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烁被言希的激将法击中,愣是将剩下的烧烤都揽下了。
看着他吃得涨红的脸,言希劝他别吃了,谁知她刚刚的激将法威力太厉害,崔烁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不。”
“男人,不能说不行。”
“”
言希嘴角抽了下,你一个未成年说什么男人。
崔烁最后是撑着走出大排档的。
“嗝不行了,我真不行了嗝!我再也不想吃了。”
他一脸虚脱的模样,死皮赖脸地拽着谢鹤吟的胳膊,上半身依靠在谢鹤吟身上,几乎是被他拖着走的。
谢鹤吟黑着脸几次想把他扒下去,结果崔烁不知道是不是吃多了,力气一下子涌上来,愣是死死扯着他。
崔烁哀嚎道:“老谢,管管我啊!”
“噗。”
言希身上披着谢鹤吟的外套,手上牵着谢大花身上的牵引绳链,不疾不徐地走在他们身边。
听到崔烁这话,她眼中浮现出一缕促狭,再次学着他没有感情的喊着:“谢鹤吟,管管我”
谢鹤吟闻言,无奈地视线落在了她身上。
“管你可以。”
“?!”
崔烁立马直起身来,不满地控诉道:“那我呢,都是好兄弟,你怎么能这么双标呢!”
看着他根本没往那个方面想的样子,谢鹤吟有些无语地移开了视线。
言希拍了拍他的肩膀,忍着笑说道:“挺好的,继续保持。”
“???”
崔烁一脸懵。
不过很快他就被路边的一个摊吸引了注意力。
“言希,他们在涂什么?”
“石膏娃娃。”
“看起来很好玩的样子”
言希嘴角扯了扯,正想说这有什么好玩的,结果一回头就看到谢鹤吟若有所思地垂下眸望着谢大花。
“?”
她眼神不解。
谢鹤吟抬头撞进她疑惑的眉眼之中,唇角弯了一瞬:“我们涂一个大花吧。”
崔烁立马赞同地点头:“我也要涂!”
言希一阵无言。
不是很理解你们少爷的乐趣。
几分钟后,他们坐到了里面,谢鹤吟挑了一个小猫石膏,崔烁则给自己挑了个恐龙。
崔烁选完颜料回来,就看到言希和谢鹤吟坐在一处,谢大花则乖乖地端坐在他们旁边。
有那么一瞬间,他脑海里冒出了一股奇怪的感觉,但很快就被他强大的大脑过滤系统给忽略了。
“又排挤我!!!”
他气势汹汹地走了过去,抱起一脸无辜迷茫的谢大花坐到了他们对面,“我把大花抱走了,看你们还怎么涂!”
言希啧了一声:“好没有攻击力。”
简称,无效攻击。
崔烁闻言更气了,坚决不肯把大花还给他们。
“无所谓。”
谢鹤吟神色平静地调试着调色盘上的颜色,开始在石膏上上色。
他眼神冷静,拿着颜料笔的手平稳地落在了乳白色的石膏上,不见半点手抖的痕迹。
崔烁不甘示弱,也开始涂起了自己的恐龙。
言希对这些东西没兴趣,但她对观察谢鹤吟很有兴趣。
她肆无忌惮地盯着他的侧脸,用目光描摹着他深邃硬挺的五官。
从言希的角度出发,谢鹤吟是这个书中世界中最合她心意的纸片人,给这个烂世界增加麻烦的同时找找乐子,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也仅此而已。
说她不负责任、放浪形骸也罢。
反正她就是这么一个游戏人生的人。
言希眼神炽热,不加掩饰,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给谢鹤吟造成了多大的压力。
直到谢鹤吟始终平稳的手骤然抖了一下。
灰色的涂料滴到了手指上,他眸光微凝,拿过湿巾擦了擦了擦,无奈地递了一支颜料笔给她。
“别看了。”
他轻声呢喃着,“有的是时间看。”
“哦。”
言希慢吞吞地接过颜料笔,随手蘸了一下调色盘上的颜料,笑眯眯地道:“不给我看,那我就要给你添乱了哦。”
“嗯。”
谢鹤吟垂眸轻笑一声,“请便。”
“啧。”
言希扬起颜料笔,故意在谢鹤吟已经涂好的部分画蛇添足多抹了一笔。
她抹完这一笔,好整以暇地等待着谢鹤吟的反应。
谢鹤吟将剩下的颜料挤了出来放在颜料盘里递给了她,语气轻松:“继续。”
随后便从容地修补着言希涂抹的那一笔。
“”
言希顿感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她觉得无趣,于是放弃涂颜料,开始指挥起谢鹤吟。
“大花的表情要凶一点,它可是战斗狸。”
“女王怎么能少得了王冠,加上!”
“它爪子有一点黄,你别忘了。”
时间就在言希提要求、谢鹤吟贯彻落实的过程中匆匆逝去,等整个小猫石膏立成,已经是两个多小时后。
言希看了眼谢鹤吟的杰作,又看了眼被崔烁按在怀里的大花,满意地点头:“不错,你这手可以去食堂应聘了。”
谢鹤吟脸上萦绕着淡淡地笑容:“那恐怕食堂破产了也雇不起我。”
“嗯?”
言希颇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进步神速啊,都会讲冷笑话了。”
即使这个冷笑话对于谢鹤吟而言,是事实。
等待颜料凝固的时候,言希抽空看了一眼崔烁的情况,然后就看到了他的脸上、衣服上落满了各种颜色的颜料。
她盯着他面前的那个东西,尽量用平和委婉的语气问他:“你这是什么?”
“恐龙啊!”
崔烁丝毫不觉得自己涂的有什么问题,理所当然地昂起头,“怎么样,很有艺术感吧?”
言希望着那面目全非、身上左一块右一块像是用颜料拼接起来似的石膏,努力保持着微笑:“确实,你就是当代毕加索。”
“嘿嘿。”
崔烁被她这句话夸得有点飘飘然,于是更加大胆的往自己的‘恐龙’上面多加了几个设计。
言希霎时惨不忍睹地移开了视线,这对她的眼睛简直是一种折磨。
谢鹤吟歪过头和她说:“还是我们大花可爱。”
我们、大花。
一想到自己亲自交出去的冠姓权,言希有一种无法反驳的无力感。
她扯了下嘴角:“你还挺会得寸进尺。”
轻飘飘睨了一眼已经在崔烁怀里摆烂睡觉的谢大花,她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
“该不会和大花一样,就会窝里横吧?”
谢鹤吟不置可否:“我可以让你不止窝里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