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深处。
许清川的肩膀被一左一右两个男人架了起来,旁边,还站着两个男人,正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身前,一个男人衣服松松垮垮地越走越近。
伴随着他的靠近,一股难言的恶臭顿时弥漫在许清川的口鼻间。
许清川脸色陡然一变,使劲挣扎着。
可身后两个男人的力气比她想象地要大得多,不管她怎么用力,手臂都无法挣脱半分。
“哈哈哈哈,你这娘儿们,就这么点蚂蚁大的力气吗?”
“现在想起反抗了,早就说了让你乖乖的,非要跑。现在倒好,还是落到了我们老大手里。”
“呸,这么漂亮的女人,老大,你待会儿可得怜香惜玉一下。”
“哈哈哈哈哈哈。”
下流的笑声不断充斥着许清川的耳膜,她的脸色极为苍白,歹毒的恨意在眼底蔓延。
只要她今天能够回去,一定会亲自宰了陈娟那个贱人!
随着长疤男越走越近,一抹惊恐缓缓爬上许清川的眼底,她咬紧了腮帮子,面若寒霜。
她瞅准时机,抬腿飞起一脚,直接冲着长疤男的命根子踢了过去。
许清川的这一脚用上了全身的力气,只恨自己没有穿着现代的恨天高,不然,非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即便如此,软绵绵的平底鞋还是给长疤男造成了莫大的伤害。
只听他控制不住地放声尖叫:“啊——!”
长疤男狼狈地捂着受伤的部位,浑身裸露在外的皮肤都像是煮熟了一般,燃烧着刺眼的红色。
他腰背弯起,像一只虾子,倒在地上,身体还不停地抽搐着。
一旁的小弟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两秒后,赶忙上去把长疤男扶了起来:“老大,你没事儿吧?!”
“去你娘的蛋,老子这像是没事儿的样子吗,问的什么屁话!”长疤男正愁一肚子火没地发,当即劈头盖脸地冲着小弟骂了过去。
正架着许清川胳膊的男人生怕长疤男也把怒火发泄到他们身上,两人面面相觑,对视了一眼后,其中一人会意地点了点头。
他松开针对许清川的钳制,走到她面前,狠狠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
“啪——”地一声,许清川的脸皮立刻红肿了起来,浮现出一个巨大狰狞的巴掌印。
原本白皙无暇的皮肤,现在显得触目惊心,让人看了都忍不住心疼。
“臭婊子,居然敢对老大动手,真是给你脸了!”男人动了手,还忙不迭地发着狠话,以此向长疤男表忠心。
长疤男的下身虽然还剧烈作痛,但是心中的怒火燃烧地更加茂盛。
他一把甩开小弟的手,大步流星地走到许清川面前,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了头。
许清川的脑袋都被打得偏到其中一边,脑瓜子嗡嗡作响,使劲眨了眨眼睛,还是觉得眼前有点点星子飞来绕去,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舔了舔唇角,只尝到了一股令人生厌的铁锈味儿。
陡然,许清川的下巴被掐着抬了起来,被迫对上长疤男充满了狠厉的双眼。
“贱蹄子,老子原本看你长得漂亮,还想对你温柔一点。早知道你他妈的这么不识抬举,我……”
长疤男的脸色比锅底还黑,伸手摸向了许清川的领口。
许清川拼尽全力地想要躲开,可手臂还被人反剪在背后钳制着,根本无力挣脱。
她绝望地闭上眼睛。
就在这时,一道锐利的破空声霎时在众人的耳边响起。
所有人情不自禁地回头看过去,但当他们的视线捕捉到那块如同成年男人拳头大的石头时,石头已经精准地砸在了长疤男的脸上。
长疤男惊恐地瞪大眼睛,棱角锋利的石头在他的视线里愈来愈大。
可一切都发生地太快,等他反应过来时,一股比刚刚命根子被重击还要难以忍受的疼痛陡然袭来,传递到他的神经末梢后,以极快的速度传递到他的全身。
“啊——!”
长疤男痛呼了一声,温热的液体从他崎岖不平的额头上慢慢滑落,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道刺眼的血迹。
“老大!”
四个小弟异口同声地呼喊着,就连一直压着许清川肩膀的那个男人一时间也放松了警惕。
许清川用力咬住了舌尖,强烈的疼痛刺激着她的意识恢复。
她抓紧时间,扭身彻底从男人的大掌中躲开,随后朝着远处跑去。
可也许是那一巴掌残留的威力还在,她的眼前总是晕晕乎乎的,冷不丁就撞进了一个男人的怀里。
她呼吸一滞,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嗓子里发出几乎破碎的尖叫。
“是我,是我。”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一双灼热的大掌轻轻拍打着许清川的后背,帮助她平复惊恐的心情。
许清川听到熟悉的声音、闻到熟悉的味道,懵懵地抬起眼。
竟是周长宗!
她彻底愣在原地,好不容易清醒过来的脑子重新丧失了思考。
“清清,别怕,是我,我来了。”
周长宗低头,对上了许清川呆滞的目光,心疼地仿佛要碎成八瓣儿。
他抚摸着许清川柔顺的长发,心里一阵后怕,不敢想如果自己今天没来天开寺,没撞见王喜画,又或者路上慢了一步,没赶过来,那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一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个画面——那个满脸疤痕的恶臭男人的手已经碰上了许清川的领口——他就气得恨不得杀人!
“你、是你。”许清川情不自禁地揪住了周长宗胸前的衣服,声音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染上了几分哭腔的沙哑,“你怎么才来!”
少见的委屈和娇憨,一时间全部浮现在许清川的脸上。
夹杂着胆战心惊的余悸,她的眼眶顿时湿润起来,晶莹的泪珠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
流到红肿的脸颊上时,还带来了轻微的刺痛。
许清川吸着鼻子,扑在周长宗的怀里,哭得伤心难过。
周长宗见一向潇洒恣意的媳妇儿被人欺负成这样,心里更是疼得连呼吸都在隐隐作痛。
他抬起脑袋,双目死死地看着前方,眼神好像在喷火。