到言希面前:“你发病了?”
“哼。”
言希冷笑一声,将手上的检查报告砸到了顾昱珩的脸上。
她的力度现在可以忽略不计,但那检查报告的边缘却是锋利的,顾昱珩一时不察,脸上霎时多了一道细微的血痕。
病房外,谢鹤吟将三个人的反应尽收眼底,眼里划过一抹若有所思,随后转身离去。
顾昱珩磨了磨后槽牙,忍耐着脾气开口:“祖宗,你真发病了就去找医生啊!”
他很清楚,他和言栖争吵,言栖还能保持理智和他说话,但一旦涉及到言希,她的理智就不复存在了。
“走。”
言希拽着顾昱珩往病房走去,顾昱珩还真怕这个祖宗倒在他面前,一边捡起地上的检查报告,一边跟着她出去。
两人在言栖担忧的目光中走出了病房。
经过刚刚的打岔,言希的惩罚终止,但她现在仍感到虚弱疲惫。
言希扯着他一路来到医生的办公室。
负责给言栖开单检查的医生在看到言希不对劲的状态时,下意识地开口:“你要不,也去做个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